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听他的话语之中很有蹊跷,就问:“冯主任,你以前是从事哪方面工作的?我听朱部长称呼你冯秘书啊!”
冯丰朝梁健投来一眼,眼中带着疑问,就如要弄清楚梁健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梁健为消除他的疑问,说:“冯主任,我担任组织部副部长时间不长,孤陋寡闻,真不知冯主任以前堪甚大任?”
梁健的真诚消去了冯丰的怀疑,冯丰正要开口,服务员送上了第一道菜。冯丰摆了摆手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说了!”
冯丰年纪还不到四十,就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搞得自己像是七老八十,梁健就更加好奇他以前的遭遇。但他既不想开口,梁健也不能强人所难。
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当务之急是把肚子喂饱。上了三个菜后,梁健要的白酒也上来了。
冯丰看到上来的是剑南春,眼睛有些发绿。梁健也喝酒,从冯丰的眼神之中,就看出冯丰是爱酒的,酒瘾应该还挺大,否则不会是这种久旱遇甘露的表情。
冯丰还是懂礼貌的,他说:“梁部长,你太客气了,酒就不要喝了。如果车子今晚能够修好,我还要回宁州去。”
宁州就是省城。
冯丰身上隐藏着某些让梁健感兴趣的东西,梁健便有意留冯丰在镜州过一个晚上。因此,当朋友把冯丰的车子开去4s店后,梁健又给朋友发了一条短信:“晚上即使能修好,车子还是明天再开过来吧,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朋友回复:“好。”
梁健说:“冯主任,刚才我朋友看过你的车了,起码明天上午吃饭前才能修好,今晚肯定是修不好了。”
冯丰说:“那就真要留在镜州过夜了,真是给梁部长添麻烦了。”梁健说:“哪里的话。这酒店旁边就是镜州宾馆,房间我已经让办公室开好了。吃好饭,冯主任待会可以直接去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中午车子来了,冯主任再回宁州好了。即使车子修好,晚上开车总是不好!”
冯丰说:“那就只能这样了!梁部长想得真周到!”
梁健拿起酒瓶子,给冯丰倒酒:“冯主任,你刚才淋了雨,喝点高度酒,驱驱寒。”冯丰在梁健倒酒时,双手捂在空中,表示对梁健的感谢。梁健给冯丰倒了酒,自己也倒满了。说:“冯主任,我敬你!”
冯丰端起了小酒盅,神色中满是感激:“谢谢梁部长。我也敬你。”说着,很爽快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梁健也把酒喝干了,说:“吃菜,吃菜。趁热!”
这家饭店是区委组织部的定点饭店,一般有部里有客人来都安排在这里。菜色还过得去,酒水随便点。梁健在停车时给办公室方羽打了电话,方羽就帮联系好了。两个人的工作餐,酒水不算,搞了三百块的标准,在当时物价水平之下,已经够吃饱喝足了!
面对这顿丰盛的晚餐,冯丰说:“有句话叫,人在他乡遇故知。这是一种非常不一样的感觉。我和梁部长,只通过几次电话,今天只能算第一次见面,不知为何,却有种遇故知的感觉。这杯酒,我敬梁部长。”
梁健也斟满了酒:“能够得到冯主任的认可,我很高兴!”
梁健只顾陪酒,不再询问冯丰其他问题。尽管梁健心里还是很希望能够多了解一些关于冯丰的情况,但他知道,这种事,除非冯丰自己想说,否则问得太多,不太礼貌,也容易引起冯丰的警觉。因此,梁健索性不问,只管敬酒!
可以看出冯丰是一个好酒之人。好酒之人,喝到一定的程度,你不让他说话,不让他吐真言都难。
梁健连续敬了几杯酒。冯丰依然只扯些不找边际的话,对于此次来长湖区的目的,还有与朱庸良、周其同谈话的情况都只字未提。梁健不由佩服,这个冯丰其实还是挺谨慎的。
梁健故意说了句:“啊,差点忘记”。说着把服务员叫了,说,去拿四包软中华过来。服务员答应着出去了,回来时拿了四包软中华。梁健将其中两包给了冯丰,另外两包自己留着,他随即打开了一包,拆开递给冯丰一支。
冯丰接过了,却把另外两包推给梁健说:“梁部长,这就太客气了。我无功不受禄啊。”梁健拿起冯丰推过来的烟,站起来硬塞入了冯丰口袋,自己的另外一包也放入了口袋,只留拆开的一包放在桌上,说:“抽几包烟算得了什么啊!冯主任别跟我客气了!”
