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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公子,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啊?”柳中羡在朱庆殿接见了夏千漓,他本意不想见他,奈何吞金兽报说他要见自己。
“掌门,别来无恙啊。”夏千漓很礼貌,拱手行礼说道。
柳中羡想了想第一次见到夏千漓的场景,不由得笑了笑,“确实是好久不见了,今日来朝天宗有何事?”
他并没有想和夏千漓叙旧的想法,直接地问更是表现了柳中羡不怎么欢迎夏千漓。
他自然感受到了柳中羡话中隐藏的意思,可是他并不在意,说:“掌门,千漓这一次来朝天宗是想见一个人。”
柳中羡看了看他,示意接着说下去,“千漓听说朝天宗有位姑娘贩卖灵气,千漓想向她买些灵气。”
夏千漓说的很平淡,也没有表现的十分想买灵气,柳中羡很了解他,既然开口了,那必然是很想要的。
他站着静静地沉思着,夏千漓不敢打扰,也默默站在一旁。
“夏公子,依老夫看,灵气对你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其实可以不用破费。”
“掌门,您应当知道,千漓在齐国的处境并不好,还请掌门行个方便。”夏千漓这次腰弯的更低了,言辞恳恳。
柳中羡看着年轻人的精瘦的背部,不禁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你想要,那便在此处等一会儿吧。”
“多谢掌门。”夏千漓美玉抬头,静静地弓着腰,等待柳中羡离开,这是他的肌肉记忆,早已习惯,无法再改掉了。
他说完便往下走来,离开时带起一阵风,这阵风将夏千漓的肩膀带起来,风中夹着柳中羡的一句话,“夏公子,前路漫漫,当砥砺前行。”
夏千漓听完之后眼眶瞬间红了,却不敢回头看,此生他再无回头的可能了。
几息之后,一女子缓缓走入朱庆殿,门外调皮的风掀起她的裙角,鬓边黑如墨色的发丝纷纷扬扬。
一张清冷绝尘的脸就这样闯入了夏千漓的视线中,可以说这女子虽不是他此生中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可是她一举一动,眉眼间的气质,那是举世无双。
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光是盯着,便让你神魂颠倒。
“姑娘就是?”夏千漓不想破坏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气氛,怕说错姑娘的名字。
上官默见到夏千漓很意外,心中震惊,面上却淡定,“上官默,听掌门说,夏公子想要买灵气?”
“是的,上官姑娘,你现在身边有多少灵气,可否全部卖给在下?”
上官默一愣,明显被他狮子大开口吓到了,随即笑着说:“夏公子,切莫再开玩笑了,你连价格都没有了解,就要会这么多,我怕夏公子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上一世,上官默和夏千漓是在言府地牢内结识的,两人相见恨晚,在彼此生命最后的时光,也不能说是彼此,至少在她最后的时光中,给予了她很多温暖。
每一次言辰来地牢内刚好都能看见她和夏千漓,嬉笑开心的时候,都会很生气,每到这个时候啊,她和夏千漓都会受到非人的虐待。
这是上官岚最喜欢看到的,这已经成了上官岚日常取乐的趣事了。
上官默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朝天宗见到夏千漓,还真是令她意外。
“上官姑娘,在下知道价格,来的途中就已经听说了,一百金一瓶是吗?”夏千漓说道。
上官默微微错愕,一百金?也不知道是谁传到下界去的,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想应该向夏千漓要多少价。
虽然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上辈子的事情,但是对夏千漓的情谊还是有的,为了感谢他在地牢中对自己的相助,上官默决定给他友情价。
“夏公子,既然你是掌门介绍来的,我可以看在掌门的情面上,给你友情价,九十金一瓶,你看这个价格可以接受吧?”上官默默默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她猜测夏千漓会要几十瓶,那么几十金一瓶,她足足可以赚几千金。
她会越来越有钱了,好开心,好开心。
想着,想着,女孩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会,莘儿若是在旁边,定会笑话她。
神尊传音道:“默儿,本尊传授给你提取灵气的法则,你就用来赚钱,也太没有志向了,简直浪费了那些灵气。”
临渊恨铁不成钢,很想狠狠揪一揪女孩的耳朵。
“九十金倒也不贵,不过就是我那群属下一年的口粮。”夏千漓站累到了,没有柳中羡在场他显得随意多了,随便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整理了衣衫,弹走了身上的灰尘。
“不知夏公子有几名属下?”上官默一直对钱没有什么概念,上官家虽然算不上大富之家,却也是小富之家,从小家中没有缺衣少食。
上辈子她嫁给了言辰,言辰后来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他自己更是年少有为,还未到而立之年,就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
新婚头几年,上官默的地位也在京都富家夫人中位高一等,荣华富贵更是享之不尽。
彼时,她竟然没有察觉到任何危机感,不过这又不是她的错,那几年言辰是真的疼爱她,最起码表面上是那样。
忘了在哪一年,言辰突然将上官岚带入府中,并告诉她上官岚腹中已经有了言辰的骨肉。
她和言辰成婚多年,一直没有一儿半女,因为此事她时常被其他夫人取笑,言辰地位虽高,也有好友会打趣他是不是不行。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上官默竟然想不起来了,最近好像她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对上一世发生的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一下子沉浸在前一世的回忆中,上官默没有注意听夏千漓说的话。
他喊了好几声,上官默才反应过来。
“上官姑娘,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夏千漓取笑道。
此时的夏千漓笑起来竟然有种长兄笑话小辈的感觉,恍惚间,他和上一世的夏千漓重合了。
上官默握紧拳头,细长的指甲嵌到肉里,她嘿嘿一笑:“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