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雁听见那句“顾小将军”愣了一下，没有反驳。
她又在打趣他。
“是我们。”
秦婉儿本以为顾寒雁带来的人是他在军中的朋友，看见黑袍之下的人的真面目的时候惊讶了一瞬。
“啊。”
［居然是楚姑娘她们，她们怎么来了？哥哥一直想设宴款待楚姑娘她们来报答之前的救命之恩，但是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机......］
“发现不是来找你吃饭的啦，你之前给胧月阁寄了信？”
“啊。”
秦婉儿愣了一会，迟疑。
［胧月阁迟迟不给我回信是因为先看了楚姑娘的意思吗？不对，现在问题是楚姑娘用了自己的人情给我开了后门，但是我一直在借用她的名义和胧月阁接触......］
看着秦婉儿心声的楚夭夭挑眉。
说起来确实是这么一个事，秦婉儿一直在绕过她和胧月阁联系，正常来说她知晓了基本上都会生气。
不过她之前敢给秦婉儿戒指，又在慕容昭和她恶意竞价的时候公然支持她，每一步都是在引导她学会借着胧月阁的势力去攻击慕容昭。
就算抛开她在背后的推动，光凭秦婉儿写信来的那些礼貌用词和丰厚回报比起某一些眼高于顶的狮子大开口要她把一半的收入上供给他们来换他们庇护的蠢货势力不知道要好多少。
楚夭夭看见那些势力要周见山一定要给她看的来信就头疼，甚至想给他们寄一本《语言的艺术》让他们好好学学求人的正确姿势。
“很抱歉......”
楚夭夭感受到祁晏之的眼神锐利起来。
［什么抱歉？什么抱歉？他们难道做了不利于夭夭的事情？！］
楚夭夭：......
楚夭夭不动声色给了祁晏之一个胳膊肘，对着秦婉儿装傻：“抱歉？有什么好抱歉的。”
“我一直在拿你的人情做文章......”
楚夭夭假装恍然大悟：“这件事啊？我知道。”
秦婉儿一惊：“啊？”
“借了我的人情，胧月阁怎么可能不和我本人查证？所以没必要道歉，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的祁晏之：？
楚夭夭咳嗽了一声。
祁晏之：.......
一只疑惑的小老虎表情包从楚夭夭面前飘过。
摸不着头脑的本人却乖乖点头配合道：“嗯。”
楚夭夭很满意。
攥着胧月阁回信的秦婉儿呆了一会，迷茫开口：“啊？”
待在一旁警惕周围环境保护秦婉儿的顾寒雁被自家公主几句“啊”吸引注意，转头看到她脸上迷茫的神情意识到刚刚楚姑娘那些意料之外的话堵死了她的腹稿，于是主动接话：“所以您是代表胧月阁帮忙的吗？”
［等等寒雁楚姑娘绝对不会胧月阁来帮忙的！］
楚夭夭瞅了一眼秦婉儿手里的信纸，认出了周见山的字迹。
“来帮忙，但不是代表胧月阁。”
这次轮到顾寒雁“啊”了一声。
“唔，就当神秘来客就可以。”
“身份，不能透露。”
祁晏之补充道。
楚夭夭笑眯眯点头表示赞同。
“可以看看现在的战况吗？”
虽然她通过胧月阁的资料已经把两边的兵马战力摸索的差不多，但是禹国一方的资料里有一个很不起眼却又很吸引人注意力的情报。
在几个月前，禹国来过一位“国师”，该国师来了之后本来略显吃力的局面立刻好转。
她逼问天道小孩三天三夜它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会在她面前装可怜一把鼻涕一把泪指责她改过的天道轨迹稀巴烂看不了一点。
“不看核心机密，放心。”
还没等楚夭夭绞尽脑汁再想两句显得自己真挚的话，秦婉儿早就起身抱着厚厚几卷文件回来放在桌上。
作为这里最大的管事的顾寒雁目光微闪，没有阻止她的行为，而帮秦婉儿把剩下的全部拿过来。
“楚姑娘，我记得你也是修仙界的？”
被厚的要死的文件震撼到了压根来不及回复秦婉儿的楚夭夭：我的天这么多？
一向在逍遥门对着一堆写着某某弟子未去上早课的破烂记录的祁晏之：......
［为什么比那些还多？］
“是啊，在修仙界长大的，不修仙说不过去。”
秦婉儿迟疑看了楚夭夭一眼，又飞快别开目光：“可是我翻看的准则里有一条说修仙界不能和我们的事情有拉扯，如果被发现后果很严重，最轻的都要废掉灵力被逐出师门......”
听见秦婉儿的担忧的祁晏之：？
“你担心她被逐出师门？”
秦婉儿点头：“在修仙界被逐出师门，应该和贵族被逐出家族一个道理吧。很感谢你们愿意来帮忙，我们也确实需要帮助，不然我也不会联系胧月阁。但是要拉你们下来一起蹚这趟浑水，我做不到。我的责任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了解清楚的祁晏之抱臂：“哦，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这种事情在夭夭身上不成立。”
已经在脑补被自己连累之后下场艰难的秦婉儿：“欸？！”
楚夭夭：......
天道小孩在楚夭夭的神识里狂笑出声。
“我的天啊，濯卿辞把你扫地出门，我嘞个去，濯卿辞因为你在人间瞎掺和所以把你逐出师门？不行太好笑这个画面我都想不出来，那家伙就算真的敢把你扔出去我估摸着后脚归一宗的祖宗直接显灵让他看看什么叫死了但是权威还在。”
楚夭夭掐掉了神识联系，转头真挚询问：“对面是不是慕容昭先拱的火？”
“你怎么知道？那家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父亲暴毙轮到他上位，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来报复。根据情报他父亲的死着实有一些诡异，我怀疑可能是人为。”
顾寒雁直接挑明：“大概率是他自己干的，哪有前一天还活蹦乱跳过了一天就不治而亡的人？狗生狗又狗咬狗，当真是活该。”
“嗯，所以不要管我有没有事，慕容昭就是跑到修仙界的野狗，变成家狗之后跑回人间乱咬人。”
祁晏之：？
好奇妙又很贴切的比喻。
秦婉儿平常很少听见如此粗俗的比喻，一时间满脑子“狗狗狗”“狗吃狗”“狗踹狗”。
看出她的迷茫的祁晏之马上意识到她很少听见这样骂人的话，默默补充：“对，所以我们是来打狗的。这是正常的任务，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