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那样睡的?上来!”陈蒨拍拍身边的位置道。
“小人身份卑贱,怎能和太守同睡一张床呢,小人在床边靠着睡就行了。”蛮子声音颤抖,他开始害怕了,耳边响起杨法慧曾说的话“侍候?没错,呵呵,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简单直接地说,就是陪男人睡觉……”
“磨蹭什么?快上来!” 陈蒨伸手就拽少年,拉扯他的衣带。
蛮子顿时明白,后悔这次的赌注下错了,眼前这人,虽然长得正人君子模样,却和那些猥琐丑陋之人并无区别。
“不,我不陪人睡觉的!”蛮子一下跳起来,用力想挣脱那人的拉扯。
陈蒨并不在意,心想从京城浩劫里走出的少年,长得又这般美丽,且善于察言观色,帮人洗澡搓背的手法娴熟,还能是清白之身?以前也碰到过这样忸怩作态的孩子,不过是假装童子,想多讨要赏钱罢了。
“呵——,好了,别装了,是怕赏钱少吗?放心,侍候得好,钱不会少你的。”陈蒨笑道,双手使力将少年按在身下,鼻息中淌过奇异的诱人香气,那是陈蒨从未曾闻过的美好香气,和都梁香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不由得心神摇曳、欲火中烧,伸手去解少年的衣裳。[都梁香,又名佩兰、水香、大泽兰、燕尾香等,据《荆州记》载:都梁县有山,山上有水,其中生兰草,因名都梁香。]
“小人以为只是做侍候的事,才答应跟从您,不知道还要陪您睡觉,我不是娈童,不做陪人睡觉的事,小人不能侍候您了,请您放我走吧!”蛮子在陈蒨身下拼命挣扎,喊道。
“够了,不要再装腔作势,像你这般推三阻四的,我也见过,无非是想多要赏钱,告诉你,把我侍奉好了,赏钱不会少你,但我最讨厌事前讨价还价,着实令人败兴!”陈蒨说着,已扯开少年的紫衫,露出只遮住小腿的胫衣。
陈蒨兴奋不已,懵懂不知的少年疼得大叫一声,直到这时方才明白过来,又羞又怒之间再也不顾忌什么,右手向袖中摸去……
陈蒨只觉肋下有股寒气逼来,暗叫不好,赶紧身子往后仰倒,即便如此,腰腹上仍破开一条血痕。
“原来你是刺客,难怪问我是不是陈霸先的侄子,说,是谁派你来的?”陈蒨抓住少年执刀的手,用力向后掰,少年疼得又大叫一声,刀随后掉落在地。
“混蛋!——”韩蛮子发狂地吼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帐外值夜的侍卫们闻声冲了进来,看见床榻上衣衫不整、扭打一团的两人,不知如何是好。
“太守,发生了什么事……”骆牙惊愕地问。
“这孩子竟是个刺客,把他绑起来——!”陈蒨说完,将少年推落床下。
陈蒨穿好衣服,走出寝帐,此时侍卫们已经把少年上身的衣衫剥去、只穿着胫衣、背朝外绑在营寨的木栅栏上。
“说,是谁派你来的?”陈蒨问道。
“没有谁派我来,是太守你,半道上把我骗来,说是侍候,原来是陪你睡觉!早知道,我一定不会跟你走。”韩蛮子这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陈蒨见少年不交待,反说他骗了他,更加恼怒,对骆牙吼道:“拿马鞭来!”
骆牙面露犹豫,提醒道:“太守,这孩子年纪尚小,又不会武艺,不像是刺客,而且那刀,只是把普通的杀猪刀,不是刺客用的刀,连毒也没淬……”
陈蒨想了想,骆牙的提醒也有道理,按下怒火,缓和语气道:“韩蛮子,你说你不是刺客,那我问你,你是做什么的?家住在山阴哪里?父亲叫什么名字?家里有些什么人?衣袖里为何藏着刀?”
蛮子心想,这回篓子捅大了,砍伤太守,搞不好是掉脑袋的罪,说不定会连累家人,不能再上了这男人的当,自己闯的祸自己扛,于是瞎编道:“我是个屠子,所以袖里常备一把杀猪刀,爷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不记得他们叫什么,我没有家,哪里有钱赚,就在哪里讨生活。”
陈蒨一听,少年说的话,前言不答后语,知道他在乱说,疑心又起,怒道:“胡说,你说过你阿爷还活着,怎么这会却说从小死了爷娘?快从实招来,不然让你尝尝马鞭的滋味。”
蛮子不会说慌,又不愿连累家人,心想不过是个死,索性闭眼封口,一个字也不说了。
陈蒨见少年不吱声,又喝问了一遍:“你再不说话,我可就要动鞭子了!”
少年还是不答话,这下可把陈蒨气坏了,喊道:“拿马鞭来!”
骆牙只得递上马鞭,陈蒨一鞭甩下去,少年白皙的背,顿时呈现一道红印;第二鞭下去,红印变作淤青;第三鞭下去,淤青处皮开肉绽,血立刻喷涌出来,顺着脊背往下流。
少年闭着眼、紧咬嘴唇,一声都没吭。
“你看看,他能是一般的孩子吗?”陈蒨用鞭梢指着少年,对骆牙道:“必是刺客无疑!”
“嘴还挺硬!我看你能硬到几时!”陈蒨见少年一副照死不说的样子,又挥鞭连抽了十几下,少年的头垂了下去,骆牙走近一看,少年已经昏厥。
“太守,夜深了,明天还要赶路,您不如回去休息,交给属下来审吧!”骆牙拉住陈蒨还要挥鞭的手臂,劝道。
“也罢,大伙明天都要赶路,”陈蒨把马鞭扔给骆牙,道:“先把他索了,带回吴兴再审,你们也都去休息吧!”
陈蒨说完,转身回到寝帐,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