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她的命令,那就算是让流年杀了他,那流年也绝对不可以违背她的命令!
所以说到底流年这么做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忠诚罢了,相信云惋惜也是理解这一点,所以才并没有让流年回到宁王府来,而是把寻找线索的事情全部交给了他。
这是一种信任,当然也同样是一种考验。
如果流年可以坚持住的话,那么相信云惋惜也就会真正的把他当成自己人来用了。但是只要是有了一点的差错,那以云惋惜的性子,这个人她也是不会留下来的。
啧,这么想的话他突然之间就觉得流年还是不要出现在云惋惜的身边比较好啊。毕竟那可是他的王妃哎,身边无论是哪个男人出现,都会让他觉得不舒服的!
可怜的流年就算是不在场也是会被惦记着的,嗯嗯,相信他之后的日子会跟精彩的。
“哦?是这个样子么,那我还真的是错怪了流年了呢。”
云惋惜转身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浅笑晏晏的回答着宁挽墨的话。
其实事实真相就跟宁挽墨猜想的差不多,这一次的事情云惋惜之所以交给了流年去办,一方面也的确是存了想要考验一下他的心。
而唯一不一样的,那就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其实云惋惜已经把流年当成是自己人了。否则的话,无论是用什么办法她都是不会让他知道师傅跟师兄的存在的。
现在,云惋惜就只希望流年不要让她失望才好。毕竟想要让她承认一个人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那也是十分的困难的。
如果流年不能够把握住这一次的机会的话,那以后在想找机会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呢。
“惜儿,这一次的事情还是太危险了,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所以这一次可不可以把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呢,惜儿,这一次我希望你可以让我来保护你!”
看着月光之下显得越发单薄的纤细身影,宁挽墨有些心疼的上前几步站到了她的面前。
这个小女人也总是不会照顾好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如此的恨相府的人,但是如果是她自己所希望的话,那他就一定会倾尽一切的去帮助她完成自己的心愿的!
只是要做到这些的前提,必须得是云惋惜可以保护好自己才可以。因为她每一次受伤,都好像是在宁挽墨的心脏上戳了一个血窟窿一样,很疼很疼。
让我来保护你!让我来保护你吧!
宁挽墨深情而又坚定的声音在云惋惜的耳边不断的回响着,而她本人则是一脸傻傻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一脸严肃的男人,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在惊讶跟纠结。
而也就只有她本人知道,在经历过前世的各种磨难跟痛苦之后而逐渐变得冰冷和坚硬了的心,如今是第一次为了一个说爱她的男人而颤抖了起来!
就算是萧临风,在前世的时候其实也没少说过会一生一世的保护她。可是最后呢?她还不是在受尽了磨难之后,无比凄惨的死在了自己的同胞姐姐的手里面!
本来,她应该是不会在对这种没有什么用处的誓言有感觉的才对。可是当看见宁挽墨坚定的双眼,听到他满满都是坚定的誓言的时候,她还是止不住的心软了开来。
“惜儿,女人都是需要保护的。无论是多么坚强多么能干的女人,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之中其实还是希望有一个可以包容她一切的男人站在她的身边,陪她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带着点点熟悉的忧伤跟温柔,跨过了久远的时光跟岁月,十分清晰的传进了云惋惜的耳朵里面,然后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心中。
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面投下了一颗石子一样,虽然小但是却会让湖面荡起涟漪。
“宁挽墨,你应该知道的吧?我,我其实并不喜欢你的呀。那为什么,你还是会如此温柔的对待我呢?明明,明明我就是如此不知好歹的一个女人不是么?”
云惋惜半垂下眼帘轻声的开口说道,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面上落下了一小片的扇形阴影,同时也遮住了那抹不确定还有害怕的神情。
“的确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惜儿可是毫不顾忌我这个宁王殿下的身份呢。”
似乎是想起了很好笑的事情一样,宁挽墨低声的笑了起来。
那个时候云惋惜虽然身上还有伤,脸色看起来也并不是很好的样子,但是偏偏还就是那么的喜欢逞强。在面对他的质疑的时候,也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甚至还在解除了自己嫌疑的基础之上,利用他来成功的倒打一耙,把云凤鸣给气的不轻!
