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问的很小声。
上课铃声已打的教室很静。
坐在靳付年和白晨四周圈的人，都听到了。
于是，四周围的人，纷纷看过去。
靳付年也看过去，白晨一下成为众人的焦点。
白晨舌头打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算是你的朋友吗？”
跟靳付年做了快三年的同桌，靳付年也去过他家，可靳家他一次也没有去过。
以前白晨还会好奇，有意无意暗示一下想去靳付年家里玩，但每回靳付年像是收不到他的暗示，统统无视。
时间久了，白晨也不再放到心上。
但相处的越久，白晨越发觉得靳付年的世界很大，却很空，只有他自己。
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淡淡的，礼貌中带着疏离，客气中夹着跨不过去的距离。
简然的出现让白晨在靳付年身上看到了正常人都有的喜怒哀乐，看到了不一样的靳付年。
会生气，会闹脾气，嘴角会上扬，也会下拉，不再是一贯的冷面，有血有肉，很生动。
也就是这样，白晨知道简然对靳付年而言是不一样的。
白晨：“付年，我们算是朋友吗？”
第一次见到靳付年他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和靳付年做同桌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这一同桌就是从高一一直到现在高三。
他很珍惜和靳付年之间的友谊，但白晨又时常有种靳付年从来没有让他走进他的世界。
面对四周八方来的目光，靳付年直视白晨，半响没有说话。
白晨轻轻叹气，心里涌出数不尽的失落。
“想什么呢，兄弟。”
白晨低垂下的脑袋冒上头，“嘿嘿，我们是好兄弟。”
冲着靳付年的笑容，忒灿烂！
好兄弟！
好兄弟！
好兄弟！
白晨心里默念三遍，一遍比一遍美滋滋。
作为靳付年的好兄弟，简然小学妹那事更要管到底。
整节英语课，白晨全程开小差，完全不知道讲台前英语老师说了啥。
下课铃声响，他是第一个开溜的看，速度堪比坐在门口边的陈剑鹏。
白晨一改上节课间，跑到陈剑鹏面前各种低声下气式的询问一通，又跑到高一九班门前。
……
简然和莫羽白回到教室，上课铃声打响，大家有话都不方便说。
憋了一节课，下课铃打起，众人纷纷围到简然面前。
在听到曹佳和她父亲是来学校道歉之后，脸上露出了不同表情的喜悦。
大家又一起七嘴八舌的嚷嚷着，去小卖部买吃的庆祝。
白晨赶到高一九班教室，简然的座位上没有人。
“你是来找简然的吧。”张圆圆叫住掉头走人的白晨。
白晨点头，“你知道简然去那了吗？”
张圆圆指着前面的小卖部方向，“他们去买吃的了。”
白晨：“谢谢。”
张圆圆头缓缓低下，“不客气。”
舒欢拍着她肩膀，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看什么呢！”
张圆圆转过身，“没，没什么。”
舒欢什么也没有看到，半揽着张圆圆的肩膀，“圆圆，过来我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佳佳的事，你应该都听说了吧。”舒欢脸色突然变严肃，“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张圆圆咯噔一下，手发抖下意识拽着自己的校服外套下摆。
张圆圆张张合合：“我……不是，我……”
舒欢：“好啦，曹佳和她父亲来学校向简然道歉这发展的其实很正常，曹佳昨天的视频什么的做的确实太过了，简然再怎么说能进我们这所高中的家里就不会太差，再加上班长他们都护着……
他们上门来道歉也是迟早的事。
只不过没想到，曹叔叔竟然这么狠，让曹佳退学……”
张圆圆松了一口气。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舒欢已经将佳佳的称呼换成了曹佳。
舒欢忽然冲她眨眼，“圆圆，以后班上就咱两了，咱两可要相互团结呀！”
“听到没有？”舒欢说了半天话没有得到回应，又恢复到之前的趾高气昂语气。
张圆圆点点头。
……
小卖部旁，简然被一群人围着。
莫羽白手中拿着奶茶，拆开吸管插进去递过去，“然然，给。”
“哎呦，看看我们的班长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班长，我们也要贴心服务。”
“去你的丁玥，人家班长只为我们家然然一人服务，是不是呀班长？”
夏允芸冲莫羽白眨眼，莫羽白点头，“是，然然以后我只为你一人服务。”
简然吸着奶茶，目光却看向了正前方赶来的白晨，脚步不自觉加快。
“白晨学长，你是过来买东西的？”
白晨指了指简然，“简然小学妹，我是过来找你的。”
简然：“找我的？”
白晨：“嗯，简然小学妹，方便讲话吗？”
简然点头。
“你们先回去，我去去就来。”
莫羽白看着简然递过来的奶茶杯子，“我在教室等你。”
“好。”
白晨带着简然一直走到操场尽头。
“白晨学长，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很好呀！我……你说的没错，我是忘不掉靳学长，但我想那只是暂时的，我会努力的，嗯，莫羽白对我很好呀，嗯，我会的，谢谢白晨学长！”
简然把该说的话说完，掉头准备离开，白晨突然叫住她。
“简然，你知道我为什么过来找你？”
还能为什么？就是单纯的过来替靳付年说情。
“是付年，是他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简然双眸放大，嘴巴微张，没有出声，却满脸露出压抑，眼底更是涌出不可磨灭的惊喜。
“他，你也知道的，打死也不会过来问你，作为他的好兄弟，我就是过来帮他跑跑腿。”
简然以什么样的姿态从操场跑回教室，她不知道。
她脑袋好疼，手边的奶茶喝到嘴里不再甜，是苦的，耳耳廓边更是嗡嗡的响。
南宫秋汐的话从大脑里蹦出：然然，有时候我们要学会松松手……这风筝线抓太紧容易断。
所以，白晨真的是他派来打探她消息的？
她的风筝线松了？飞的更高、更远，却更安稳的待在她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