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应在来之前就注册了版权,也写好了谱子,把谱子交给王东阳后,礼貌的跟二人说了再见。
别说是在这个充满了落后歌曲的年代,就是在他原本的世界,蓝莲花也是王炸中的王炸,虽然具体价格还需要王东阳和圈内的朋友谈,但他相信绝对不会太低。
晚上十点多,王东阳来了电话。
“范应啊,你的demo我发给合众文化了,我有个朋友在那上班。”
“价格我问了,他给了两种方案,一种是分成,一种是买断。分成的话,就是你跟公司五五分,前提是要你本人演唱,如果交给别人唱的话,你的那半还要再分一部分给歌手。”
“买断的话,那边给出的价格是十五万到二十万,我觉得低了点,因为他说市面上没有这类曲风的歌,光业内人士觉得好听不行,必须经过市场验证。”
“他担心高价买了版权,结果市场反响不好,而且你现在没有知名度,谁也不敢打包票说哪首歌一定火哪首歌一定不火,所以没办法出价太高。”
“我个人推荐你走分成,这首歌的长期收益绝对不止二十万。”
范应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现在急需钱,而且一首歌卖二十万真的不算低了,他父母辛苦一个月,工资加一起才一万左右。
“老师,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能买断还是买断吧。”
王东阳觉得有点可惜,但这毕竟是范应的歌,他没有做主的权利。
“行,那我就跟那头说了,词曲作者是写你本名还是......”
“化名吧。”
范应道:“就叫秋笛。”
秋笛,笛秋,地球,范应玩了一个小谐音。
他不是这首歌的真正创作者,但又无法署名原作者,只好笼统的用地球代替,算是对原来世界创作者们的致敬。
其实他亲自演唱这首歌的话,是一个很好的出名机会,可他暂时还不打算出太大风头,主要是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范志国也不会同意他“不务正业”。
至少也要等大学毕业之后,给家里一个交代。
他决定先隐藏身份,如果需要钱,就用秋笛这个名字给别人写歌。
他有些庆幸自己之前上班的时候总是摸鱼听歌,没事的时候还喜欢背歌词,不然又没有系统,又什么歌都不会,那真是白穿越一场,拿着木锄头对着金矿发呆!
王东阳办事效率很快,第三天就拿到了公司那边发来的合同,还提前帮范应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霸王条款,才让他签了字。
把合同寄回去,接着是审核,一来一回差不多一周的时间,范应的卡里就多了二十万。
前女友的分手费20万,卖歌的版权20万,加上范志国攒的20万,正好凑够了李丽秋的手术费。
范应把银行卡给了范志国,他知道,以李丽秋的脾气,断然不可能同意手术,范志国根本劝不动,要想让她改变主意,还得自己出马。
他来到李丽秋床边,李丽秋顿时露出笑容。
当妈妈的总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看到儿子,都不会把自己痛苦的一面表现出来。
“儿子啊,外面死冷寒天的,你别总来看妈,好好在家歇着,别冻感冒了。”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生病住院了,我还能一直不来看你?”
范应又跟李丽秋唠了会家常,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治病的方向去带。
“妈,你还不知道吧,我高考结束之后就报了个吉他班,现在吉他弹的特别好,还会写歌了。”
“我把我的歌发给老师,他一个劲儿的夸我写的好,还推荐给了娱乐公司,那边说要花钱买我的歌,你猜我卖了多少钱?”
李丽秋只是笑着:“妈不懂这些。”
“你就猜一猜嘛。”范应撒娇。
李丽秋想了想,说道:“五百?”
范应摇摇头:“低了,再猜。”
“一千?”
范应还是摇头。
“妈不猜了,猜不到。”
范应这才嘿嘿一笑,伸出4根手指。
李丽秋下意识的问:“四,四千?”
范应不说话,却一个劲的晃悠着自己的四根手指。
李丽秋眼神有些怪异,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问道:“该不会是四万吧?”
范应笑意更浓了,不再卖关子,直言道:“再加个零,是四十万!妈,我一首歌卖了四十万!”
蓝莲花的20万,加上分手费20万,可不就是40万吗?
他激动的说道:“咱们家攒够手术的钱了,只要你签字,咱们马上就能联系医生!”
李丽秋本来也十分激动,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板着脸道:
“儿子,该不会是你爸把咱家房子卖了,跟你合起伙来框我吧?”
“我都说了,我这病治不治无所谓,不能把家底都搭进去,你爸呢,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抓紧回来,出去买个饭磨磨唧唧的!”
李丽秋越说越生气,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她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看范应长大,范应有没有音乐天赋,她还不知道吗?
范应能卖歌赚钱本来听起来就不实际,要是卖了三五百块,她还觉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天上掉了馅饼,可卖四十万,怎么可能?
当别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要是写歌真这么赚钱,岂不是谁都不干活,人人都去写歌了?
老一辈的思想观念就是这样,总觉得某件事要是能赚大钱那不是人人都能做了,从而推断出这种事不切实际,下意识的忽略了天赋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范应知道光靠嘴说,李丽秋肯定不信,于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签约合同。
“妈,你看,这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了,版权归合众文化所有,然后这里写着支付金额20万,乙方姓名范应,艺名秋笛。”
“白纸黑字的合同,还能有假吗?剩下的那20万也有合同,跟这个一样,我就没带来。”
李丽秋拿着合同,看着看着手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抖了起来,范应知道就差最后一步了,赶紧趁势道:
“妈,我现在能赚钱,不用你们帮我攒老婆本,你的病该治就治,钱不够我来想办法!”
范志国在门口,听到了李丽秋的抽噎声,他一只手拎着盒饭,一只手死死地攥着兜里的银行卡。
“丽秋啊,咱们儿子真的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