当时宁挽墨就看出来了,这个小女人其实一点儿都不懦弱。相反的,她其实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人,而且那点小小的任性跟嚣张也当真是跟对他的胃口。
后来的赏花宴,因为早就知道这是贵妃娘娘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萧临风找一个合适的正妃,所以本来他也是无聊不想过去的。
但是在听说云惋惜也会过去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就改变了主意。为此他还特地让人从王府的库房里面找出了水纹布,按照他的尺寸赶制出来了一身衣服。
而再真正见到她的时候,宁挽墨只是一眼就看出来她是故意在接近他的。不过他也不觉得恼怒,反而还很坏心的直接就戳破了她的目的。
看着对方急迫却还是要努力的隐忍下来的模样,宁挽墨的心情真的是特别的好!再加上后来王海的几句话,可以说那一天是宁挽墨有史以来心情最好的日子了。
但是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在萧临风大庭广众之下说要娶云惋惜为妃的时候,宁挽墨虽然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但是私下里面他都想要一把掐死萧临风了!
本王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抢,还真的以为他宁挽墨是人人都可以捏上几把的软柿子么?
“真是抱歉呐,本王正巧也是想要迎娶云家二小姐为妃呢。”
一点儿都不经过大脑一般的,这样冲动的话宁挽墨还是第一次说,却也是如此的顺溜。
他本来就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再加上需要对付的人也不过就是萧临风这种衣冠禽兽罢了,宁挽墨觉得自己也没有按理来说的那个必要性。
而且就如同他所想的一样,因为云惋惜是相府不受宠的二小姐,并不能够给萧临风带来太大的助力。所以比起她来,贵妃娘娘显然更加看好云凤鸣这个女人。
哼,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呀。云凤鸣一看就是跟贵妃娘娘一样表里不一的蛇蝎心肠的女人,也难怪两个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搭上关系了。
不过这跟他也并没有什么关系,有了皇上的一道圣旨在手,他跟云惋惜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也没有谁能够改变的了。
那个时候的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却是低估了某个禽兽的不要脸的程度!
私相授受!
两个人只不过是刚刚定下这门亲事没多长时间罢了,其中的新娘子就耐不住寂寞的勾搭上了另外一个男人,而且对方好巧不巧的非得是萧王殿下萧临风。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西风国的京城里面可所谓是真正的热闹非凡啊。不管是街道之上,还是各种的酒馆之中,百姓们都是大肆的谈论着相府二小姐跟萧王宁王之间的故事。
哼,这还有什么好谈的啊?惜儿那么冷淡的个性,重点是她本人可是很讨厌萧临风的!又怎么可能会主动的靠近他,甚至还跟他有什么私相授受的关系呢?
宁挽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云惋惜会如此的讨厌萧临风。但是自己女人跟自己有一样讨厌的人的话,那就说明他的王妃跟他一样都是有眼光的不是么?
所以说打从一开始的时候起,宁挽墨就不相信云惋惜会跟萧临风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
但是就算他心里面明白,那还是有一些个不想要的人凑上来骚扰他的王妃。所以考虑到他的王妃如今还没有及笄,宁挽墨便抽调了身边的这个暗卫去保护她。
流年便是他首先选中的人,他不是暗卫之中最厉害的那一个,但是却是最得他心意的。
相信跟他从某种方面来说十分相似的云惋惜,在跟流年相处之后也未必会拒绝他吧?而最后的结果,也就的确是他所想象的那样,并且好像还要更好一些?
嘛嘛,反正也都是一个普通的护卫罢了,他宁挽墨还不至于对一个护卫出手。
宁挽墨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似乎之前那个好像掉进醋缸子里面的人不是他一样。
“宁王殿下?宁王殿下,你在想些什么呢,我都叫了你好几次了你都没有理会我。如果是殿下还有事情需要处理的话,殿下还是尽早离开相府比较好。”
云惋惜挑了挑眉头,也是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劝说宁挽墨离开这里的机会。
“惜儿你是多想把我给赶出去啊?明明都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都一点也不想我么?”
