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张天宠,听那人讲述完后,转头对天行道:“黄哥,一会我送这人回家救治病人,再去寻找一下妖精,你抓完药后,一人先送药回去如何?”天行道:“我一人送药就可,但弟你也要多加小心,早去早回,免得我等牵挂!”天宠道:“哥哥放心,我会多加小心,早回上溪庄的!”
此时那人的药已经包好,天宠对那人道:“老哥,你家距此二十里,你自己回去,要费些时候,不如我送你如何?”那人道:“我就是跑着回去,尚需半个多时辰,你如何送我?”天宠道:“我送你很快就到,只是你必须听我所言!”那人道:“为救我妻,就听你的就是!”二人出得药房,找一无人之所,天宠抱住那人的腰,道:“你拿好药包,闭住双眼!不要害怕!”那人照办闭住双眼,就觉双脚离地,听得耳边生风,片刻,双脚落地,天宠问道:“老哥,这庄可是你家?”那人睁眼一看,高兴道:“正是小王庄!我家就在庄边,离此不远!”天宠道:“老哥,请问一下,那黑云向那个方向去来?”那人用手一指道:“就是哪,西南方向!”天宠抱拳道:“你快进家,救治病人去吧!”那人也抱拳道:“谢谢高人送我大恩!我叫王二,何不进家稍歇则个?”天宠道:“谢谢老哥盛情!我这就去寻那妖精!你快进家去吧!”天宠闪身不见,惊得王二望着天,目瞪口呆。
话说天宠,架云西南就去,行了一时,也不见有何异样,就继续前行。这里,山不很高,泥土山居多,树林茂密,杂草丛生,一处处山花烂漫,传来阵阵花香。
天宠架云正往前行,就见两山之间,有一处沟谷,沟谷中升起迷雾,在半空飘散,迷雾中带有黑色妖气。天宠按低云头,仔细寻找,在一棵大树旁,有一处洞口。洞口周边,杂草密布,郁郁葱葱,有黑气从洞中缓出,飘上天空。怎见得,但见——
茂密杂草生,妖洞藏其中。黑气随雾起,光下化无形。千百年光阴,灵物幻化成。只见洞门在,不知洞内情。
天宠见洞门没关,闪身变为一只蜜蜂,飞进洞去。就见这洞很深,越飞里面越宽,再拐两次弯洞,才见有一处洞堂,洞堂不高,但很宽阔。石凳之上,做着两位魔头,正在吃食酒肉,天宠落在两个魔头身边的石壁上。
就听一魔头道:“二弟,我俩已吃酒大半日,惊也压了,事也过了,你怎还闷闷不乐也?来我俩再干一杯如何?”哪一个魔头说道:“大哥,不是别的,就是后悔,我摄那男的就好了,那位女子也打我不着,也免受伤不是?”那大魔头哈哈大笑,直笑的放下酒杯,你见他怎生模样,但见——
圆脸猫腮嘴巴尖,獠牙外露耳朝天。耳长三五朝天毛,圆眼短眉横须髯。狰狞陋貌布衣裤,脚踏黑靴头毛散。铜钉护腕扎双臂,双爪如勾利又尖。
大魔头笑道:“哈哈……,二弟,事情已过,还想他何用!你伤也不重,不如多食些酒食,压惊则个!”二魔头道:“大哥,我郁闷极也,你还大笑于我,不过大哥说的也对,来!我俩吃酒!”两个举起酒杯,干了一杯。
你再看那二魔头,左臂有一处刀伤,还流着血迹,样貌丑陋的不行,你道它怎生模样,但见——
猫脸猴腮大嘴叉,胡须横亘四獠牙。双耳直竖在头顶,两眼如铃立眉下。身着坎肩露臂膀,下身仅围短披挂。披头散发不穿靴,紫黑丝带腰间扎。
天宠见后,暗想,洞内举兵器不起,只有把它引出洞外,但天时将晚,不如明日再来战它,想到此,飞出洞去,架云往上溪庄就回不提。
话说玄灵子同庄主在赵家小坐,见老赵大好,对老妪说道:“你去给他在做些吃食,他会更好起来。”老妪应声出去。
庄主问玄灵子道:“仙道,赵哥所患何病?你一碗符水就好?”玄灵子道:“无量天尊,他是受惊吓而病,二年来魂魄一直离身未归,才出现呆傻之状,好在那魂魄没被鬼魅扣住,否则,还要费些周折。”庄主哦……了一声道:“仙道,那他是完全愈乎?”玄灵子道:“贫道用这符,安他惊吓,也收回魂魄上身,他必然大好。再吃我三付药,将养时日,他身体必然如前无二!”庄主和老赵一听,高兴的抱拳施礼,老赵还要跪拜,被玄灵子扶起。