对每个人来说,管用的杀手锏都是不一样的。刚才梁健这随意的举动,对冯丰来说,却正好是杀手锏,触动了他的内心。
冯丰给自己的酒杯斟满,又给梁健倒上了酒。梁健说了声:“谢谢!”
冯丰说:“梁部长,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我敬你三杯,你就喝这一杯行了。”梁健说:“这哪里行啊?”梁健看到冯丰很有些动情,就说:“冯主任喝几杯,我就喝几杯!”冯丰深深看了一眼梁健,抿了下嘴,说:“梁部长,爽气,好,咱兄弟就连喝三杯吧!这三杯喝了,我们就真是兄弟,这辈子都是兄弟。”
梁健知道,官场的所谓兄弟,不过是利益的结合体,当不得真。很多时候,在利益相同的情况下,能够和睦相处,互帮互助,而一旦利益格局发生了变化,很可能就针锋相对、六亲不认,这都是常事。
所以说,在官场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会冯丰这么动情,那也是因为在冯丰遭受长湖区官场冷遇时,梁健给了他比较温暖的待遇。这不是说冯丰的动情就是虚假的,但他的动情是在遭受冷遇、且喝了酒的情况下的动情,是稍纵即逝的事情。梁健也不去当真,就说:“冯主任,你比我长几岁,那我叫你一声大哥!”
冯丰说:“行啊,我以后就叫你梁弟了!”
为结为兄弟,两人又有理由喝了几杯。冯丰的酒有些上头了,感情也微微外露,他一手撑住了额头,作出失落状,对梁健说:“兄弟啊,你有所不知,我今天这心里可真是委屈得很啊!”
梁健没有作声,但他感觉冯丰就要把心里的秘密吐露出来了。喝酒之人,喝到一定程度是忍不住要说话的!
冯丰见梁健没有说话,抬了下头,说:“梁兄弟,你别嫌大哥啰嗦啊,大哥这人以前风光无限,如今运气不好,在这个势力的官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1
梁健说:“怎么会嫌啰嗦了!大哥愿意讲给我听,是我的荣幸啊1冯丰说:“荣幸什么啊!兄弟你这人真是好啊!我就啰嗦讲讲,这些天可真是憋的慌。特别是今天到了长湖区,更让我心痛欲裂啊!我对这些官场的人……可真是看走眼了……彻底失望……”
冯丰开始断断续续说些酒话。酒话虽然不太清楚、也不流畅,但很多内容应该是真实的,很多官场中人,平时没一句真话,就只有喝醉之后,尽讲真话。梁健听完冯丰那些话,就对冯丰的背景和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
冯丰以前还真有过风光的往事,令梁健惊讶的是,冯丰曾经竟然做过省委组织部长的秘书。省委组织部长,大权在握,他的秘书也是非同一般。全省多少市、县、省直部门,凡是涉及干部进退留转,首先要经过的就是组织部长这一关。冯丰担任省委组织部长秘书期间,漫说一个长湖区的书记、区长要求见组织部长是难上加难,就是市委书记、市长要见省委组织部长也都得乖乖打电话给冯丰预约,省委组织部长见谁、不见谁冯丰做不了主,但什么时候见、什么时候不见,除非有特殊情况,其他时候都听冯丰安排。
所以,下面市县的领导都对冯丰恭敬有加。那段时间是冯丰真正感叹权力之妙的时间,也可以说是风光无限的时间。对于自己的前途,冯丰也信心满怀,好好伺候部长几年,先在省委组织部解决了职级,以后放出去,一个副厅级巡视员是志在必得,运气好还能捞到一个副厅领导实职岗位,那日子可就好过了。与长湖区区长周其同、朱庸良的认识,也是在当时。周其同和朱庸良都没有资格见组织部部长,但他们每年都会主动到省委组织部送年货。凡是送给省委组织部长的年货,冯丰都要把关。当时周其同和朱庸良,对冯丰奉若老爷,冯丰还不愿意受呢!
