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们开药调理效果不佳,倦怠感越来越重。”于太医附言。
顾兰芝点了一下头,转身双手摸着圣上的上腹部,肿胀有异物,随着手的按压,圣上面色痛苦。
种种症状可以断定,圣上上腹部有肿瘤,若是小的肿瘤吃药可以自行消化,但圣上这个已超过自行消化范围,若不手术,危机其它器官。
转回身看向皇后,扶着腰跪在了地上,“恕民妇斗胆,圣上腹部有肿瘤,若不及时切除,恐怕圣上体征直线下降,还请皇后娘娘恩准。”
众太医一听,顾兰芝竟如此不避讳生死,直言手术开腹,“顾兰芝你也太狂妄了。”
“皇后,不可轻信民妇片面之词,还请斟酌圣上龙体安危。”
“皇后,虽顾兰芝判断圣上症状与我们属实,若没有十足把握,不可妄自开刀……”
面对层层阻挠,于太医甚是头疼,他也无法断定顾兰芝是否有把握,自己擅自担保,恐怕殃及鱼池。
“皇后,不如让顾兰芝拟定方案,仔细斟酌,在下决定。”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顾兰芝,脸色阴沉的更厉害了,一面是一朝天子,尊贵无比,一面是贫苦不堪的农妇,即使赔上她一族,也难抵命。
若是不治,圣上将性命堪忧,拧眉踱步寝殿内,顷刻间整个屋子蒙上一层灰暗,静的都能清晰的听见心跳声。
忽然,床榻边传出笃定的声音,“朕,准奏。”
“皇上——”皇后及众人惶恐。
圣上艰难的抬手摆了一下,众人嫣然无声。
皇后看向顾兰芝,“你着手准备,若有差池,你知道后果。”
“民妇遵旨。”顾兰芝领旨。
起身站起,看向一侧的小包子,“嫣儿听话,等娘忙完了,带你回家。”
“娘,嫣儿知道了。”小包子眨着大眼睛,看着她身侧的侍女笑了笑。
侍女牵着小包子的手笑着,带她到一边玩去了。
顾兰芝把女儿安排好,看向于太医,“于太医,我们准备开始吧!”
于太医点头,其他太医在殿内随时候着。
皇后静坐在殿内的椅子上,看着顾兰芝挽袖净手,放下纱帐进入内殿,三两个身影在里面细声低语。
顾兰芝施针刺穴,麻痹痛感神经,又喂药圣上确保止痛效果。
于太医和另一个太医在身侧帮忙,宽衣解带,消毒刀具,“兰芝,开始吧!”
顾兰芝接过刀具点头,转回身看着腹胀的腹部,深吸一口气,确定肿瘤的位置,刀子划开创口。
殷红鲜血缓缓流淌出来,钳子,镊子止血,拉开创口,摸到肿瘤,仔细观察周围组织。
确定周围没有感染,才下刀剥离肿瘤,期间损失很多血液,于太医额头顿生冷汗。
顾兰芝同样如此,这在现代虽不是难手术,但在这异常的难做,她得打足十二分的精力,确保圣上无事。
刀法娴熟,利落精准,半个时辰有余,肿瘤切除完毕,碗大瘤子放在托盘上,太医们惊愕。
纱棉清理创口血液,快速缝合创面,一层一层缝合最后,顾兰芝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手术很成功,备药一会给圣上服用。”
汗液顺着脸颊流淌,浸湿头发沾在脸上,面色苍白无力,缓缓说道。
“兰芝,辛苦你了。”于太医拱手致敬。
另一个太医不知说什么好,拱手弯腰向她致敬。
侍女打开纱帐,端着肿瘤的盘子呈上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这是圣上腹内取出的肿物。”
满是鲜血的瘤子,散着浓郁的血腥气,皇后拂袖抵在唇边,看了一眼,摆手让侍女拿走。
起身站起,缓步到圣上身边,握着他的手,满眼噙着泪,“皇上,感觉如何?”
“回皇后娘娘,麻药还没过,圣上还得些时辰苏醒。”顾兰芝说道。
“顾神医,你确定圣上取出肿瘤,就会康健?”皇后眉眼一力,问着她。
“请皇后娘娘放心,术后注意休息,加上调理,圣上龙体定会安康。”顾兰芝说话间便跪了下来。
于太医见她挺着肚子站了两个多时辰,又跪着,不忍的心疼。
“皇后娘娘,老臣全程跟着,兰芝每一处处理的得当无意,圣上稍后便会醒来。”
“微臣也看见了,顾神医手法稳健,没有一丝残留,手术全程未伤及其他组织……”另一个监管太医说道。
皇后见他二人都这么说,看向顾兰芝,“平身,你暂且住在宫中,待圣上苏醒无意,你在离开。”
“是,谢皇后圣恩。”话落,身侧的侍女将她扶起。
侍女扶着她都隐隐感觉她身子虚的在发抖,顾兰芝手托着腹部,依然站在那等着圣上醒来。
于太医看着她,心揪着,自责自己给她找了这么大的麻烦,很是愧疚。
殿内再次静的听见心跳声,一炷香的时间,圣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皇后握紧他,轻声唤着,“皇上。”
剑眉下眼睛缓缓睁开,略微干燥唇角微动了一下,“水。”
侍女慌忙端着茶碗过去,顾兰芝当即制止,“皇后,圣上现在不能喝水,需等到明日酉时才可。”
皇后猛然回头看向她,“顾兰芝,圣上口渴不给喝水,是什么道理?你想渴死圣上吗?”
扑通一声,顾兰芝跪在了地上,“回皇后,圣上刚做完手术,腹腔脏器还为恢复正常,此时饮水会另圣上不适,可用棉签蘸水抹于唇,缓解干渴。”
于太医见皇后盛怒,跪地说着,“圣上手术损伤元气,加之之前脾胃失和,不思饮食,此时断不可饮水,还请皇后喜怒。”
圣上抬手摆了一下,“皇后,听太医吩咐便是,不必为朕多虑。”
皇后紧握着他的手,点头应声,“皇上,感觉有何不适?”
圣上摇摇头,闭上眼睛微皱着眉。
顾兰芝算着时间,想着麻药此时过劲了,圣上感觉到了腹部疼痛,“圣上此时应该少说话,多休息,此时腹部会有痛感,民妇可以施针缓解。”
皇后听完她的话看向圣上,圣上轻声嗯了一声,皇后起身离开床榻,“快施针,黄生万金之躯,可容不得如此病痛。”
侍女扶起顾兰芝,拿过金针,消毒后刺穴缓解腹痛,片刻,圣上安稳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