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凉的手心被男人覆着薄茧的温热指腹揉/捏得渐渐升温,略微粗砺的触感让她的肌肤莫名地泛起一阵阵痉/挛,心也在不安地轻颤着……
沐晴晴不敢回头,只垂眸,低低地反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警卫员不是说,他被顾部长软/禁在别苑里,不得私自出门吗?所以,她用了这一个“逃”字。
男人裹着她小手的宽厚大掌别有用心地紧/捏了一下,低喑的嗓音随即在她耳畔蛊/惑般地低低响起,“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你想逃避什么?”
被男人紧攥在大掌中的手心越来越炙热,她的心也因为他近似逼问的话语而惶恐惊慌,“我没有——”
身后,男人被雨水淋湿过的湿凉身躯却紧紧地贴上了她单薄的身体,他熟悉而灼烫的男姓气息也悉数喷薄在她敏/感的粉颈间,呵出一圈圈令人心悸、而奇痒难耐的热气,“你没有什么?沐晴晴,你是在自欺欺人,还是以为我瞎了,你明明很担心我,明明想关心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暴风雨大作的凌晨还会闷热吗?
沐晴晴只觉得,自己的额前覆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身体也异样地躁/热了起来,她扭动着身体,反转过手去推抵身后的男人,语气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总,你快放开我!我已经答应顾部长,明天就跟你离婚——”
可是,男人却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抓起她的手,往他平坦的小/腹正中去,引领着她的指尖一点一点地划开了他皮带上的金属扣,“可是,你还是爱着我,你忘不了我……我也不能没有你。我们彼此深爱,为什么要分开?”
皮带上的金属扣在她纤长的指尖下“吧嗒”一下应声而开,沐晴晴浑身如触电似的咻地一颤,慌忙就要抽出自己的手,顾廷北却抓得更紧,“老婆,我受伤了,需要你的帮忙——”
帮忙什么?帮他脱/裤子吗?沐晴晴涨红着小脸,尖叫了起来,“不要!下面的,你自己来,我不要——”
顾部长拿顾廷北的性命和前程来威胁她离婚,他却不顾一切穿越风雨来她家耍流/氓!她到底要怎么做,他们才能放过她?
只是,顾廷北的身上有很严重的鞭伤,沐晴晴不敢真的用力去推他,指尖总在触上他的身体就自觉地缩了回来,“顾廷北,你走开……”
这样毫无力道的反抗,顾廷北显然并不放在眼里,在她羞怒的娇斥中,又将另一只修长的手臂,牢牢地擒在她的腰上,不让她退缩开去,攥住她的手继续往下,滑向他皮带以下的方向,缓缓拉开裤子的拉链——
沐晴晴的五根手指不可自抑地剧烈颤抖着,拉链还没有滑下去,她已经气愤得胀红了小脸,“顾廷北,我警告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就——”
粉颈边却骤然贴上来两片微凉的薄唇,他一边蹭着她腮边的肌肤,一边异样虚弱地说,“帮我换裤子,我手痛。我保证,不对你做过份的要求。”
沐晴晴讶异于他的语气,回过头来看,才知道他所言非虚,她刚刚的挣扎,又让他手臂上才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一圈圈淡淡的血红……
她怔怔地点头,“哦——”
没有看见,某人俊逸的脸庞上,掠过了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沉笑意……
沐晴晴为难地研究着该如何下手,他的裤子已经被抽去了皮带,拉链也拉开了一半,要她眼睁睁地剥下来,她实在没有勇气。
然而,让他一直穿着这条湿透的裤子,似乎也太不人道了?
她思前想后地,最后,狠咬了一记牙根,蹲下身子,闭上双眼,“哗啦”一声脱去他的长裤,手指触到他内库的边缘,她又不淡定地心乱跳起来,“怦怦怦……”地一下比一下跳得更快,更大声!
凌晨的狂风暴雨,让天气变得格外的凉爽清冷,然而,她光洁的额头上,却莫名地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手心里也是黏腻腻的一层湿/润,指尖的力道也变得软弱无力——
“沐晴晴。”头顶上,有一个熟悉的低沉男声,轻轻地唤她。
她恍惚地答应一声,“嗯……”
“你站起来。”她懵懂地起身——
却又被人一把勾了下去,倒在一具修长而微凉的躯体上,她下意识地要去推开,却听见他牙关打颤的声音,“沐晴晴,我冷。”
窗外的雷电适时又是“噼哩啪啦”地一阵巨响,沐晴晴只道他是刚才淋了大雨,着凉生了病,有些着急地问道,“你是不是感冒了?让我摸摸你额头的温度——”
他却模模糊糊地呢喃起来,“不要,我要你抱着我!”
