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现在完全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就想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宋凌身上去。
宋凌微笑。“沈将军,你不用心急,待陛下搜证过后,你再来说我是不是诬陷你。”
“你……”沈阔实在不能再说下去了,不然是真的证明他心中有鬼。
听了宋凌的话,皇帝便命令林敬带兵去搜查长公主府。
不消一会儿,林敬便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看着林敬,风潋潋便知道这一次他是徒劳无功的。
林敬跪倒在皇帝面前,“启禀陛下,长公主府已经已经付之一炬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放火烧了长公主府?”皇帝问道。
林敬道:“臣到那里的时候,整座府邸便被熊熊大火包围,臣没能带回书信,请陛下降罪。”
索性这长公主向来跋扈,府邸虽建在京都最繁华的地段,但却不允许有人在她周边建房,以至于这场大火并没有殃及无辜。
“爱卿起身吧!”皇帝冷笑道:“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朕拿到证据,故意放的火。”
沈阔急忙说道:“陛下,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老臣,这一把火就是让老臣有理也说不清啊!”
宋凌听到那一把火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风潋潋此刻也是一头雾水?
这事看起来不像是沈阔有先见之明,早在盛典开始之前就派人去烧了长公主府,因为那个时候,他并不会知道有人要在这个时候对付他。
那么会是谁呢?
风潋潋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人选。
这世上她并不想对付却又不得不对付的人。
风细细……
风潋潋的目光在空中与风细细四目相接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猜测的是对的。
估计是在浮珠出现的那一刻,风细细便猜想到了后面的这一切,因为如果要阻止芸紫和亲,那么便一定会将沈阔通敌卖国的事情说出来,她便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吩咐人去烧掉了长公主府。
面对风细细挑衅似的目光,风潋潋不足为惧,嘴角慢慢的上扬,笑的一脸天真无邪。
此刻又听皇帝说道:“宋凌,你手上可还有证据?”
宋凌摇了摇头,“既然天意让沈将军逃过此劫,那臣便无话可说。”
“那你可是承认自己在构陷沈将军,以此来耽误公主和亲。”
“不。”宋凌否认,“罪臣只能说没找到证据并不能证明沈将军无罪。”
这个时候怡亲王站了出来,对着宋凌义愤填膺,“宋凌,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诬陷沈将军,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你这么做,或者是被人威胁了?”
“我有没有被威胁,难道怡亲王不清楚吗?”宋凌反问。
“本王怎么会知道!”怡亲王吹胡子瞪眼,“本王好心帮你,你别不识好歹,如果你真的是被人威胁才说出今天的这番话来,本王一定会帮你揪出幕后之人,也一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
风潋潋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时候怡亲王的一番话显然是想要宋凌反水。
如果这个时候宋凌将秦芷舒供出来,那么所有的事情便会由秦芷舒承担,而今天发生的一切也都说得清楚了。
秦芷舒自幼跟芸紫亲厚,她为了不让芸紫和亲,才威胁宋凌与她一起上演了一出构陷镇北将军的戏码。
更甚者还有一些知晓秦芷舒跟林敬关系的人更会猜测,她此举一石二鸟,不仅解救了芸紫,同样也帮镇南将军府除掉了对手,或许是她能嫁给林敬的投名状。
所以,如果这个时候宋凌反水说是秦芷舒威胁了她,那么秦芷舒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风潋潋不由得在心中佩服起怡亲王来,这真是好算计。
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就看不清风细细的那些小伎俩呢?
大概是看着自家儿子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风潋潋一直在观察着宋凌,如果他真的有反水的迹象,那么她必须得抢在前面将沈阔的账簿拿出来了。只是那个时候可能大家都会觉得她风潋潋别有居心,为什么这账簿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偏是这个时候。所以一开始,她便与林敬等人协商好了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拿出账簿,到时候沈括就是有嘴也说不出话来。
众人也都在等宋凌的反应。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宋凌突然大笑起来,“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自己一身污水,却还想着将污水泼到他人身上!”
“你……”怡亲王怒不可竭,“你今天既然非要找死,本王也救你不得。”
宋凌再没看怡亲王,便又将目光转向皇帝,“陛下,今天的事情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罪臣想让沈将军拿出账簿对峙,堂堂镇北军居然连个账簿都没有,这已经很说不过去了,接着臣说出书信的下落,可转眼长公主府便被付诸一炬,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你还认为是巧合吗?”
皇帝是多精明的人啊!
既然能登上这个皇位,自然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宋凌说的又何尝不是他的疑惑,只不过没有证据,光凭宋凌一家之言,他身为一国帝王,也不能随便惩罚一位肱骨之臣,尤其是手中还握有重兵的将军。
皇帝清了清喉咙,“宋凌,沈将军为我朝的安稳立下过汗马功劳,如果你今天实在拿不出证据,朕便只能以诬陷官员罪将你收押,至于你在外养妾室,那是你跟长公主之间的事情,朕会将长公主带去与你相见,看看她要这么处理。”
皇帝这么快就盖棺定论有点出乎风潋潋的意料,明明夜慕白已经告诉了他关于红玉跟风细细的一些事情,为什么他不愿意深究呢?
难道是因为长公主?
如果宋凌所说的皆得到了证实,那么长公主通敌卖国的罪名铁定是跑不了了。
可是也不对啊,他若不追查,放掉的不仅是长公主,还有一直觊觎他江山的沈阔。
这是身为一个帝王玩玩不会允许存在的。
难道是这皇帝在谋划着什么,或者是在等什么?
就在风潋潋还在思索着场上的局势之时,突然听到皇帝喊道:“潋潋,你觉得朕这做法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