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久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妮妮哭的睡着了,被女子抱在怀里。
“阿叔,这几年麻烦你了,我们匆忙赶来,也没带什么礼品……”青年男子带着歉意说道。
“没事,我老人家孤家寡人一个,你们把妮妮送来,正好让我解闷,多一个人家里热闹多了。”老人慈眉善目,他膝下无子女,妻子早逝,到了晚年就收养了一个弃婴,也就是何迟,寓意和名字相反,就是不迟,来的不迟,自身还没有入土。后来又多了个妮妮,家中也热闹了许多。
三人叙旧了许久,那个男子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他打量了一下顾溱,道:“阿叔,这是你收养的孙女吗?”
“臭小子!你真当我是专门收养小孩的啦。”老人笑骂,道:“她是何迟偶然救下的,被人追杀至此,可怜。”
“你们先说说要怎么办吧,妮妮不可能一直跟着我这个老头子,你们两人回来肯定要有个准。”
女子揉了揉通红的眼睛,道:“阿叔,我们在外面已经有了一些基础了,我们来这里就是想接您和妮妮出去的。”
老人闻言愣了片刻后,摇头道:“不行,我已经住了一辈子,现在要走,将来埋骨他乡怎行?而且何迟他可能过不了今天这关,我要尽可能照顾他最后几年,他也一辈子没有爹娘疼,我老人家不能走。”
“阿叔,我们也打算带着何迟一起的,您就和我们一起吧,不然我和青月心中有愧啊。”
老人态度很坚决,他就是不打算走,主要是因为想魂归故土,死在别处没有那种归属感。
顾溱尴尬的看着他们“唱戏”,自觉的走到了月坛附近,找了个慕容安看不到的位置,好随手帮这个少年一把。
“九乡大会决定接下来五年九乡之主的归属,因此,我还请这位前辈做个见证,见证这九乡之主的归属……”柳鹏说了一些规矩,九乡大会就正式开始了。
规矩很简单,每乡四个人,一共三十六人,轮流一对一守擂,直到剩下最后一人方才能派出各自的外援。九乡之主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就是第一轮擂主一定是九乡之主那一方,而且一旦更替擂主,九乡之主一方就要负责再度派人重新取得擂主,除非加上外援的五个名额用尽。这也是一种实力的考验,能连当两次也充分说明了月乡的强大。毕竟这个规矩就是为难九乡之主,以尽量让每个乡都有机会成为九乡之主。
每个乡的人都抱着一种保存精锐的想法,先让境界偏低的人上场挑战月乡的擂主。
这看得顾溱颇为无聊,她轻轻松松就从那个境界走过,看着场上的人漏洞百出的进攻与防守,她觉得自己当年一个人可以打他们全部。
月乡的人实力偏强,第一位守擂者就是三层境界,要比常人高了一截,足足拼赢了其它乡十多人才被人赶下了位置,强悍的让其它乡的人面色很不好看。
而出乎意料的是月乡下一位上场要重新夺回擂主的人却只有二层境界,那人也成功的夺回了擂主,还是从一个三层境界的人手里夺回擂主。
“先派三层境界的人来打压对面士气,再用二层境界的人去和对方心理气势被压了一头的三层境界人对碰……玩起了心理战,有点意思。”顾溱看着他们,心里完全不担心,因为自己留的后手够强,强到能让何迟耗死准五行境界,对付这些传言最高只有天感四层境界的人完全不是问题。
场上斗争很激烈,为了在慕容山庄的大人物眼里好好表现,他们可以说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何迟他能赢吗?”女子抱着妮妮来到了顾溱身边,她有点担忧,瀚乡已经就只剩他和另外一人了,不出意外,如果月乡的人再撑上几轮就要到他了。
阿爷也有些紧张的看着场上,他希望何迟或者何迟后一位瀚乡弟子能够在此脱颖而出,获得那个机会,但实在希望不大,对方有着最起码四层境界的人,而何迟才两层境界。
瀚乡主站到了何迟背后,低声道:“待会上场的时候别紧张,就算打不过也要尽量消耗对面。”
何迟点了点头,手心捏的出汗,他怎么能不紧张,名义上的五年一次的九乡会,对他来说是最后一次,下次他就超过二十岁了,没有资格参加。如果这次瀚乡不能成为九乡之主,那就只有一个名额,那个名额也是留给他后面的那个人,而不是他。
“阿爷,我一定要过关!带你出九乡这一片穷山恶水。”他默念着,忽然被叫到了名字,瀚乡主在催促他上场。
“三山乡的人已经输了,到你了,记住狠狠的消耗他就行!”旁边几人也对他点头示意,叫他别紧张,其实那些人自己都紧张的要死。
何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踏前几步,道:“瀚乡,何迟前来挑战!”
“何迟,加油!”
日乡那边传来一阵加油声。
“哎呦!族长,你干嘛打我!”
“臭小子,你没事做给别人加油干嘛?!”族长没好气的说:“就算你们关系好也不能这样吧,这个时候亲兄弟也要打一场,听到了没有?!”
白衣书生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对族长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
望着眼前的对手,何迟心底有些发怵,他强迫自己不紧张发抖,手上长剑指着对方,一个跨步冲了上去,对面一动不动,十分淡定,再这样下去自身没被打垮也要被自己吓垮。
“我不能输!”
“杀!”何迟大喝。
手上长剑上覆盖着一层神光,璀璨眩目,以一种难以防守的角度攻向月乡那人。
“这是阿爷传给他的剑法?看起来挺厉害的。”瀚乡里面有人说道。
“天虹剑法还算不错,你的环剑术也不比他的差。”瀚乡主分析道。
天虹剑招招指着对方难以防御的角度。
瀚乡主脸色一变,道:“这小子在使什么破剑法,这是光明磊落的天虹剑法吗?这分明就是贼剑,招招恶心人,往对面难防备的地方。”
阿爷也叹了口气,道:“他太慌了,使不出剑法,只能依靠着经验行此招了,看来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