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守正道:“潋潋,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谁也不知道如果的后面到底会发生什么。父亲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跟细细都能好好活着。这裕亲王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让我老了还能受此殊荣,死了到地下了也能跟风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了,至少风家在我这一代没有垮。”
这句话看似什么含义都没有,可风潋潋却听懂了风守正想要告诉她的话。
他知道是自己为风家谋了这份殊荣,也就是在表明,不管是在能力上还是在势力上,她都比风细细要强上很多。而风细细似乎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也是他刻意隐瞒的,只是希望两姐妹之间不要争斗。
估计是当初在生辰宴上,他就看出了些端倪,这一次的和亲盛宴更是让他什么都明白了。
风守正这话还表明风家在他那一代没有垮,在她跟风细细这一代也一定要好好的,不然到时候她们无颜面见风家的列祖列宗。
“我知道了。”
风守正拍了拍风潋潋的肩膀,“委屈你了。”
风潋潋摇摇头。
后来,这父女二人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无非是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
离开裕亲王府的时候,风守正给了风潋潋一个小木盒子,让她回去之后再打开。
走在回去的街道上,风潋潋再一次拢了拢身上的那件外袍,笑的有些凄凉,“齐昭,你有没有觉得很冷。”
齐昭没有说话,准备将自己身上的那件外袍解下来披在风潋潋身上。
风潋潋及时制止,“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转转,明天一早安排安排,我们动身去小镇。”
齐昭道:“小镇的事情不着急,你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
风潋潋道:“没事,好不容易有了君子剑的下落,就得赶紧去查,我答应过你的,要替你找到灭门的仇人。”
“可……”齐昭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街边拐角处的那一抹暗影时收了声,“那你自己小心些,明早我在暗室等你。”
风潋潋点头。
这个时候的京都依旧人来人往,站在喧嚣和车水马龙中间,望着各家各门窗前映出来的烛光以及听着那些勾栏妓院传出来的娇俏的笑声,风潋潋只觉着这些繁华从未属于过她,她似乎从来都是一个寂寞者。
密布在苍穹之上的星斗都在互相辉映着,来显示这座都城的繁华,而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走着走着,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看着门匾上“宸王府”三个大字,风潋潋勾了勾嘴唇。
往事便一幕幕的在眼前回放着。
时间过得似乎很快,重生以来,不知不觉间她再次跟这里纠缠了几个月。
她从不后悔重生以来做过得每一件事情,只是有些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却让她觉得心痛。
望着宸王府里面,风潋潋喃喃自语:你,现在好吗?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这个时候,突然又声音从身后传过来,风潋潋回身望过去,却见夜卿酒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过来。
因为惊讶,她一时没说上话来。
夜卿酒又问了一句,“是来看本王的吗?”
风潋潋慢半拍的大脑终于回过神来,“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宸王府!”
“哦!”风潋潋道:“我说是路过,你信吗?”
夜卿酒没有接她的话,径直往宸王府里面走去。
风潋潋很是好奇这么晚了这个男人为什么从外面回来,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问。“你……”
“进来!”
这似乎听起来像是在命令她。
在风守正那里一直憋憋屈屈的,风潋潋的反骨病这个时候就开始发作了。“你说进来就进来吗?说好的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跟你回去,你现在还什么都没答应我呢,我可不能白白受了你当初赶我走的这份委屈。”
宸王府的大门口,风潋潋一手扒着大门,不让夜卿酒关门,一手扯着对方的衣角。
风潋潋瘪了瘪嘴,“王爷,你就真的不想潋潋回来吗?”
夜卿酒看了看风潋潋,嘴角慢慢的勾起一个弧度,大手轻轻一抬,风潋潋抓住他的衣角的那只手便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夜卿酒居然对她使用了术法,风潋潋这下可不依不饶了,直接扑在地上抱住了夜卿酒的大腿,“王爷,你真的不要潋潋了,真的要赶我走,我可真是命苦啊,你前脚刚利用完我,后脚就不认账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样的哭闹声直接吵来了宸王府的一众下人,当他们看见大门口是这两人时,都很自觉的退了回去,仿佛没看见似的。
只有明晨,一脸笑意的站在旁边,好像一个看戏的观众。
夜卿酒道:“起来,地上凉。”
风潋潋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那我就冻死自己,好让你没有王妃。”
明晨:“……”
就那点凉气,还不至于冻死人吧!
夜卿酒愣了片刻,沉声道:“你……从来不是我的王妃!”
这回该轮到风潋潋傻眼了,看来夜卿酒是真的打算放弃她了。
可为什么感觉不到一点儿的开心,甚至觉得心口处堵得慌。
明明这一次醒来,夜卿酒的态度有所缓和了,虽然他在刻意隐瞒什么,才在这次寒症发作之前将她赶走,但是后来他明明还亲了她的。
这一次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自己一直是小性子,让夜卿酒烦了?
不可能。
风潋潋直接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夜慕白跟顾斐依旧没找到红玉的下落,所以夜卿酒的身子还在饱受妖毒的侵噬,他跟上一世一样,选择在死之前送走自己?
明晨也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连忙走到夜卿酒身边,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主上,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啊!”
夜卿酒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就这样与抱住他大腿不放的风潋潋僵持着。
明晨见劝慰夜卿酒已经不可能了,便蹲下了身子与风潋潋说道:“要不,你先起来?”便说着话,便往风潋潋的手中塞了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