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卿觉得自己这么回答完全没毛病啊,依着国师大人那傲得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这么回答再合适不过了。
好像其他人已经习惯了国师大人不按套路出牌,静默了一会儿又转移了话题。
月漓兮眉心跳了跳,心里也好笑,只觉阿九狂的愈发没边儿了,以前还有云奚安能治住她,如今,怕是再没人能让她收敛性子。
当真世事无常。
不过她说的也对,当初的阿九不过几岁便已能看出日后的祸水容貌,如今长开,的确无人能挡她的锋芒了。
她心里已经琢磨着为她挑一门好亲事,依那丫头自己的性子,估计谁也看不上,指望她相夫教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再说这么一直女扮男装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唉,年纪大了就是喜欢操心这些事儿。
墨九卿不知怎么的脊背一凉,她转过身看了看,对上白拂景询问的目光,摇了摇头也转过身。
疑惑地皱了皱眉,难道是她穿的太少了?抬头望了眼高挂的艳阳天,打消了这个想法。
到了为太后献上贺礼的环节,墨九卿坐在跟前,恰好能把献上来的东西一览无余。
她看了看一水儿的稀罕物件儿,暗自琢磨自己的礼物是不是太寒碜了?
和这些东西比,她的一点优势都没有。
不过很快她就不这么觉得了。
因为有人居然只送了一盆花,并不是什么稀罕品种。
她听到那太监念出送礼人的名字时先是匪夷所思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印象中的月漓兮就是一个视财如命的,只是没有想到在自己闺蜜的寿宴上,她也能如此的扣。
学到了学到了。
底下的人神色也十分诡异,不过没人敢开口议论,毕竟君阎王可就坐在这儿呢。相反,他们还得摆出一副十分欣赏的模样。
而收礼人本人顾太后,她的反应却和众人截然不同。
她几乎一下子眼眶就红了,甚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盆花前,轻轻碰了碰花瓣,激动中又带着不敢置信:“这个时节,你是从哪里寻来的紫薇花?”
月漓兮笑意清浅:“的确,如今已是十一月份,紫薇花的花期早已经过了,这是臣妾自己养的,娘娘能喜欢,再好不过。”
顾子凉垂下眸去掩过一抹水光,唇边绽出灿烂笑意,连连点头:“喜欢,再喜欢不过了。”
墨九卿纳罕,不知这其中有何故事。
毕竟从前从没听说过太后娘娘钟爱紫薇花啊。
然后到了墨九卿的《清明上河图》,绣品做成了屏风模样,白色的幕布揭开的一瞬间,无人看到,月漓兮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她离得远,看不大清楚,但下意识觉得眼熟。
直到惊蛰四平八稳的声音响起:“禀太后娘娘,这是国师大人亲手绣的《清明上河图》,寓意大祁时和岁丰,河清海晏。”
管他啥寓意,只要说的好听些准没错。
月漓兮眸色震惊,淡定的表情差点都没绷住,她端起一杯茶做掩饰,却因为手颤抖茶水洒落一些在桌面。
君祁墨捏住她的手,眉皱了起来:“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月漓兮摇了摇头,勉强笑了一下,侧过头去,神情却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