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陈蒨问。
那军医拱手道:“柳先生的医术,让属下大开眼界,果然是能把死人医活的再世华佗啊!”
“这么说,子高得救了,哈哈哈——”华皎如释重负地大笑。
陈蒨就要推门进阁,被军医拦住:“太守,您现在还不能进去,虽然手术完成了,但伤者需要休息,不能被打扰,柳先生让属下出来告知太守、都录事和队主,可以放心回去睡觉,明天再来看望伤者。属下还要去厨房,柳先生吩咐属下准备一碗热姜汤给伤者,属下先行一步!”
军医拱手离开,骆牙对陈蒨道:“柳先生既这么说,子高定是没事了,太守和都录事可以放心睡了!”
“那咱们就听柳先生的,回去睡吧!”华皎点头。
“好,我去二堂休息,正好送阿兄一段。”陈蒨也点头。
韩子高睁开眼,四周很安静,他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掀开紫绡帏帐,见采薇趴在床头打盹,绿衣闭眼靠在床尾。
子高悄悄伸腿下床,谁知双脚刚落地,就像踏空了一般,滑坐在地上。
自己这是怎么了?韩子高一脸懵状。
“韩侍卫,您下床做什么?怎么不唤婢子?”绿衣被惊醒,赶紧上前搀扶。
“太好了,韩侍卫醒了,我去禀报太守。”采薇说着小跑出了门。
“我……我……”韩子高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想去厕里。
“是想如厕吧,以后,韩侍卫想要什么,就跟婢子讲,柳先生说您至少要在床上躺三个月呢!”绿衣一边说,一边递过虎子。
“什么?三个月?!”韩子高惊叫道。
“喊什么?知足吧,若不是玄景及时赶到,你现在已经躺在棺材里了。”陈蒨此时走进来。
“柳先生?又是他救了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他……”子高感激道。
“我不用你报答,你该报答太守和骆队主,不是他们放火烧山,我哪里能赶得及救你!”柳玄景也走了进来。
“先生恕罪,那也是急得没办法,才出此下策。”骆牙抱歉拱手道。
“只可惜了那一山竹林啊!可惜啊!”柳玄景叹息道。
“我赔你一山竹林就是,你喜欢哪里的竹林,我买下送给你。”陈蒨道。
“呵——,在玄景眼里,人命还比不过竹子?”到仲举嗤之以鼻道:“医者,救死扶伤也。想洁身自好,做一只闲云野鹤,见天下百姓疾苦,却见死不救,徒有再世华佗的虚名。”
庾持扯扯到仲举的衣袖,笑道:“德言,你这话说的不对,玄景淡泊名利,这是难能可贵的品德,所谓人各有志,哪能强求。”
“还是那句话,修百佛寺,不如活一人。玄景,你再考虑考虑到军中任职的事吧,子华真的很需要你的辅助。”华皎在旁道。
柳玄景微微一笑,没有答话,坐到桌案前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道:“这是川芎苏木汤的药方,每天早晚用水煎一付服用,连服十天,到时,我再调整药方。”
又转头对韩子高道:“你虽度过危险,但不可掉以轻心,必须在床上静养三月,半年内不可以习武骑马。”
“不能习武骑马?”子高又惊叫起来。
“喊什么,你给我听好了,现在柳先生说的话就是军令,你必须服从。”陈蒨一脸严肃道。
韩子高撇嘴道:“三个月都躺在床上,属下不死也闷死。”
“觉得闷么,那我常来看你,给你讲《左传》,如何?”华皎笑道。
“那我给子高讲《孝经》。”庾持道。
“允德兄,你的风寒好了吗?”陈蒨在旁打趣。
“这都过去多少日子了,早就好了,早就好了!”庾持尴尬地笑道。
“子高,不就三个月嘛,等你伤好全了,我来教你使马槊,子华,这个你别跟我抢啊!论弓弩我不及你,这马槊嘛,你就不及我了!”章昭达叉腰笑道。
“哈哈哈,好,我让你。子高你看,一下跑出这么多人来跟我抢,争着给你当老师呢?”陈蒨大笑起来。
“咳、咳!”到仲举咳嗽了两声。
“德言,有话想说就说啊!”庾持推了一下到仲举。
“那个……,我来教子高《论语》吧!”到仲举不好意思道。
“你们呀!唉——,这孩子就是整天不睡觉也学不过来,病人卧床静养最要紧!”柳玄景背起药箱道:“走吧!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