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午十点多，素食馆的人就已经开始各忙各的了。只是没到饭点，基本也不会有顾客，所以前台的小姐姐一般十一点才会上班。
所以当三个人进了素食馆之后，虽然看见不少人，也被不少人看见，但彼此双方却都没有开口说话。
虽然胡牧阳确实也是没想好要怎么做，但就这么干巴巴站在大厅被人无视，感觉也太不舒服了。所以他拦下一个年轻小伙子，指着收款前台正要问话，但那小伙子只是向那边瞟了一眼就急忙说道：“应聘服务员是吧，等前台来了之后先填表，然后回去等通知就行。”
服务……员？
胡牧阳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道：“我不是来应聘服务员的，是……”
“我就知道。你看看你们仨，这穿戴、这气质，哪能干服务员这种没技术的工作。是来应聘后厨的吧？这事好办，你们在这等会，我去跟厨师长说一声，顺利的话，下午就能上班……”小伙子性子急，说完话就一头扎进后厨了。
胡牧阳一脑袋黑线，转过身来想问问徐谦和苏毅有没有啥主意。这时，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女孩忽然凑过来，小声说道：“你别听那小子放屁，他就是想找一切机会巴结厨师长。服务员咋了，工资比他们高、待遇比他们好，偶尔还能偷吃几口客人剩下的酒菜。哼，若不是大厅经理还没招到，又哪轮得他们后厨指手画脚。”
借着她愤慨之际，胡牧阳见缝插针道：“那什么妹妹，你误会了，我们根本就不是来应聘的，跟服务员还是什么后厨都没关系。你看你方不方便联系一下你们祁老板，我直接跟他说吧。”
只是小姑娘却不太信他，也不说话，就是扁着嘴把三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胡牧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牧阳老弟，你们怎么来了？”
三四十岁的年纪，不高的身材穿着一件现代唐装，双手拢在袖间，半倚着楼梯扶手，眼中略显惊奇。
没错，来人正是这间素食馆的老板，同时也是东北地区涉灵人联盟中，现任辛三小队的队长，祁景立。
胡牧阳原本是想请服务员给祁老板打电话，然后趁这会功夫再琢磨双方见面怎么说。没想到此时直接省掉了中间环节。所以只能打着哈哈道：“哈哈，路过路过，就寻思到你这蹭口早饭吃。”
祁老板知他所言不实，直接笑道：“我这饭店地处偏僻，周围既没有什么单位大楼，也没有任何商业店铺。牧阳兄弟这路过二字，还真是够巧、够巧啊。来吧，无论怎么都好，进门皆是客，诸位随我移步茶室再细聊。”
祁老板率先领步，但这时后厨方向也出来两人。后面那位一袭雪白厨师装，皱着眉头边走边说：“招两个削土豆的还非得让我面试，真是……是你们！”
祁老板看着这位厨师长，又看了看胡牧阳，随即皮笑肉不笑道：“正好，你也一并来吧。”
胡牧阳见到这位厨师长，也是一愣，不过又立即嘴甜道：“呦，原来是嫂子呀，这厨师服穿您身上，还真是……啧，真好看！”
原来这人竟然就是昨晚跟在祁老板身边的那位林垭。
林垭根本没心思在这瞎扯，略微琢磨半秒，便跟在祁老板身后走去。胡牧阳被晾在原地，却也不显尴尬，临走时还不忘对那个服务员小姑娘说道：“看见没，我跟你们老板是哥们儿。得了，你帮我跟后厨这位朋友再解释一下哈。”
一系列操作下来，徐谦和苏毅都没觉得有何不妥，这就说明他俩已经很了解胡牧阳的做事习惯了。所以一个始终面沉似水，对所有出现的人、听到的话全部漠不关心，也只有在祁老板出现的时候眼皮微微压缩；另一个从头到尾都挂着暖心的微笑，无论谁开口、谁说话都会尽全礼数认真倾听。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些或人或语其实完全不会进入他的世界。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自在心便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