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被子,把媳妇紧搂在怀里,滚热的身子烧的他心疼,一手搂着,一手揉着他媳妇的额角,想着让她舒服点,好好睡一觉。
也不知揉了多久,顾兰芝睡着了,身子的温度慢慢减退,她相公才熄灭蜡烛,闭着眼眯着。
早上,徐清林抽回枕在他媳妇头下的胳膊,盖严被子,悄悄下地出了屋子。
外面的风冷飕飕的,紧抿了一下衣裳,去厨房生火做饭。
煮了两个鸡蛋,切了一点咸菜,炒一盘腊肉,又煮了小米粥,一样一样忙活半天。
端着做好的饭菜往屋子走,他娘在墙头说话了,“清林,你一个大老爷们见天做饭,臊不臊的上。”
他娘一说话惊得手一晃,差点把东西撒了,抬头看着他娘,“娘,天天爬墙头您不累吗?再说我给我媳妇孩子做饭害臊啥,你有事啊?”
话刚落他娘就下了墙头,他以为他娘生气不理他了,就赶紧进屋把饭送进去。
轻轻放在桌子上,看一眼他媳妇和孩子,一大一小还睡着,摸了下媳妇的额头,没有那么热了,转身去端粥。
刚出屋子,就瞧见他娘扭着身子进了院子,“娘,你有事?”
只见他娘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掂在手里,傲娇的往前面,“买你家腊肉,挑好的拿,俺是花钱的。”
徐清林皱了皱眉,看着他娘,“俺去拿,您等着。”
话落,把屋门关上,去了腊肉棚子,王莲花瞄着他走远了,凑到门口附耳听着,“呸!懒骨头还挺会享福。”
“娘,兰芝哪里懒了?她感染风寒起得晚点而已,您的腊肉,付了银子拿走吧!”
拎起腊肉递到他娘面前,另一只手伸出准备收银子,他娘撇了一下嘴,不情愿的把银子递了过去。
“俺说买就是买,还能赖你账不成?”
“你长点脑袋,她自称神医,生病自己治啊,躺在那装死算哪门子事,我看是徒有虚名。”
哗啦银子银子扔在了地上,一把扯过腊肉走了。
徐清林叹气,俯身拾起银子,他媳妇在屋里叫着他,“相公,刚才是你娘的声音吗?”
起身站起,推开门走了进去,“你醒了,感觉好点没?”
说着话走到炕边,把手里的银子放在炕边上,“是俺娘,来买腊肉。”
顾兰芝轻咳一声,看着炕上的银子,“这么主动来买肉,怕是你二弟又在闹了。”
“我饿了,咱们吃饭吧。”
银子放到一边,给嫣儿穿好衣裳,娘俩坐到了桌子边,她相公盛粥放在桌子上,递过筷子,“娘那头的事俺不想参与,我只管你们娘俩。”
顾兰芝笑了笑,没再说话,三口人便吃饭了。
她婆婆拎着腊肉刚进了院子,就撞见从她屋出来的二儿子,徐青山看他娘拎着肉回来,笑着迎了上去,“娘,今天有肉吃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不烧火去。”
没好气的怼了一句他儿,拿着盆子打上水,拎着肉进屋了,徐青山看他娘进屋了,耸了一下肩膀,拿柴烧火。
他娘的话不能不听,自己除了打扫烧火外,就没有会的了,做饭还得他娘出手。
点燃灶台里的柴,添上水,就进了屋子,“娘,这东西黑乎乎的,咋吃啊?”
刚刚一盆清水,变得浑浊不堪,王莲花刷着腊肉,没出声,那张脸拉的老长。
徐青山眯了一下眸子,走到炕边坐在那看着,吱扭一声,门开了,“娘,相公,什么时候做饭啊?”
林翠娥挺着隆起的肚子徐步屋里,迈进一只脚,看见她婆婆在哪弄着什么,一股焦香味传进用她的鼻子。
“这是什么啊,这个味道?”
话还没等说完,抬手拂袖抵在唇角,转身向门走,她相公瞧她有些不对,赶紧下地撵了上来,“咋了媳妇?”
林翠娥扶着门边一同干呕,呕的双眼都流眼泪了,捋着心口看向徐青山,“那是什么东西,味道怪怪的,怕是要吃死人了。”
听着他媳妇的话,他呵呵的笑了,“傻媳妇,那是猪肉,腊肉,炒出来可香了,一会你多吃点,别饿到俺儿子。”
说着话伸手摸着他媳妇的肚子,当啷一声,他娘把肉重重的摔在盆子里,“闻不得这味道就回屋去,俺又没请你吃。”
话落起身端着盆子往外走,到门口还不忘瞪一眼儿媳妇,林翠娥立马把手指抵在鼻子上,皱着眉。
“相公,你看娘说的什么话啊,我闻不得那味道又不是我做怪。”
抬手推了一下她相公,气的往自己屋子里走,脚刚迈出去,不小心踩到了冰上,“啊——”
眼看着就要倒了,徐青山赶紧跑了过去,他媳妇压在了他身上,“啊,我的肚子。”
“咋了媳妇?俺儿子咋了?”
徐青山焦急的问着。
咣铛一声,王莲花手里盆子掉了下来,“我的大孙啊,你咋不知道看着点脚底下吗。”
来不及捡起地上的腊肉,赶紧跑过来伸手去扶林翠娥。
林翠娥伸手握着她婆婆的手,她相公赶紧离开她身子,伸手扶住她,“伤哪了?”
“肚子,肚子疼。”
林翠娥捂着肚子,拼命的叫唤着。
“娘,你快想办法啊?”徐青山扶着他媳妇,焦急的问着他娘。
“我想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对,青山,你快去找你大哥家,把傻子叫来。”
慌张之中,想到了顾兰芝。
徐青山点头,扶着他媳妇进了屋子,跑去了他大哥家,“哥,哥,快让嫂子去俺家看看。”
徐清林听见他弟鬼哭一般的嚎叫声,穿鞋下地出了屋子,“什么事劳烦你嫂子,还这么着急?”
说着话,把门个关上了。
徐青山上前推开他哥,踹开门,“你赶紧出来,给俺媳妇看看,她肚子疼。”
踹开的门惊得嫣儿哇的一声哭了,顾兰芝赶紧抱起小包子哄着,她相公伸手扯开他弟吼了一句,“你吓到我闺女了,滚!”
他弟一个咧跄摔倒在地,呜呜的哭了,“哥,俺求您了,俺媳妇真的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