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唐铭是从哪儿得到她的地址,才找到了天河城。
岑父岑母父母知道这件事后,岑池鱼遭到了父母十分刻薄的责骂,还被父母勒令离开俱乐部。
爱子心切的唐母日夜守候在病房里,每次见到岑池鱼更是没有好脸色。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岑池鱼无法忍受的是,即使如此,唐铭仍对自己不吝温柔和关怀。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决心放弃喜欢他有多艰难?
岑池鱼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声嘶力竭地指控道:“唐铭,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过我讨厌你!讨厌你多管闲事,讨厌你什么都比我好,让我在父母长辈面前无地自容!我讨厌你……”
唐铭伸手将岑池鱼的头轻轻地拥入怀中,声音坚定、沉稳:“我说过的吧,喜欢是一件很主观的事情,就像你阻止不了我想要多管闲事、想要关心你一样。岑池鱼,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好强,不愿意让我靠近你?”
那时候,岑池鱼隐隐有些明白,人们常说人在迷途,必有一颗北极星指引方向。
而她在阴暗晦涩的黑夜里,一定是遇见了唐铭,才得以看见黎明。
岑池鱼每天往返俱乐部和医院,请求唐母让她探望唐铭。
可唐母始终将她拒之门外,不希望儿子和她这样的女孩来往。
然而,唐母的冷眼相待没能把她赶跑。
后来,她为了节省两边跑的时间,索性向俱乐部借了台笔记本电脑,就在医院的走廊里上机训练。
兴许是因为她的固执,唐母最终还是软了心肠,答应了让她见唐铭。
心中纵有许多牵肠挂肚的话,但见到唐铭时,岑池鱼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唐铭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从中横加阻拦,也不知道她花了多长的时间才换来见他一面的机会。
直到唐铭出院,岑池鱼都待在医院里照顾唐铭。
两人相处时有种不谋而合的默契,他喜欢看的书,即使他不说,她都会顺手捎来几本。
因为他的眼角膜被划伤,不能过度用眼,每天寥寥看上十来页就会被她敦促闭眼休息。
他大多数时候不动声色地躺着,她都以为他是睡着了,却不知道他几乎是清醒的。
他听见她在一旁敲键盘的声音,时而激烈,时而轻缓,光想象着画面,他就有睁开眼瞧她的冲动。
有一次,他突然开口问她:“我都听阿姨说了,你真的不打算去那家公司实习吗?”
岑池鱼的心中一动,没有抬头。
尽管因为动作迟疑,导致对战里的人物被对手打趴在地,她依旧强装镇定,轻描淡写地说:“我不喜欢走后门,更何况,那不是我喜欢的。”
岑池鱼没有听到唐铭的回应,但那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闯入了视线,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将她的笔记本电脑合上。
逆着光、纯粹、儒雅、眉目清朗的少年嘴角噙笑,声音是那般坚定:“我看……你这是借口。”
事实上,岑池鱼不过是在逃避罢了。
她落下了太多专业课知识,害怕一无是处的自己在职场会引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