湮致将斩运剑扔出,刺破长空,落于一座高山,将天空分成昼夜两半。
无数修士突见异象,天空竟然同时出现白昼与黑夜。
“原来白天与黑夜是可以同时存在的啊。”
一衣着朴素少年看着这一幕,眼里充满希冀,嘴里呢喃道。
少年名叫荨歌,自小父母双亡,不知是什么原因,修炼天赋极差,五岁时,被仙剑阁掌门收为三弟子,有一个大师兄和一个二师姐。
时光荏苒,几百个日夜过去,少年如今已有些许大侠风范,可不知为何,除了师姐与大师兄,其余同龄人总对他报以一种疏远,甚至是惧怕的态度,更有甚者恨不得他哪天被逐出师门。
他问师父,但师父总是让他好好修炼,别去在意他们的目光。可荨歌心思细腻,再加上当时他还只是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多年来不管去哪里,只要是人多的地方,总会有那些令他害怕,恐惧乃至厌恶的目光,所以他的内心其实早已埋下一颗阴暗的种子。
但不知为何,某一天宗门内的弟子再没人敢对他冷嘲热讽,最多只是惧怕。
他还有师兄师姐,还有一个教他修行的师尊,所以他还是向往成为一个受人欢迎的大侠。
这天,荨歌正和大师兄向子玉走在下山的路上。白日大晴,和风轻过,今天是个适合玩耍的好日子。大师兄向子玉跑在前面,腰间挂着一个钱袋子,背上背着一把小木剑,有一些江湖人模样。
“师兄,你慢点啊,我快跟不上了!”
荨歌在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黄豆大小的汗滴自他额头滴落,狠狠砸在地上。
“师弟,你慢慢跑,我要先去一步了。”
说完这句话,向子玉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还在后面不断追赶的他,可不论他如何追赶,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等他跑不动了,停下来休息,看着前面早已不见踪影的大师兄没好气道:
“就知道会是这样,还好这次我早有准备。”
荨歌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钱袋子,为自己之前的决定感到满意。自己这个大师兄一天天的跳脱得很,往好了说叫豪爽,不拘小节,可换一个角度思考,就是不会顾及细节,心太大了。
其实如果是宗门内的其他弟子,到了他如今这个年纪,这么点距离是绝不会像他这样累得满头大汗的。可荨歌的天赋实在是太差,自从五岁起,修炼至今已已有七个年头,硬是连最基本的聚气运剑都做不到。许多人背地里都说他是一个毫无修炼天赋的废物,可偏偏这么一个毫无修炼天赋的人却是掌门唯三弟子之一。
到了一处山谷,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打闹声,荨歌本想远远离开,可道路却是被突然坍塌的碎石堵死。
“牧长生!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头戴斗笠的白衣男子挥舞两把刀,挥出的刀气砍在山体上就是一个比人还长的口子。
另一名紫衣束发男子则是举剑不断抵挡,将对方攻击尽数解决,有一丝轻松意味。
两人打了几十个来回,不分伯仲,遭殃的是那些山石地面。
“看来所谓的刀刺也不过如此。”
牧长生轻松化解对方攻势,随即后跃,落于十几米高崖壁处。
“有缘再会,刀刺。”
“别跑!”
斗笠男想追,但对方的人影却已经消失在视野中。
荨歌待在原地,看到天边闪过什么东西,眨了眨眼,却是不见踪影。斗笠男并没有发现荨歌,几个跳跃也是消失在远方。
市集里───
“瞧一瞧看一看喽!”
“哎,客官!”
“童叟无欺……”
“……”
来到一摊贩前,荨歌看着那一串串的冰糖葫芦,喜欢得不行。
“客官,您要买吗?我这糖葫芦可甜了。”
“买两串吧。”
“好嘞。”
商贩取下两串糖葫芦,可这时又听到他继续道:
“再来两串吧,我一共买四串。”
“好嘞,客官。”
将糖葫芦拿在手里,付了钱,大步离开,没走多远,一串糖葫芦被他吃完,剩下的被他放进那个神奇的储物戴。
“阁下这是要去……咦?好生奇怪!”
一个算命道人不断掐指,眉头紧皱,荨歌停下脚步,望向他,询问: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可那道人却依旧自顾自折腾,并未作答,见此,荨歌直接转身离开。那道人满头大汗,他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看不到那人的命数。
一路上,荨歌看见各种好吃的都要买上一些,虽然肚子已经有些饱了,可他的嘴却没有饱,就这样一路来到牧家大门口。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荨歌上前喊道:
“大师兄,我来了。”
“师弟,这是牧家家主。”
那位和蔼可亲的家主见到荨歌前来,也表示欢迎,随即两人跟随其进入大门。
牧雷霆走在前,荨歌与向子玉在后,等到只剩下两人时,向子玉先开口:
“师弟,你跟在我后面,小心一点,这牧家不简单。”
刚想开口询问的荨歌被师兄那凝重的态度堵住了开口的想法。虽然大师兄总一副跳脱模样,但在面对一些重要事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师兄,那”
此时向子玉一把捂住他的嘴,示意他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荨歌会意。
“二位仙人,这是我家长女,牧小美,想一睹二位仙人的风采。”
门被推开,迎面走来一位头戴面纱的女子,身上绫罗绸缎,芊芊细腰,美丽动人。
“仙长好,小女子牧小美,见过二位仙人。”
女子微微弯腰行礼。
“咳咳咳,叫我子玉就好了,这是我师弟荨歌。”
随后就是一些客套话,直至二人离开,荨歌经过大师兄的叙述,也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这次下山之时,师父交给师兄一个任务,前来调查这一带失踪的人口。而师兄担心会牵扯到自己,于是便在半道离开,他不想自己被牵扯进来。但造化弄人,没想到还是让自己遇到了。
“师兄,我觉得那个牧小美怪怪的。”
“哦,怎么个说法?”
“就是就是,哎呀,我也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
“我倒是觉得这个牧雷霆挺怪的。”
荨歌闻言好奇道:
“为什么?”
向子玉眯了眯眼,一指向屋顶,开口:
“我也是凭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