然而,就如官场流行的一句话:当官一般靠运气。冯丰的运气没有一直好下去。不久之后,省委组织部长因为下面一个市在选举时候出了漏子,被中央查处,省委组织部虽不是直接责任,但也要承担相应的连带责任,他被调离了省委组织部,去了一个相对次要的岗位任职。
在官场还有一句话:不进则退。如果你不是提拔,平调到了其他岗位,那就算是退步的。对于省委组织部长来说,只是调去了其他地方,级别还是这个级别,无非手中权力少了些,可待遇照样享受。对于冯丰来说,那可就是天差地别了。自己服务的领导走了,而且是因为出了问题而走,自然就没时间、没精力、甚至没理由给自己的秘书作好的安排了。冯丰在部里继续待下去,也觉得没面子,省委组织部新来的部长,更不会对冯丰有好的看法。秘书就跟女人一样,被人用过了,就是二手货,价码哗哗往下降。
冯丰觉得自己再继续呆在部里,已经没啥意思。他就申请外调,结果把他调入了省委党建研究室下面的调研室担任了一个副主任,副处级。这是基于冯丰的写作能力还比较强,写写弄弄这方面还是比较擅长。但省委党建研究室不过是一临时机构,用来研究党建问题,且彻彻底底的是个清水衙门。冯丰进了里面,才发现,比呆在省委组织部还不是。
毕竟省委组织部是个权力部门,可能有人不待见你,但你出门,不管如何人家还是高看一眼,毕竟掌握着人家的升迁命运。可党建研究室算什么?研究的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愿意鸟你的人没几个。冯丰想要再回去组织部,组织部的门已经向他关闭。组织部的领导说,当时是你自己申请要离开,组织部又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冯丰想,主要的问题还是自己靠山走了,人家才敢跟他扯这些屁官话。事已至此,已经回天乏力。只能另想办法。冯丰对组织工作比较熟悉,写作能力也比较强,他就策划着搞一个干部工作调研,向省委报一报,看自己的才能是否会再次被哪位省领导看中。他把这个想法跟调研室主任汇报了。主任说,你要搞你自己搞,我反正不会下去,我们这种室的人到下面去,人家会说我们“扰民”,压根不欢迎我们。
搞调研,就得下基层。可跟众多市、县联系了,人家还真不欢迎他,嘴上都先客气一阵,而后婉言谢绝说“真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比较忙!”联系了七八个市、县都是如此。最后,冯丰终于想起了镜州市长湖区。当时区长周其同和组织部长朱庸良为求见组织部长,几乎是死乞白赖地请他帮忙。冯丰的确是帮了忙,他们也见了省委组织部长,如果部长没有中途出事,周其同和朱庸良都有可能得到提拔。
正因为有着曾经的滴水之恩,冯丰认为即使如今自己不是秘书,到长湖区来调研调研,顺便挣些外快应该问题不会太大。于是,冯丰便自己开了车过来了。没想到,到了镜州市长湖区的遭遇,与他想象的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朱庸良一向善于钻营,对于省委组织部长走后冯丰的安排早了然于胸。朱庸良有一个原则,对于有利用价值的人殷情备至,对于失去利用价值的人,趁早斩断关系。很不幸,冯丰已经从前者降格为后者。朱庸良见到冯丰后,一番寒暄之后,听了冯丰的来意,就婉言谢绝说:“我们长湖区在干部工作上真没什么值得宣传的,冯秘书此番美意我真是心领了。如果冯秘书不嫌弃,我让我们办公室工作人员,中午请你吃顿便饭吧?”
