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不然抓去给二师兄玩。”
楚夭夭有些遗憾地看着满地的不明物体和骨架，刚刚吃进去的年糕片有些想吐的感觉，索性闭眼掐诀把地上的玩意全部烧了个精光。
顾念安有些慌张地用袖子掩住嘴：“啊？哥哥他喜欢这种东西？他不是喜欢偏古韵的东西吗？”
“完了完了现在还可以拼起来吗？这个骨架诶呦，已经化成灰了呀小乖！”
被叫了“小乖”的楚夭夭主动把脸贴在顾念安的手里，眼睛弯弯：“没事我们走的时候再抓一个嘛。”
二师兄似乎确实有喜欢收集奇形怪状东西的癖好，她刚进归一宗的时候宗门用的屋子还比较小，在她听课听的发昏的时候伸手一摸就能摸到被粘在桌底下的骨头。
为了确定摸到的确实是骨头的楚夭夭还特意用了视角检查了一遍。
困意全无的楚夭夭默默坐正，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
久而久之楚夭夭就养成了选择性失明的习惯，有时候二师兄的收藏自己跑到她脚下就开始假装自己的脖子突然失去了低下头的功能，硬生生梗着等二师兄眼疾手快把那玩意捞走。
不过念安姐姐肯定不知道。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会扒着她楚夭夭的小孩防护栏目不转睛盯着围栏里面玩小木剑的小姑娘的二师兄。
现在的几个师兄和以前不一样。
楚夭夭把慌张想查看还有没有骨头碎片带回去给哥哥当见面礼的顾念安哄好，把人哄回耳坠里，伸手把肩膀上的馒头拿下来。
“不要烧到我的头发哦。”
馒头轻轻啄了下楚夭夭的手指，义愤填膺地啾啾啾起来。
［我今天要是烧到头发我就把自己羽毛拔了！］
倒也不必。
楚夭夭一顿揉搓把被质疑了的小家伙哄好，最后看了一眼被清理的现场。
二师兄，大抵是和这样的东西脱不了干系。
唔，虽然一直觉得和师兄他们保持你的秘密我不来探究我的秘密你们也不要越界的原则很棒，但是她还是想了解个大概。
也许顾念安会捅破这层纸窗。
毕竟楚夭夭也见证过了很久以前的师兄们和师尊，用她的感觉来说就是太不一样了。
以前的大师兄一板一眼，对她一个小糯米团子也保持男女间的关系，似乎很有规矩，但是总有一种涉世未深的感觉，被小糯米团子扒拉久了就败下阵来放到怀里轻声哄。
以前的二师兄大约是已经经历了失去妹妹。
哦这样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在前前世的记忆里二师兄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复杂，买东西总是买两份了。
总而言之虽然二师兄也很忧郁，但是明显比现在像个人。
楚夭夭想到这里在心里对二师兄拜了拜，默念自己没有在骂二师兄现在不是人。
三师兄。
额，恕她直言三师兄还是那么吊儿郎当。
不过楚夭夭在上次天机阁的事情里已经知道了三师兄的本体是只狐狸，参考记忆大概血脉不凡。
祁晏之私下里还和她吐槽他看见三师兄有一种明明对方是笑眯眯的但是好像被什么捕猎者盯上的感觉。
以前的三师兄就是只朝气蓬勃的小狐狸。
现在，大师兄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成了非常非常靠谱连她二郎腿也不许翘的靠谱大人，二师兄变成了似乎身体不好的病弱忧郁男，三师兄，额，三师兄还是朝气蓬勃的。
不过是朝气蓬勃的大狐狸。
就算楚夭夭已经察觉三师兄和她讲话放柔了不少，但是天生的属于猛兽的气质还是会露出来一点。
祁晏之为最大受害虎。
三个人一样的是上位者的转变。
从师尊座下普通的弟子转变为上位者的感觉。
真的有人一直在一个师尊座下修炼吗？
楚夭夭并不觉得。
归一宗又是怎么从那个比逍遥门还大一倍的大宗门变得无人问津，到全宗门上下不算她只有四个人。
在她和楚倾城之前从来没有收过新人。
以及，那么宏大的存在，在她闲的没事翻翻的《修仙界大事一览》中查无此宗？
这正常吗？
这不正常。
这背后有一个秘密。
并且大约是一个不让人高兴的秘密。
楚夭夭一直秉持只要对方做人事她就也做人事的原则，比如不去窥探他人的秘密，去揭开他人的伤疤。
但是这次不一样。
她的连中八瓶“再来一瓶”的灵感在提醒她。
这个秘密和她有关系。
比如她为什么会去上一个世界，又为什么回来。
楚夭夭深深叹了口气。
好麻烦感觉。
但是仔细想想似乎一切都说的通。
根据收留她的孤儿院院长说，她当年出现在孤儿院门口就和从天而降一样，无论怎么样也找不到和她有一点点血缘关系的人。
她忙忙碌碌地一个人长大，然后遇见写着楚倾城和慕容昭炸裂故事的小说。
明明内容这么炸裂，但是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再联系云净的话，什么他已经活了一辈子，这辈子他重生了他发誓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虽然他的实际计划是求当时一脸懵逼的她去干了慕容昭。
楚夭夭当初还在想：我的天，发布任务的npc？我的主线任务终于正式发布了？
现在想想，发布个头！
都是一环扣一环！
还有什么原来的那个楚夭夭是个空壳......
那么这么说的话，楚夭夭倒是能够理解原着里那个眼瞎和楚倾城争慕容昭的“她”了。
敢情和机器人一个原理啊......
能像个人一样活着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楚夭夭释然了，释然到一半又哽住，
就算是机器人眼睛也有问题啊......
诶，抛开其他不提。
楚夭夭真的特别好奇的一点是，原来那个抱着小团子一点的她到处窜来窜去意气风发的师尊是怎么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坐在那里就算是什么也不做，抬眼便是悲天悯人。
像普度众生的神明。
又像一无所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