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以前绿衣和采薇的对话:
“这还不算什么,再告诉你个秘密,吓死你,这可是府里的禁忌,你可别说出去,否则会被打死。”
“嗯嗯,我肯定不会说出去。”
“其实小主人不是太守的孩子。”
“怎么可能?你开什么玩笑?……那是谁的?”
“我跟你说,夫人跟着太守坐牢的时候可没有身孕,进了宫后才大的肚子。”
杜龛见韩子高沉默无语,道:“陈蒨他骗了你,你对他倒是忠心。我听说这五日你一切如常,还能安心煮茶,有胆量,算个人才。不过,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你跟了陈蒨两年,又是他的结拜兄弟,可你怎么只是个备刀侍卫?不如弃了陈蒨,跟我吧,流内的武官任你选,还不是板授。”[南北朝时,官职有言秩和不言秩之分,言秩是由朝廷发放薪水,相当于现在正式在编,如果是板授,就是授其官职的上级长官自己掏腰包发薪水,相当于现在的编外,板授都不言秩。]
沈孝敦在旁道:“韩子高,你走大运了,能被刺史看中,是你的福气。”
韩子高冷笑:“我一条命换五十万钱,值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要我成为跟你们一样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盗贼,痴人做梦!”
“可恶!”杜龛用铁护臂夹住韩子高的脖项,韩子高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青紫。
“我再问你一次,归不归顺我?”杜龛厉声道。
“呵—,醒醒吧,别做梦了!”韩子高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杜龛夹紧铁护臂,韩子高翻了翻眼皮,身体渐渐瘫软。
杜龛松开手,韩子高歪倒在地,杜泰上前探看,回头疑惑地问道:“刺史,他没死?”
杜龛笑道:“着什么急,弄死他很容易,就这么杀了太可惜,五十万钱不能连个响动都没有,老子玩女人也玩腻了,今天破回例,哈哈——。”
韩子高微微睁开眼,精神恍恍惚惚,好像自己躺在紫绡罗帐里,眼前香雾氤氲,朦朦胧胧中,一个只穿着藕荷色亵衣、身形妖娆的女子坐在自己身前,她伸出雪白的胳膊绕住自己的脖项。
她缓缓俯下身,脸越靠越近。那眉似柳叶,那眼若水杏。她的樱桃双唇半闭半张,唇边那颗淡粉的朱砂美人痣,在韩子高眼前晃来晃去。
“怎么是你?”韩子高晃了晃头,喘着气,感觉烈火在身体里燃烧,血脉膨胀得快要爆裂。
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艳丽的红唇贴在韩子高的唇上,韩子高睁大双眼,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不可以,男女授受不亲!”韩子高歪过头,避开她的唇。
她伸手摸正他的脸,轻轻在他耳边细语:“难道你还是第一次?那让我来教你吧!”
韩子高面红耳赤,推开她道:“不,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哦?你喜欢的人是谁?告诉我!”她又搂住他,再次把唇贴在他的唇上。
那一刻,韩子高沉醉了,他没有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