冯丰听了之后,这个气啊。自
己怎么说,也是当过省委组织部长的秘书,竟然让办公室工作人员陪自己吃饭,他感觉自己的面子已被彻底掀了。冯丰心想,朱庸良是个势利鬼,但他还是抱着希望去了区长周其同那里。没想到,自己得到的待遇非但没有提升,而且还降到了低谷。
先是在周其同办公室外等了一个半小时,好不容易等到朱新毛走了,自己进去。周其同先是问:“你是省委那个冯丰啊?”冯丰压着怒气告诉之后,周其同总算记了起来,说:“哦,不好意思,都差点忘了。这番来长湖区有啥事啊?”冯丰说明了来意,周其同说:“原来如此,这是我们朱部长管的事情。不好意思,今天我这里焦头烂额,也就不留你晚饭了。”说着就下了逐客令。
冯丰的自尊心就如被人放在砧板上,一块块切碎一般。心想,这个官场为什么可恶到了这个地步。他以前作为领导的秘书,真是不理解,为什么有些老百姓会去炸政府大楼。此刻他终于理解了,今天他如果有**,就想把长湖区政府夷为平地。
屋漏偏逢连夜雨,半路上车子又抛锚,寸步难行。幸好这时梁健经过,遇上了救星……
梁健听完冯丰所讲,算是明白了冯丰心里的委屈。梁健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波折,经历过党委秘书,后应领导调走,被摘了帽子成了平民百姓,因此特别能够理解冯丰的感受。就说:“冯主任,你有一天会时来运转的。”
冯丰听梁健说得这么肯定,眼睛一亮,说:“谢谢兄弟吉言!”而后,又摇了摇头,颇为泄气地说:“兄弟啊,没这么容易。谁叫我跟的领导运道不通呢?否则我也不会是今天这么副样子。如果我还是省委组织部部长的秘书,别说你们的区长周其同、区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就是市长也得卖我多大的面子!”
梁健说:“那肯定的,他们总要找你帮忙啊!”冯丰说:“可不是嘛!”冯丰的状态忽而精神,忽而委顿:“如今我已是一只别人的弃履,想要再回到以前的巅峰状态,又谈何容易!”梁健说:“咸鱼都能翻身,更何况是一个人呢?我也有过非常不如意的日子,当然我的层次不能与你同日而语,可那时候也真的是非常郁闷!”
梁健也把自己在乡镇的遭遇跟冯丰简略一说。冯丰倒不嫌弃梁健拿自己跟他做比,如今的冯丰已经不是以前的省委组织部长秘书,说话做事都低调了不少。在他心里,甚至认为自己还不如梁健。毕竟梁健还是一区委组织部副部长,掌管的还是干部工作,各种实惠肯定不是现在的冯丰可比,就拿眼前来说,梁健就能直接安排晚饭和住宿,甚至修车也是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冯丰喝多了,说话自然也就夸张了:“真是天涯同是沦落人。不过梁弟却是已经走出低谷的沦落人,我冯丰呢,还是在低谷徘徊的沦落人!”梁健说:“人生必须经历从低谷到巅峰的过程,否则人生四平八稳,还有啥意思啊?经历过风雨,才能见彩虹。冯主任,我看你不久的将来,肯定能够青云直上。”冯丰说:“听梁弟的话,我真是有种信心倍增的感受!虽然我长居省里,可如你这样性格乐观、心态阳光的年轻人已经好久没有碰上了!这次到长湖区,虽然有很多失意,但遇上梁弟是我最大的收获。”
梁健又把自己的酒杯斟满了:“冯主任,我再敬你一杯,今天能认识冯大哥也是我的一件快事!”