宁挽墨颇有些坐车了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开口说道。
“嗯哼,宁王殿下不也说过我跟不知好歹的么?既然都已经是不知好歹了,想必宁王殿下也应该已经有所准备了才对吧?而且按这个样子,或许才是真正的我呀。”
其实对于刚才宁挽墨说了一半就不继续了的视频,云惋惜心里面还是很在意的。
毕竟这个男人如果说是对他一点儿好感都没有的话,那云惋惜也就完全用不着这么费心思了。可是偏偏的,她还就真的对宁挽墨有了一点点的好感!
在他说出她也是不知好歹的时候,云惋惜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猛的震动了一下子——如果不是因为在意对方的话,云惋惜根本就不会有这样子的反应吧。
“呵呵,原来惜儿也这么的在意我刚才说过的话呀?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惜儿的心里面,宁挽墨这个名字已经有了一席之地了呢?”
看着云惋惜故作镇定的样子,宁挽墨饶有兴趣的靠近了她的身边缓缓的开口问道。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嘛,真是太不要脸了吧?
“宁王殿下想怎么认为那就怎么认为吧,惋惜自己心里面清楚就可以了,”
云惋惜抿了抿嘴开口应了一声,之后就转过头去不再去看宁挽墨笑的像多花的脸。
一个大男人笑的那么好看干什么?啧,原本想要说的话都被他给吓回去了。真是受不了。
“呵呵,虽然惜儿这么做,随随便便拉出一个人来的确也是会觉得不知好歹的。但是毕竟也没有办法啊,我还就是觉得这样你真的很真实。”
宁挽墨笑了笑之后就收敛了面上的笑意,然后十分认真的看着云惋惜的双眼说道。
“惜儿,可以说你是第一个不把我这个宁王的身份放在眼里面的人,而且还很稀奇的会对萧临风那个伪装的还算是比较成功的伪君子抱有敌意。”
“其实我心里面很清楚你身上的谜团很多,但是我并不介意你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毕竟就算是朝夕相对的夫妻,也不见得就会对对方完完全全的敞开心扉。”
“所以说对于这样睚眦必报,不知好歹的惜儿,可是让我这个宁王殿下十分的着迷呐。”
着,着迷什么的说的未免有些太过了一点儿吧?她,她只不过就是懒得搭理他们几个人罢了,没道理会钓上来宁挽墨这么一大条的鱼呀。
看着宁挽墨深情款款的模样,云惋惜不禁有些慌乱的低下了头想要掩盖那抹红晕。但是那逐渐变得红通通的小巧的耳垂,却彻底的出卖了云惋惜此时的心情。
哎呀?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云惋惜害羞的模样呢,啧啧,这可真是不容易啊。
发现了这一点的宁挽墨单手支着下巴,一脸有趣的盯着云惋惜那红到滴血的耳朵想到。
这,这个男人究竟在看什么呢?她,她身上难道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么?
感受到宁挽墨灼热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身上,云惋惜不禁有些别扭的动了动身子。
不对啊,她穿的也不怎么单薄,再加上这是在晚上,屋子里面更是没有掌灯。按理说宁挽墨应该也只是能够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罢了,其他的应该看不见才对,
对宁挽墨毫不掩饰的视线给盯的脑子都有些混乱起来的云惋惜完全忘记了,对于某些个武功高到一定程度的感受来说,夜中视物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而宁挽墨恰巧就在这种人之中,所以云惋惜自以为对方看不见的那些个小动作,其实一个不差的全部都落进了宁挽墨的眼睛里而她却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宁挽墨觉得这样子也是十分的有趣,所以并没有要提醒对方的的意思。一时间屋子里面陷入了沉默之中,另外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氛围在慢慢的酝酿发酵着。
“参见王爷,王妃殿下?殿下,您交代下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头了,不知道您现在……”
流年一抬头,在看见宁挽墨黑的已经不能再黑的脸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该死的,他也太倒霉了一点儿吧?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非得挑一个如此关键的时候出来。而且看看现在的情况,他刚才似乎是打扰了自家主子的好事啊有没有?
