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道:“或许你应该这么做的。但我向你保证,只要我看到木木的眼睛,我就一定能想起她。”
撷罗哑然,“我不会那么做的,撷罗有撷罗的骄傲,她不可能用手段来争取一段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谢谢……”林敬道,“还有一声对不起。”
“你不必对我抱歉,这本就是我欠你的。”
这场大婚在秦芷舒的闹场下以撷罗当场悔婚收场,城主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留下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
撷罗送他们一行人出了撷罗城。
城门口,撷罗淡淡的说道:“舍予,以后别再来撷罗城了,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秦芷舒懂那句不放过便是再不放手,她也是爱惨了自己年少时候遇到了这个少年将军,否则必不会在她的大婚上轻而易举的放开林敬的手。
那一刻,阳光洒在撷罗城那长满爬山虎的城墙上,照的撷罗那张英气的脸看起来十分温柔。
秦芷舒对撷罗道一声谢谢,“若南疆再无叛乱,林敬绝不会再入撷罗城。”
有她在,便一定会守好自己的少年将军。
林敬拉着秦芷舒的手,对着她温柔的笑了。
在夕阳的余晖中,他们回到了镇南军营。
后来秦芷舒才知道,撷罗就是当年被林敬放走的那个南疆小俘虏,当时年少的她因为一时贪玩误入了镇南军的驻扎范围,随即便被当做俘虏抓了起来,后来林敬见其可怜将其放走。
这份恩情,撷罗一定谨记在心。
直到镇南军进攻撷罗城,撷罗在城墙上看到了落入护城河的林敬,便立即吩咐人将他打捞起来,并进行救治。
那个时候的林敬已经跟死人无异了,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之河水冰凉刺骨,身体里的部分血液已经凝固。
身体温度急剧下降,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让撷罗准备后事。
撷罗自是不愿意,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恩人,不能让他眼睁睁的死在自己面前。
于是,大夫不行,她就请来了南疆着名的巫医。
巫医提出了一个极为凶险的法子,便是让其进行换血,只有这样才能让林敬体内的血液重新流动起来。
本来可以随便找一个下人来为林敬换血,撷罗却怎么也不愿意。
“要救林敬的是我,你们没有这个义务。”
最后,是撷罗承担了为林敬换血的任务。
索性,一切都在慢慢的好转起来。
撷罗身体底子不错,换完血之后昏睡了两天便苏醒了。
林敬也在巫医跟大夫的全力配合下五天之后睁开了眼睛。
醒来后的林敬说什么也要回到镇南军营中,片刻都不想耽误。
撷罗很是生气,“南疆的叛乱已经平息,林跃将军前天已经班师回朝了,整个文丰国都知道他们的少年将军战死南疆,你早回去跟晚回去又有什么区别。”
“她会担心的。”
“谁,木木吗?”撷罗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的。”林敬警惕的问道。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唤着这个名字。她是你的心上人吗?”
林敬的脸倏地就红了。
撷罗道:“果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放你回去跟她你侬我侬了。”
南疆女子就是如此的开放,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听好了,我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们都城的人不都说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林敬微微皱了皱眉,“你想让我做什么?”
“娶我。”女子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林敬自然是不愿意的。
“我心中的已有她人,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我偏要勉强,你又能奈我何?”
“那你还是杀了我,也好过我背叛木木。”
撷罗有些伤心了,她不知道林敬口中的木木到底是谁,但是这个男人却让她一眼万年,“你只记得你的木木,难道不记得我吗?”
或许是林敬同情心泛滥过太多次,对眼前的女孩并没有什么印象。
直到撷罗提起,他这才想起来当年的事情。
“那看来,我们是扯平了。所以,我也没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说完,林敬就要下床穿鞋子离开这里。
可刚走没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郡主……”
林敬本能的回头,却看到撷罗昏倒在地,面色苍白。
“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巫医战战兢兢的说出了撷罗为救他而换血的事情。
这样一来,林敬便走不了了。
后来,撷罗醒来,与林敬作了一场交易。
现如今,撷罗城主老迈,已经不堪一城之主,可他膝下无子,只有撷罗这么一个女儿,本想将城主之位传给一个小丫头,可反对之声就没有停过。
如果林敬能娶她,以他镇南军少将军在南疆的名声,一定能镇住那些反对的人,这样撷罗继位就没有人能说什么了。
看到撷罗这么恳求自己,林敬又如何能不答应。
“五年,五年之后我必回京都。”
撷罗自然同意。
如果五年的朝夕相处还不能让眼前的人爱上自己,那么她也不必再将人强行留住。
后来的事情就是秦芷舒找来,林敬在秦芷舒的威胁之下随她走了。
镇南军的军营之中,秦芷舒听林敬讲完,总算是了解了这几个月的来龙去脉,她有些泄气,“撷罗是个好姑娘,如果可以,将来我一定会报答她的。”
林敬道:“不必了,该还的我已经还完了,余生便不再打扰吧!”
“你并没有娶她,撷罗城的事情就没有解决,怎么能算你报答了呢!”
林敬还是像五年之前一般刮了刮她的鼻头,似乎时间并没有让他们疏离多少。“我离开撷罗城的时候,给了城主一件东西,这东西足以让那些反对撷罗的人再不能置喙。”
秦芷舒好奇,“什么?”
林敬从不善于隐藏,尤其是当秦芷舒用着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眸望向他的时候,他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我的将军令。”
有文丰国的镇南军在背后为撷罗撑腰,当真是没有人再敢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