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潋潋见夜卿酒对于自己的哭诉没有多大反应,决定加大剂量。
于是,她边哭着边撸起了自己的裤腿,露出了一小节白玉般的小腿肚子,然后坐在地上,腿就往夜卿酒的身边蹭去。“你看看,我的小腿都肿了,你还不相信我。”
果然,男人的目光此刻跟带了火星子似的扫了全场,沉默了半晌的双唇终于打开了,“都下去。”
啥,就这样!
说好的****呢,说好的电闪雷鸣呢,再不济也得吼上两句以正视听吧!闹了一晚上,就因为这个女人跑累了,堂堂宸王殿下便不作追究了吗?
明晨在一旁看在眼里,吐槽在心里。
风潋潋也没有想到夜卿酒居然没有对她家法伺候。
她的想法很简单,这个恶魔的占有欲极强,她故意撸起裤脚,也只是想让他的神情稍微有点变化,这样她好对症下药。
殊不知,这效果大大的好,直接让大家都下去,一点儿也不计较了。
风潋潋心中窃喜,一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
就在这时,视线接触到了夜卿酒悬垂在身侧的手,鲜血淋漓。在看到一旁碎裂的茶杯,她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既然都让走了,她也没有想要留下来的心情。
至于他的伤,自然有一众心腹替他操心,看看明晨那一副担忧的眼神,关切之心溢于言表。
下人们听到夜卿酒的那句话如临大赦,早就退的无影无踪了。
风潋潋此刻也想快点退场,转念一想,黎书的事情还没有说呢!
可她刚准备开口,风细细突然撺掇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潋潋,大晚上的你去哪里了,害的王爷担心了一晚上。”
风潋潋状若维诺,“我去哪里了,姐姐不知道吗?”
“那云大哥呢?”
风潋潋依旧一副害怕的神色,“姐姐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难道你就不担心他吗?”风细细继续逼问。
风潋潋在心中鄙夷。
好你个风细细,真的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她当然担心云隐殇,从进门看到风细细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云大哥一定是被风细细算计了。
地上的那件属于云隐殇的衣服是最好的证明。
原来前世的合欢散真的是风细细的阴谋,那时候她跟云隐殇从来都没往风细细身上想,如今看来,当真是蠢得可以。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在破庙发现云隐殇,不然此刻在这里的应该还有一个中了合欢散的人。
八成是云大哥发现事情不对,自己先躲起来了。
这样事情也好办许多。
风潋潋身子往夜卿酒的方向退去,仿佛找到了靠山一般,顿时耀武扬威起来,盯着对方说道:“我为什么要担心他呢。在我心中自然是王爷比较重要,你说对吧,王爷!”
风潋潋没想过夜卿酒会和自己互动,她这么说的目的只是想在夜卿酒的面前刷刷好感度,可当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想起的时候,到底也让她错愕不已。
“对……”
风细细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方才还一副要嗜血的样子,为什么转而面对风潋潋的时候温柔了许多。
她到现在也没有想通为什么风潋潋没有出现在破庙里,莫非是识破了她的阴谋?
不可能的,风潋潋那么笨,怎么可能知道?
可风细细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风潋潋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她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子了。
风细细也知道今天似乎不适合再就此事争论下去,她要赶紧去找到云隐殇,以免引起怀疑,到时候就没有这么一个好用的可以拿来制衡风潋潋的工具了。
风细细轻轻一笑,进退有度,“看来妹妹跟王爷鹣鲽情深,姐姐也就不担心了。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行回府,改日再来看望妹妹。”
风潋潋自然是巴不得这个女人早点远离自己的视线,她才不想费工夫与其纠缠,只不过这个女人难缠的很,要想让她远离自己的生活,只怕要费一番功夫。
她之所以没有揭穿风细细的阴谋,是因为这一次还不够将她一击即中,倘若此刻暴露自己,日后风细细变本加厉就会更加难缠。
风细细,你等着吧,等到我足够强大的时候,看你还如何在我面前兴风作浪。
风细细离开后,风潋潋的目光又不小心转到了夜卿酒那只淌着鲜血的手上。
罢了,刚刚利用他打击了风细细这个女人,帮他清洗一下伤口就当是回报吧。
于是,便拜托整个大堂上唯一还剩下的一个可以请求的人——明晨,给她取来了清水和药膏,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镊子。
这个人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那茶杯的碎片居然嵌了不少进肉里。
夜卿酒很乖顺的配合着风潋潋的一切动作。
风潋潋一边用镊子夹出小碎片,一边轻轻的呼呼着。
明晨见此一幕,早就退了出去。
此刻大堂之上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夜幕中的宸王府,少女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挑拣着男人手心的碎片,而这个男人低着头,目光缱绻温柔。
这样的二人世界好像谁都融不进去,十分的和谐。
替夜卿酒包扎好时,风潋潋已经满头的大汗了。
初秋的夜晚,原本的几丝凉意早就被这样精细的活计取代了。
她一边想着不要弄疼这个恶魔,一边想着等下该怎么脱身,心力交瘁呀!
夜卿酒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附上这只包起来像个大粽子的手,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你今天去见他了?”
轰……
风潋潋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殊不知这个恶魔还准备秋后算账。
真的是枉费她巴心巴肝的给他包扎伤口。
头上的汗密密麻麻的渗透着,除却刚刚的心力交瘁,一抹心虚又泛了上来。
她没有去见云隐殇,可是,她出门的目的确实是为了见他。
“不说话就是承认。”男人正襟危坐,幽邃的双眸如同浸在万年的寒冰中,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只知道很冷。
风潋潋小心翼翼的抬了抬头,打量了一下夜卿酒。因为刚刚的沉默,此刻夜卿酒的表情更加的可怕了,整个空间感觉被他冰冷的双眸冻成了冰窟,而在他的周身燃烧着幽蓝的鬼火。
风潋潋此刻心跳加速,血液逆流,大脑开始缺氧,一片空白。
这是出于对夜卿酒本能的恐惧,她一直在努力的去克服。
再一次深呼吸,风潋潋迎着夜卿酒几乎能将她冻成冰块的目光走了上去。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扳正夜卿酒的身子,坐在他的腿上,勾下他的脖颈,送上自己柔软的双唇,动作一气呵成,颇有种英勇就义的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