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阵门铃声吵醒了床上的人。
时染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翻来翻去找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现在是早上六点钟。
紧接着,门口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时染不情愿的坐起身,下床边走边嘀咕:到底是谁啊,大清早的吵人睡觉。
反正,不可能是时寰宇。而且昨晚他摔门离开之后,就压根没回来。
时染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眼睛盯着猫眼,见到来的人是阿让之后才扯开门把开了门。
门口的人还没有看清楚,时染便立刻转身进了洗手间,期间偶尔传来她连连的呵欠声。
阿让换了鞋子进来,目光注视着在洗手间刷牙洗脸的那抹身影,心情不自觉的漾了漾。
顿了两秒,他才敛了下嘴角的笑容,问:“小姐昨晚没睡好?”
里面的人正在洗脸,捧着一手的水往脸上喷去,最后胡乱的拍了两下便扯了毛巾擦了脸。
阿让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微微愣神,发直的眼睛在触及到她的目光时立刻转向了别处。
时染从里面走出来,顺手又把毛巾搭在了肩上才说:“昨天跟时寰宇吵了一架,气的睡不着。”
阿让轻轻的皱了下眉头,“怎么……又吵架了。”
时染哼了一声满脸的不愉快,眼睛却注视着他手里一直提着的东西,问,“你手里拿的什么啊,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提着。”
“哦这个是……早餐。”阿让慌忙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不紧不慢的打开,眼神犹豫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说。
时染的目光明显亮了一下,“哇”了一声后便满足的伸手去拿早餐,期间还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说:“我就知道,还是阿让最好了!”
阿让挺拔的身子微微一滞,随后立刻低下头,说:“其实,这是先生让我准备的。”
“……”
不知怎的,时染突然就没什么胃口了。只要一想到时寰宇,她除了生气之外,心里还总觉得怪怪的。
放下吃的差不多的早餐,时染抽了张面纸擦手,目光却紧紧的锁着阿让一本正经的脸,“我说,你要不要投奔我啊?时寰宇对你呼来喝去的,你为什么还一直跟着他?”
提起这个,阿让本还有些动摇的眼神立刻变得坚定了。他紧绷着身子,用着平述直叙的语气说:“我欠先生一条命,我发誓要用一辈子偿还。”
“嘁!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你怎么还搞的跟抗战兄弟情似的!”时染冷不丁的嘲笑一声,伸手将面前的牛奶推到了阿让面前,“你替他做的够多了,差不多也还完了!现在只要你干了这杯奶,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阿让的瞳孔一怔,手指不自觉的抓紧膝盖,心里却默默将“她的人”这几个字反反复复的在心尖口熨烫了好多遍。
沉默了良久,阿让抬起手伸向那杯牛奶,最后又把杯子推了回去,嘴角轻勾,“阿让的命是先生捡来的,这辈子只会追随先生一个人。”
时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