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阳的笑容,暖着冬日的温情,在王家吃过饭,夫妻俩才回自己家。
添柴烧火,盖着被子在炕上想着那院此时会是什么样子?
徐青山先他们一步到家,进屋就和他娘哭诉今日受的屈辱,“娘,儿子今天差点被人打死了,你看这脸还肿着呢。”
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心疼的老眼直闪泪花,“黑心的东西,可怜我的儿,那你见到人了吗?”
王莲花一边心疼,一边问着。
正说着今天去花满楼发生的事,他娘眸子阴了下来,“啥,人跑了?怪不得傻子底气那么足,想必是找到死丫头了,既然她想要我就给他,但绝不是一两银子。”
“娘,俺都签字画押了,怎么反悔?”
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娘。
王莲花眯着眼睛,攥紧手指,“又不是我签字同意,怕啥,明个我就找去找她。”
娘俩说了一会,他儿子回了自己屋,她坐在那,盘算着要多少,心里隐隐恨意,恨顾兰芝又给她下了套。
转身进被子,辗转反侧一夜,早早起来,开门出了院子,拍响大儿子家的大门。
“徐清林你给我出来。”
哐哐的砸门声,伴着她狼嚎一样的嘶喊声,屋门开了。
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娘,你吓到孩子了。”
说着话,穿好衣裳,提上鞋子看着他娘。
“呦,你孩子纸糊的,我喊一声就吓到了?闪开,我找你媳妇算账。”
抬手一推,大步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骂着,“丧门星,你给我出来,把死丫头藏哪了?”
说着话,踢着院子里的东西,黑子嗖的从狗窝里蹿了出来,呲着牙,挡在她面前。
凶狠的黑眼睛,盯看着,王莲花顿时止步,身子僵硬在那,“滚开,好狗不挡道。”
徐清林一步上前,站在黑子身旁,“够了,娘,一大早你嚷嚷什么?这是我家,有话请你好好说。”
“好好说,我呸!”
狠厉的啐了一口他儿,双手掐腰,瞪着眼,像是看见仇人一般,紧咬着后槽牙,冷冷的哼了一声。
话还没出,顾兰芝抱着孩子站在了屋门口,“瞧您这架势,是找我打架来的吧?那您说说我怎么招你了?要是有关幺妹的事,我想您该清楚,立了字据你就无权干涉她的生死。”
水汪汪的大眼睛,迸射道道寒光,平静如水的脸颊,看不出喜怒,却有一种让人心颤的冷意。
“姓顾的,字据有何用,又不是我签的字,死丫头是我生的,你想要人,就让她来见我,亲口说不认我这个娘。”
王莲花断定幺妹不敢放出此言,从小到大,她一瞪眼,那丫头都吓得魂没了,胆小如鼠,就算有人给她壮胆,她也不敢轻易妄言。
然而,她错了,积压的徐萍心里的怨恨,随着她回来,爆发了,那声嘶力竭的呐喊,震得整个村子,都为她哭泣。
“好,你不信字据,我也不和你掰扯,黑纸白字写着您名字,我怕啥,你想让幺妹亲口说,我就成全你,回去等着吧!”
“黑子,送客。”
汪汪汪,黑子狂吠,向前走着,逼得她婆婆一步一步后退,当啷,身板子撞到了门上。
“你们,等着瞧。”
转身的刹那,乓的一声,脑门子磕在门框上,捂着头,快步走了,黑子窜到门口,又狂吠一阵,才回院子。
满地的黑白花,摇着小尾巴,在院子里找妈妈,黑子低头闻着,带着小崽子们,回了自己的窝。
徐清林转回身看向门口媳妇,苦涩的笑了笑,“还真让你猜中了。”
“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你娘开口要求,比咱们说好,外面冷,快进屋。”
话落,转身进屋了。
夫妻俩在屋里逗孩子,门外一声马鸣,两口子同时看向屋门,“京城来信了?”
徐清林穿鞋下地,开门向门口一看,一匹高头大马站在他家门口,一个人翻身下马走了过来。
“这里可是顾神医家?”
“正是,您是京城来的吗?”
迎向男人,回着话便问着。
男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到他面前,“是,这是通货铺周老板的亲笔信件,请您收好,在下告辞了。”
徐清林接过男人手里的信,点着头,说了声谢谢,男人转身上马,疾驰而去。
转身快步进屋,关上屋门,坐到了炕上,“周伯来信了,你快看看。”
接过信,顾兰芝打开信封,仔细地阅读,字里行间夸赞腊肉的品质,催促她尽快送货,以备小年之需,还附言年关将至,需大量货物,货款直接转入她钱庄账户。
“周伯,疯啦吧,要这么多货?”
“多少?”
她男人追问着,想着棚子里那些腊肉到底是够还是不够?他们好尽快去抓猪,别误了人家的事。
“预计半棚子猪肉没了,这么多肉,咱这牛车不行,明天我进城找个镖局,都是练家子,压货安心。”
顾兰芝想着虽是猪肉,不值什么钱,但是这路程时间长,他们备货脱不开身,再则,牛车脚力也不行,还关系到信用,货物的安全,不如请镖局押镖安全。
她男人点头,“行,这样安全,出了事也有人担着,明天我们寻地方买猪,家里就让花婶子他们打包整理吧。”
小媳妇点头,收好书信,穿上鞋子,包上孩子,出院去找花婶子。
她男人去了腊肉棚子,数着上面的腊肉,清点着,“真不可小视京城,这一要货,就是几头猪量的,这年底还不得十几头猪?”
皱着眉,举着手指头算着收入,眸子顿时大了,虽然没有他媳妇算的精准,但是这数目足矣买下城里几撞房子了。
捂着心口,稳着自己的心,有型的唇角向上扬起。
顾兰芝来到花婶子家,进院直奔屋里面,“婶子,在家吗?”
春华打开门,笑脸迎了上来,“嫂子,快进屋,俺娘炕上坐着呢。”
“好,咱们进屋说。”
点了下头,两个媳妇先后进了大屋。
盘腿炕上纳鞋底子的花婶子,放下手里的活,向炕里面让了让,“兰芝,快这坐,这块热乎。”
“嫣儿,花奶奶都想你了,来,坐在炕上让你婶子陪你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