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路芷芸他们前脚进门,刚找了地方坐下,后脚蒋中校也到了。
办公室就在隔壁,他要是不到就怪了。
“小路啊,你们可真是够能惹事的。”人还没进门呢,蒋中校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你们这是怎么跟钱家那小子起的冲突?”
一听这话,路芷芸就知道她预想的没错,蒋中校目前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谁说我跟那个钱少起过冲突了?”又是一个道听途说的,路芷芸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难道不是吗?可我怎么听说……”说到这里,蒋中校自己也觉得不对了,他快步进了会议室,拉过一把椅子坐到路芷芸旁边,“来来来,小路,这个事情你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什么呀?不说!”路芷芸没好气的道:“我现在跟您这儿说一遍,等会那群过来了我还得再说一遍,当我说书的呀。”
“诶,你这丫头,怎么不识好人心呢。你现在跟我说一遍事情经过,咱们也好想想怎么才能让你脱罪。”
“脱什么罪啊?这事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都硬往我身上扯是几个意思?”
“跟你没关系?”蒋中校皱起眉,“可他们说你就是蛇主人。”
“您要说蓝色的小蛇,我确实有一条,但是人死的时候我和蛇都不在w市,他们又凭什么说就是我的蛇咬死人?”
“嗯?这么说咬人的蛇不是你的?可我怎么听说有目击者就指认你是凶手了呢?”
路芷芸“呵呵”了一声,“为什么就没人怀疑是那位姚小姐说谎呢?”
“她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她冤枉你干……你们认识?”说到这里蒋中校顿住了,他立刻发现了这其中的问题。
如果目击者跟疑似凶手完全不认识,那确实是没有什么陷害他人的动机,但如果认识,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那她也肯定没说,当时我跟钱少起那个所谓冲突的原因。”路芷芸又下一记猛药。
蒋中校什么人啊,一听这话立刻意识到这个姚小姐有问题。
他正想喊人去查查这个姚小姐是个什么来路,会议室外响起一阵喧哗,接着一行人鱼贯而入。
为首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女的气质雍容却红肿着一双眼睛,男的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可略显憔悴。
两人一进门,那妇人便嚷道:“凶手呢?凶手在哪里?我要让凶手给我儿子偿命!”
在两人身后的,是一个气质硬朗的中年人,如果邹瑾琰在这里就会认出,这位在末日之前是w市警察局的李局长,如今基地内的治安也是由这位负责。
再后面的,就是装模作样抽抽噎噎的姚小姐了,而她的身后居然跟着当初那个卖珠宝首饰的摊主。看样子他们准备的还挺全乎。
走在最后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一股子被惯坏了的二世祖的味道,一看就是那种好高骛远却又眼高手低的货色。此时这人的注意力全在姚小姐身上。
那对中年夫妇进门之后环视了一周,立刻锁定了路芷芸的所在。
“是你对不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钱家到底是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我儿子?我要你给我儿子偿命!”
要不是被人拦着,看那模样,那妇人恨不能立刻冲过来掐死路芷芸。
“钱夫人是吧?”路芷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态度甚至带着几分倨傲,“我能理解你刚经历丧子之痛,伤心过度,头脑有些不太清楚也正常,但凡事讲究证据,你说我是杀你儿子的凶手,证据呢?”
“我们有人证!莎莎你跟她说,咱们要让她心服口服的认罪!”
“乔姨……”这个姚小姐装作一脸为难的看看钱夫人,又转头看向路芷芸,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暗芒。
“你放心大胆的说,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她不敢对你怎么样!”说着钱夫人又看向蒋中校,“证据确凿,我看还有谁敢包庇这个凶手!”
“我,我记得那好像是在两个礼拜之前了,那天我跟钱少一起去逛市场,就在这位陈老板的摊子前遇到的这位小姐……”
“你tm才是小姐!你个黑心莲装什么清纯小白花?”路芷芸一听这女人要扯那天的事情她就火大,“那天的事情到底是谁挑起来的你好好跟着几位说说,到底是谁没事找事?”
“是……是我不好……”姚莉莎一副快要被吓哭的样子,“那天是我看错了,可是,可是你也不能……”
像这样话说一半其实最致命,钱夫人他们这些人一定会脑补出当时钱少跟路芷芸之后是怎么吵起来的。
“我不能什么?那天就因为你作怪,他要买我的蛇,我不卖,事实上他也买不起,说开了之后他跟我道歉,这个事情就算完了,还有什么?”
姚莉莎没想到路芷芸能把事情讲的如此言简意赅,不过她还是认为她的计划是完美无缺的,于是她一咬牙,“钱少都跟你道歉了,你为什么还要记恨他?还放蛇咬他?”
“我记恨他?”路芷芸冷笑道:“他都道歉了我为什么要记恨他?倒是你,那天他当众打了你一巴掌,你不记恨他?”
路芷芸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姚莉莎,包括钱氏夫妇,看样子这一茬她根本就没跟这些人提起过。
此时姚莉莎脸色一白,她没想到路芷芸能把当天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为今之计,为了先将自己摘出去,她只能死不承认了。
姚莉莎向那个陈老板使了个眼色,之后道:“没有的事,那天钱少打的是你,不是我!就因为他打了你,所以你一直记恨着他,这才放蛇咬了他。不信你们问陈老板,当时他也在场!”
这姓陈的摊主虽然心虚,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收了人家五十斤粮食,自然是人家怎么说,他怎么做。
见姚莉莎给他使眼色,立刻连连点头,“是,那天我也看见了,钱少打的是……”他抬头瞥了路芷芸一眼,“是这位。”
路芷芸闻言“呵”了一声,转头问蒋中校,“您觉得论身手,那个钱少他打的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