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寰宇常常觉得,时染能考上大学也是新奇。
哦不,考上高中都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时寰宇在口袋里捏了捏她的手,戏谑的笑,“你说的是不是husband?”
“嗯。”时染指了指刚刚跟她搭讪的人,又说:“他以为我听不懂,又用法语说了一遍!”
“那你听懂了?”
“没有,所以我跑回来问你了。”时染把脑袋撞他怀里,蹭了蹭,“所以是什么意思啊?”
时寰宇捏她的脸,“他问你,我是不是你老公。”
“……”
时染的脸唰的红了。
她要是说是的话,那就到国外秀恩爱了啊。
时染眯着眼睛笑了笑,推开时寰宇又重新跑向刚刚跟她搭讪的那个人面前。
时寰宇气结,这孩子乱跑就乱跑,能不能打把伞啊!
时染跑过去和那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外国男人突然看了一眼时寰宇,和时染对视一笑。
过了两分钟,那孩子又欢脱的跑回来,气息微喘。
时寰宇瞪她,“待会感冒了,别跟我一起睡。”
时染不乐意,抱住了时寰宇,“三叔,我刚刚去跟那个外国人说了,我说你是我好死半的。”
时寰宇抿唇,没说话。
“还有……”时染突然踮起脚,拉着时寰宇的领带向上一跃,嘴巴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那是一句法语。
用中文翻译过来,是我爱你。
身体微僵,他眼中泛起层层涟漪。
他抿着唇想要开口,却被时染紧紧的封住。
对他,
她愿意做他的肉体伴侣,
了解他从不示人的下半身。
更愿做他的精神伴侣,
知晓他没说出来的下半句。
即使我爱你这句话,依旧是她先说出口。
/
这边的雨依旧在下,为了不耽误其他行程,下午的时候她跟着时寰宇到了墓地。
这是时染第一次过来。
印象中并没有父母的画面,好像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来国外了,直到她八岁那年听到父母丧生的消息之后,她才明白,她没有爸爸妈妈了。
可是,她没有特别伤心,因为父母在她的生命里就是一个代名词,没有什么感情。
雨水打湿了墓地的上坡的石板路,有点滑,时寰宇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扶着时染的腰。
好在石板路过后全是阶梯了,走起来不太费劲。
时染扯了扯时寰宇的风衣,把自己裹进他的衣服里,怀里抱着的是一束风铃草。
听说,时染的父亲在世前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花,所以时老才会在后院里种满这种花。
正因如此,时寰宇以为时染也会喜欢这种花,才会在她高考结束那天,让高南一送去这种花。
时染有时候会想,她的父亲可能是个很浪漫的人,和时寰宇一样。
站在坟墓前,时染看着墓碑上这个叫时郴翊的男人,竟然觉得特别陌生。
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和这个男人是否说过话。
时染垂下眸,将花放在母亲坟墓已经父亲坟墓的中间。
身侧,时寰宇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面色紧绷着,孑然独立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