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笑着,眼神真诚。
青棠罕见的沉默了。
他还演上瘾了?
见青棠不说话,龙慈道:“开玩笑的,小小要去你家玩几天就去吧,我说过的,我是一个很开明的家长。”
最后,他们成功从这里走出去,没有突如其来的意外,事情简直顺理成章到不可思议。
青棠心里觉得怪异,同时也很疑惑,龙慈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三人的身影慢慢消失,龙慈静静地看着,月光下,他的影子发生怪异的变化,人形的黑色影子延伸出几根长条,看上去像是突然多出几只手,可他的身体看上去还是正常的。
他似有所感,微微歪了下头,看着影子,目露寒光。
“那具身体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啊。”
影子晃动,似乎在应着他的话。
“别急,很快,他就会是我的了。”
他脸上笑容温柔似水。
声音在黑夜里泛起凉意。
……
“龙小姐,最近几日你先在这间房间住下吧。”青棠将人领到之前她住过的那间房。
“谢谢。”龙衫月出了庄园后,整个人脸色都好了很多。
她神色认真地向她弯腰道谢。
毕竟,她和他也不过才见过几次面,说到底只是一个比较熟悉的陌生人,但是青棠却愿意冒着风险来找她,甚至没有犹豫也没有怀疑。
她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在她最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人愿意拉她一把。
“没事,今天你也很累了,好好休息。洗漱用品浴室里都有新的,明天张秘书会带些女装过来。”
她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被龙衫月叫停。
青棠垂眸看她,龙衫月眼眶还是红的,她抬着头轻声问:“我爸爸是不是。”后面她几乎说不出来。
青棠不知道该怎么说,按照她看到的那样,那么真正的龙慈,活的几率没有一成。
看见她沉默,龙衫月红着眼点头,声音哽咽:“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关了门,下一秒,青棠听见房间里压抑痛苦的哭泣声。
青棠在门口待了一会,纤长的睫羽在光下投下一道厚厚的阴影,她手指微微动了下。
着名的慈善家龙慈,是一个典型的好人,他还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可没人知道那个好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他死的时候又在想着什么?是否感叹命运不公?
“哥,你怎么了?神色不太好。”宴睢给她递了杯温水,轻声问道。
青棠接过水,眸光盯着水杯里透明的水,沉默一会,才道:“命数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她像是自言自语,宴睢没听清。
以她自己的力量可能对付不了龙慈,她不想冒险,于是,她想到了楚霄。
虽然不是很靠谱的样子,但是能力还是不错的。
只是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要找的时候才发现难如登天。
倒是泽联系上她,他联系的方式很特殊也很方便,青棠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发着热,摊开一看,一行整齐的小字出现在眼前。
“我已经找到了被抓走的族人,他们被关在一座岛上,将他们救下后,我很快就回来找你,不要担心。”
只能由他发出消息,青棠回不了。
泽没说明是哪一座岛,她猜,他应当也不知道是什么岛。
刚好张秘书给她发了消息,告诉她龙慈坐船离开了。
从晚宴结束后,她就一直让人秘密跟踪龙慈,在那期间龙慈都非常正常,如今突然要坐船出去,青棠心下觉得不对劲。
或许是刚收到泽的消息,关于岛的,如今又收到龙慈坐船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他要去那个岛。
青棠立刻联系人准备船只,她打算跟上去。
说走就走,她挂断电话跟龙衫月说要去出差,同时交代她和宴睢说清楚,自己什么都没带,立刻驱车赶了过去。
——
广阔无垠的大海,波浪汹涌,船只在上面飘荡着犹如一粒渺小的尘埃。
青棠和楚霄面对面坐着,一个满脸笑容,一个面无表情。
楚霄旁边坐着两个熟悉的人,大壮和何月,还有三个陌生人。
一个一脸冷漠的男子,一个从进来开始就没睁过眼的男人,一个笑吟吟的御姐。
青棠旁边坐着三个人,除了她和张秘书,还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林之北。
“介绍一下。”楚霄指着三个人依次道。
“陆仰。”“北溪。”还要说下一个时,红衣御姐勾唇一笑,抢先一步,“封盈。”
她伸出手,青棠微顿,虚虚一握。
手心被人用小尾指轻轻勾了下,泛起痒意,青棠一顿,掀起眼帘,封盈明目张胆地向她抛了个媚眼,红唇微张:“帅哥,有女朋友吗?”
张秘书微笑。
楚霄笑容僵在脸上,抬手拉开,嘴里嚷嚷:“干嘛呢,干嘛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林之北握在手中的枪轻轻地转动着,如同在玩什么玩具似的,眼底如墨般黑沉无光,脸上挂着甜甜的笑,语气甜腻:“姐姐可不要调戏我纯情的哥哥啊,不然,我第一个不依呢。”
封盈如同没看见他手中的枪,被人挥开了手,遗憾地摩挲着指尖道:“护花使者太多了,真叫人为难啊。”
林之北枪口对着她,微眯着眼,口中模仿着枪声。
“砰!”
封盈微微一笑。
林之北装模作样地吹了下枪口,眼睛轻轻一眨,“怎么样,姐姐,帅不帅。”像是一个急着被表扬的孩子,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如果不是封盈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还真以为这就是一个和外表一样的天真小绵羊。
可惜,是个芝麻馅的汤圆。
楚霄擦着不存在的汗水,连忙朝他摆手,苦口婆心地道:“哎呀,弟弟可要小心一点,小小年纪不要玩枪,走火是小,小孩子玩火容易尿床啊。”
他眸光一转,看着撑着下巴看窗外一脸无所事事的青棠。
“唉,老宴,别光看着不管事啊,快叫咱弟把枪放下,太危险了,小孩子玩什么抢。”
林之北带着笑意的脸蓦然沉下,声音冰冷。“姓楚的,你什么意思。”
楚霄眼神茫然,一脸不解,“怎么了,弟弟怎么生气了?”
林之北死死盯着他,没说话,脸上升起一个阴恻恻的笑。
青棠看了两人一眼,终于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行了,别闹了。”
戏精凑一窝,够累的。
二十分钟前,她刚要上船,碰见楚霄一行人,然后,一行人十分自来熟地走了进去。
林之北刚坐船回来,不知道哪听到的风声,在船上等她,于是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一堆人里没几个正常的。
她头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