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计雪蹲在他身边，有些不敢抬头看他：“用这种方式难道就不有损道行了吗？”
归风帝炎说：“这叫不劳而获，不损我的道行，但是损你的气运，不过钱不会很多，影响也不会太大，对你来说，可以解燃眉之急。”
她站了起来，拿着纸巾看着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个神仙，真的很奇怪……
他沉默一会儿，又说：“至于婚礼的事，你不用担心，会有人帮你。”
她问：“你能随便预言吗？”
“有些刻意去了解的，大都能知道，不刻意去了解的，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清清楚楚，你不必有什么警惕心。”
“那就是会预言的意思咯？”
“我不反驳，只不过，我本人不喜欢乱使用乱七八糟的能力，你也不用老找我借钱。”
他能做的事情，比她想象中的更夸张，她所处的这个世界，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一颗脆弱的鸡蛋。
时计雪想起嘤嘤怪告诉她的话，她微微低着脑袋，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哦……没想到你还是个清心寡欲的好神仙……”
归风帝炎有一瞬微妙的尴尬：“咳咳，那个叫嘤嘤嘤的人跟你所说的话，我都看到了，除了今天的，还包括上次的，他说到我的事情，我以前是修魔道的，你似乎很害怕？”
她几乎是瞬间清醒了过来，连连摇头：“没，没有的，你是个很好的大哥大，我很感激你的……”
他笑了笑，说：“你还真是不怎么会掩饰你的情绪，他说的其实是真的，十万年前我是修魔道的，在杀了很多人之后，为了重修仙道，死了九百九十九次，用了三万年，体会了九百九十九次失去，以及锥心之痛，然后从零开始，再修仙道，这个过程很复杂，总之，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会伤害你，现在看来，我也没法伤害你。”
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指。
他似乎还是知道一些，她身上现在有什么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着熟悉且微妙的暧昧不明。
明明是一个有很多很多故事的人，在她面前，却总是很温柔的样子。
她呆呆地望着他：“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呢？”
他很认真地解释了起来：“嗯……用你们的话来说，我年轻的时候比较中二，我看那些人，一天到晚勾心斗角打打杀杀，讲道理又讲不通，简直就是没开智的远古人，于是我就把又蠢又坏的人，全部都直接杀了，给人界来了一场大清洗……然后，就死了很多人，慢慢的，他们的素质与智商好像也提高了不少……就这样……”
归风帝炎摊了摊手，好像也有些无奈。
时计雪瞪大眼睛，像是在看外星人。
她的心情与气氛一样，逐渐僵硬，各自无语以对。
“……”
看来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他自己很中二。
这么看来，他原本的意思就是修仙道的，可惜中途中二了一下，以至于别人现在一听到他的名号就闻风丧胆，他现在老了，不中二了，就整天待在自己的地盘看直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