看着宁挽墨仿佛要凌迟了他一般的眼神,流年默默的低下了头然后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流年……呵呵,你回来的可真是个好时候啊。你说,本王应该怎么奖励你呢?”
宁挽墨歪了歪头,看似赞赏的语气之中却是浓浓的威胁。
王,王爷!您现在可是当着王妃殿下的面呀,难道就不应该表现的宽容大度一点儿么?万一要是给王妃殿下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的话,那简直就是哭都没地哭去呀。
流年眨巴眨巴眼睛,凭借着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硬生生的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意思。
是这个样子没有错,但是现在他还是就是想要凶残一回!因为这么做说不定还可以树立起一个他很威风的形象呢不是么,他可不愿意放过这种好机会!
宁挽墨挑了挑眉头,一脸若有所思而又非常残忍的拒绝了流年求救的目光。
哎呀呀,这两个人似乎忘记了这里不止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呀。
云惋惜支着脑袋一脸无辜的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不断的在用眼神和小表情传达着自己的想法,并且这种情况在持续了半柱香的时刻之后也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过同样的,云惋惜看戏看的十分的认真且愉悦,所以并没有想要打扰他们的意思。
“咳咳!流年,你不是说你们已经调查到了一些个线索了么,那就赶紧说吧。”
跟自己的属下眉来眼去了半天的宁挽墨终于意识到,现在他可不是在自己府里面的书房之中,而且流年现在严格意义之上已经不算是他宁王府里面的护卫了。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把云惋惜忽略了这么长的时间,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啊!他之前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气氛,这不就是被他自己又给亲手破坏掉了么?
此时此刻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的宁王殿下只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跟一个护卫较什么劲儿啊,简直就是吃饱了撑得没有事情干了吧!?
可是宁挽墨心里面无论再怎么后悔,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可以给他吃的了。
“呃,那个什么……咳咳,属下在惜苑的附近转了一圈,然后在东南角额度方向发现了不少的脚印,想来那些个人应该是从东南角的房间开始动手的。”
东南角?嗯嗯,那也难怪了呢。毕竟惜苑的东南角可是一个小小的厨房,平时云惋惜嘴馋了的时候草雀或者李鸢都会亲自给她做一些个小点心来当做宵夜。
而厨房里面最不缺少的就是柴火了,把那个地方当成放火点的确是一个很明智的想法。
“再来就是,属下在惜苑的大门口发现了一条手帕,应该有人匆匆忙忙之间落下来的。”
流年说着便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块白娟制成的手帕递给了云惋惜。
缓缓的接了过来,云惋惜只是轻描淡写的瞟了一眼就可以肯定这块帕子的主人是谁了。
毕竟草长莺飞,又能够以白娟作为手帕的人在相府之中恐怕也就只有云凤鸣身边的绿莺一个人了吧?再加上,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出事之前绿莺可是有出现在惜苑门口的。
后来被流年给发现了之后,还想尽办法的想要把流年留在原地,好为别人争取时间。
而这块方帕子,说不定就是绿莺在慌乱之中不小心落在惜苑门口的。
“看来王妃殿下心里面已经有了猜测了呢,真不愧是我未来的娘子,就是比别人聪明。”
一旁的宁挽墨在看见云惋惜嘴角勾起了笑容的时候,心里面也是了然了。
看来对于今天的这件事情云惋惜心里面已经大致都搞清楚了呢,啧啧,虽然说这一次又不会依靠他了让他觉得很不甘心。但是一节的娘子很能干,却同样又让他觉得高兴。
既希望云惋惜可以多依靠他一点,又希望她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宁挽墨低下头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居然会有如此矛盾复杂的心情……这可是一件麻烦事呀。
“咳咳,宁王殿下请不要这么说,毕竟惋惜还没有嫁进宁王府呐。”
被宁挽墨突如其来的自豪语气弄的很是无奈的云惋惜不禁下意识的反驳道。
总是在她的身边喊着娘子,王妃,夫人的。云惋惜觉得,自己都快要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但是说起来也只是快,而不是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在还没有到达及笄的年龄之前,虽然她可以说是安全的,但是看宁挽墨的态度似乎是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她了。她要是想脱身的话,恐怕还得多费一番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