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婷婷和陆盛延良正式相识是在A市的一个海岛村庄——澜塘。
为了做好台风登陆前的准备工作,A市几所大学的学生志愿者和澜塘的村民忙碌了好几日。那时正值暑假,岛上的孩子们需要辅导功课,作为A大公益社的成员,林婷婷和几个同学留了下来,每天轮流给孩子们上课。
那日中午,林婷婷路过一栋破败的民房,远远地看见有人站在那里拍照,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发现那人身后的墙壁摇摇欲坠,冲他喊道:“小心!”
情急之下,她迅速冲过去推了他一把,可是,事不尽遂人愿,对方倒在地上,同时她也因为脚底不稳倒在了人家身上。
“你没事吧?”
“你再不起来……我就有事了。”他的声音闷沉沉的,像是被她压得很难受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林婷婷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刚才的声音,是陆盛延良?所以,她推倒的人是陆盛延良吗?她来不及细想,站在她对面的人就帮她确定了。
林婷婷抬眼一看,发现陆盛延良额前的碎发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简单随意的寸头。再往下是英挺的剑眉和深邃透亮的眼眸。或许是长年累月的行走,这次的陆盛延良比她上次见到他时又黑了几个色度,五官也变得更加立体。
成日在各地奔波还乐此不疲的人,寥寥几面就让她心生思念的人,除了陆盛延良还能有谁。
“你的手背怎么样?”
他到底还是细心,瞄了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背受伤了。那是感刚刚被落下的砖瓦划出的伤口,她倒不觉得有什么,轻轻地摇了摇头。
陆盛延良却不然,收好三脚架,拉着她往岛上空旷的地方走去。走到村口的石凳那里,陆盛延良让她坐下,随后翻出了背包里的医药盒,蹲下帮她消毒。
“我叫陆盛延良,是一个摄影师。”他的语调虽然清冷平淡,但是微微弯起的嘴角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温和。
他给她的伤口处贴上一张创可贴,将医药盒塞进背包里,说道:“刚才谢谢你。”
她收回炽热的目光,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他不怪罪她就很好了,哪里用得着道谢。
陆盛延良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的石凳上,偏过脸问她:“为什么教孩子们读那篇文章?”
他上午在岛上的学校里见过她,当时他透过教室的窗户,看见她拿着几页纸,教孩子们读着《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她领读一句,孩子们跟读一句。她的声音细腻、富有感染力,似乎能够让人穿越回一九二三年的秦淮河。
阳光从房顶的缝隙里钻进教室,映衬着她甜美的笑容,温热的风轻抚过她的发丝。
“因为……”林婷婷紧张地攥着衣角,她刚才在教室里教孩子们读的文章他都听到了?她不敢去看他审视的目光,闪躲着回答道,“我喜欢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微不可闻。
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就是因为喜欢一个人,爱屋及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