说着,两人将酒喝了。
从饭店出来,隔壁就是梁健为冯丰订好房间的镜州宾馆。梁健送冯丰去房间。冯丰酒量其实不错,两人酒喝了这么多,到了宾馆依然非常清醒,他请梁健坐下,自己去烧开水。梁健说他去烧,被冯丰挡住:“我当了那么多年秘书,烧水泡茶,可是我的强项,我让你也享受享受省委组织部长的待遇。”
饭店里的茶叶是一般的绿茶,不过出自冯丰之手,其意义的确是与众不同。梁健心想,冯丰说得也真是不为过,如在几年前,市、县领导想要喝到这样的一杯茶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接过冯丰递过的茶,梁健忽然想到了一句诗: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冯丰忙乎了一阵,给梁健和自己都倒好了茶,便隔着茶几,与梁健相对而坐。冯丰拿出梁健给他的烟,递给梁健一支。两人就吞云吐雾起来。冯丰抽了几口说:“这个世界真是奇怪,一天前我们都只是通了电话,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这会,我们已经分享了人生故事,坐在这里一起抽烟喝茶,成了兄弟。”
梁健说:“怎么说,我们两人也算是有缘分。”
冯丰说:“是啊。梁弟,这样吧,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事情。尽管吩咐一声。”
梁健说:“我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事情!”
冯丰就拿眼睛瞧着梁健。梁健还是说:“真没有什么需要冯大哥帮忙的。”
冯丰笑了:“我莫不是真遇上了一个好人?”梁健说:“我也不能说是一个好人吧,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冯丰点了点头。冯丰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在官场更没有白给的人情。尽管梁健与他看似偶然遇上,但官场之事常常看似机缘巧合却都是有意为之。所以,今天看到梁健对自己这般殷情,冯丰也不敢认为,这就完全是梁健提供的无偿帮助。因此,他想知道,梁健希望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
没想到梁健说没有任何要求。这让冯丰更加有些不安了。
在官场,在承受范围内的利益交换,是正常的,也是必须的。无功不受禄,如果你拿了人家的好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人家办了事,那么这也是你自己的一种价值体现,何乐而不为呢?如果你受了人家的人情,人家却不要求你有任何的补偿,那么你可能连自己都会很不安了!这要么说明你没有价值,要么说明你提供的回报人家还不满足。
这会梁
健说不需要他做任何事情,冯丰真有那么些惴惴不安了!
冯丰虽然承认自己的境遇不好,可自己毕竟是在省里,跟梁健相比,心里也不能说毫无优越感。这会梁健给自己雪中送炭,如果自己不能为梁健做些什么,那么可能连他自己都会小看自己了!因此,他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帮梁健做些事情。
冯丰就问:“梁弟,不瞒你说。我现在呆的省委党建研究室,虽然是个清水衙门,没什么大权力。不过我们手里的党建研究刊物,倒还真是有些影响,每期都会送给省委书记和中组部阅看,这不是假的。上面的好文章省委书记和中组部领导批示的也不少。其他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什么忙,但在党建研究刊物上发一个经验稿,或者理论稿,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还是能够争取的。”
梁健说:“当初,冯大哥给我电话联系的时候,我也觉得你们的刊物不错,想整理点东西,在你们刊物上发稿件。可那天我跟朱部长汇报了,朱部长说让我别管这件事情,我就不好意思再做这方面打算了。”
冯丰眼睛转动了好一会,才说:“你别理那个朱部长,他有他的想法,你也要有你的想法。如果他不同意你以单位的名义发,那么你就以你个人的名义发。这样的研究文章,更有个性,领导更愿意读。你看怎么样?”
这些天,梁健的确是在考虑长湖区干部队伍建设方面的问题,看到了长湖区在干部队伍建设方面的不足,至于下一步如何改进,自己还没有想好。如果能够再深入考虑一下,形成一个理论思考方面的材料,以长湖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的名义,在省委党建研究杂志上一登,还真不是一件坏事。梁健把包里折起来的一张a4纸取了出来,上面就是梁健列出的关于长湖区干部队伍建设的三个大问题。
冯丰接过了梁健的纸看了好一会,拍了一下腿,冲梁健说:“梁弟,你这人看问题很有深度,这几个问题列得很好,就围绕这个干部工作方面的问题,再进一步思考一番,形成一篇文章,刊登在我们杂志上,肯定能有一番影响,说不定还能得到某位领导的批示呢!”
梁健将信将疑地问:“真能登?”
冯丰说:“当然能!不过,就这篇文章怎么写,我们还得好好研究一番,文章有不同的写法,怎么个写法能揭示主要问题,又能引起领导关注,这才是根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