烧糊涂了吧?沐晴晴暗忖,顾廷北平时霸道归霸道,却不会那么示弱说什么“我要你抱着我”的,恐怕是真的生病了?
他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淋了大雨,的确是很容易感染发烧的。
她终于没有忍心推开他,伸手抓过床上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她就一直任他静静地抱着,相拥而眠……
这样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沐晴晴都以为,他是睡着了,他却忽然问了一句,“你还在想他吗?”
异样低迷的嗓音,让沐晴晴几乎以为,他也曾经深深地被爱过的人伤害过。
或许,裴弦的香消玉陨真的让他很伤心,可是,他怎么可以在她这个曾经深爱过他的前女友,如今还是他妻子的女人面前,公然表露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沉怀念之情?
沐晴晴没有说话,只是,偏过了小脸去,将视线投向窗外灰白的世界里:隔着一层窗帘,雨还在噼哩啪啦地下着,天阴沉沉的,却依旧阻挡不住黎明的到来,天际的署光隐现,漫长的黑夜即将过去。
她疼痛而晦涩的过去是不是也会消失不见?
她的沉默,却似乎惹来了男人的不悦,低喑的嗓音里夹了一丝凛冽,“他不配你的爱。”
沐晴晴以为,他口中的“他”是指冯翰琛,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冯翰琛,在她心里,早就已经是个过去式了,他的好坏,早已与她无关。
顾廷北又说,“沐晴晴,你知道吗?我曾经恨过你——”
沐晴晴诧异地看着他,只觉得那幽深的双眸中,有她看不懂的情愫,她讷讷地反问,“为什么?”
分别的六年里,她至少还想过他,为他哭过、伤心过,可是,他呢?
却在她不知道的国度里,跋涉千山万水的,只为寻到他心爱的旧晴人早日重逢再聚前缘!从来没有爱过她,连一分思念也没有给过她的男人,凭什么来告诉她,他也曾经恨过她?
她悻悻然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你以为我就在乎吗?顾廷北,我宁愿再也不要见到你——”他又回来干什么呢?重新勾起她所有的伤心事,赤果果地看穿她的狼狈伤口吗!!!
然而,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男人猛地一下重新翻转过身体,修长有力的手指攫住她削尖的下颌,“不可能。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不用担心见不到我。”
沐晴晴:“……”谁担心见不到他了?她为什么要担心见不到他?!
灰白的光线里,男人微微挑眉,凝视着她的一双深邃墨眸却是异样的曜亮,“……”
这样近的距离里,她清楚地看见了映在他瞳孔里面的自己,他淡然而直白的目光也分明在暗示:害怕再也见不到的人,正是她自己!
沐晴晴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紊乱无绪,她不安地舔了一记唇瓣,“可是,我也知道,你不爱我!”
迎上男人曜亮的眸,她突然抬眸,直直地看进了他幽深如潭的眸底,挟着一种破斧沉舟的决心,“就算裴弦已经不在了,你的心里还是只有她!我知道!顾廷北,我全都知道!你爱的只是我这张脸,我也知道!但是,我不要!顾廷北,我做不到!我的心脏没有那么强悍,我不能假装自己是她,我也不能明知你看着我的脸时想的是裴弦,却还要假装你爱的是我——”
男人突然墨眸一沉,侧过脸来,准确地捕捉到妻子的唇角,瞬即用力地吻了上来……
封缄了她未完的话语,也霸道地禁/锢着她的唇、她的心……
他用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牢牢地攫住她柔软的下颌,强迫她承受他热烈的掠夺与极致的宠爱。
不准她躲,也不准她逃。
缠缠/绵绵,缱/绻绯恻。一点一点地瓦解了她的抗拒,也一点一点地攻陷了她的防备……
脸,红到滚烫惊人。心跳,快到快要失控。
沐晴晴在一片无地自处之中,听见了男人低喑暧/昧的声音,清晰地夹着浓烈的晴/欲气息,“可你不知道的是,离开得越久,我就越想念一个叫做沐晴晴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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