此时老妪端上粥食,道:“请仙道和庄主也食碗粥也!”玄灵子和庄主谢过未食。不多时,老赵吃食已罢,又精神了许多。
玄灵子对庄主说道:“许庄主,能否带贫道去那古井一看?”庄主正在思量,老赵说道:“庄主,我带仙道前去如何?”庄主一听,忙道:“仙道,我三人一起去如何?”玄灵子道:“如此甚好!”三人出得大门,向左前走去,没有正路,仅有被人踩倒得几棵杂草,四处杂草丛生,草高过人,极其荒凉,也很恐怖。老赵在前,庄主最后,入草丛不远,就见有两块大石,老赵一指那石,道:“石下就是古井!”玄灵子上前,就见石缝中飘出阴气。他从封井石缝隙,看了一眼井内,井里漆黑一片,就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念动真言,屈指一算,心里明白了许多,就转身同二人回到赵家。
三人刚到屋里坐定,就见天行带着药包进屋,玄灵子问道:“天行,怎你一人回来?天宠哪里去了?”天行就把如何买药,天宠前去寻妖讲述一遍,道:“天宠说不用我等担心,无论寻妖如何,他天黑前必回!”玄灵子‘哦……’了一声。然后接药在手,对老妪说道:“请你把药细细煎熬,每日一包,每包出药三济,一日三次吃下,不忌口食,服药三日后,你夫身体如前无二。”老妪接过药来,就去煎药不提。
屋里安静下来,许庄主心里有事,忙对玄灵子问道:“仙道,你看那古井如何?哭声是否能治?”玄灵子道:“据我算来,井里是有一个女鬼,我能收它,但不知如何处置于它,有些难办。”庄主道:“仙道,一个鬼魅,你收它就是,为何处置还难?”赵老头也道:“就是呀仙道!”玄灵子右手合十道:“无量天尊,贫道有好生之德,它这女鬼,生前艰苦,死后磨难,在井中苦熬三十多年,稍有些灵气。它苦熬自己,从没害人,贫道收它容易,毁灭它也易,但放它就难也。”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庄主问道:“仙道,怎还要放它,那如何是好啊?”玄灵子道:“有些事我尚不明,得去地府探明原由,回来再做道理!”许庄主道:“仙道,我等活人怎去的地府,去不得!去不得!”许庄主连连摆手,天行道:“我知老道他会过阴,但没见过!”玄灵子道:“无量天尊,我弟说的极是,天黑我就过阴到地府,庄主,帮我寻一处空房则个!”赵老头说道:“仙道,我家西屋空闲,不知可行否?”玄灵子道:“如此甚好。”
天尚未黑,就见天宠在院中按落云头,迈步进屋,老赵请他落座。玄灵子问道:“徒弟,可寻见妖精否?”天宠道:“师傅,弟子寻那妖精多时,偶见洞口,变化后飞进洞去,洞很深长,见有两个妖精在吃酒,洞内低矮不便斗杀,又觉天时以晚,就没惊动二妖,架云回此。”玄灵子‘噢……’了一声道:“那就明天再斗它如何?”天宠道:“弟子也是如此想法!”天行一听,就来了精神,问道:“老弟,那妖精什么长相?”天宠道:“这二妖奇丑无比,丑陋吓人,明天一看便知!”天行道:“那好吧老弟,你先歇歇,一会天黑,你师傅过阴,我俩还要为其守门则个!”天宠道:“听黄哥安排就是!”
酉时末,天黑了下来,四人陪玄灵子进到西屋,玄灵子上床坐好,把一符递在天宠之手,道:“你等把门关好,在门外守候,任何人不得入内,子时我若不出屋,你就把这符烧化。”天宠道:“记得啦,师傅!”四人出屋,关好门,坐在门外等候。
玄灵子手握黑色令牌,念动真言,就见魂魄升出体外,随一阵清风,向地府飞去。天宠四人在门外闲谈,亥时三刻,就见西屋门一开,玄灵子从屋内走出。几人回到东屋落座,许庄主忙问:“仙道,此次过阴如何?”玄灵子道:“无量天尊,贫道地府一游,把事情探询明了。”许庄主道:“仙道,能否说于我等?”玄灵子道:“那女鬼是前鬼抓的替死鬼,这种死法的人,有一阴规,不抓替身,离不得死处,除非成妖。”众人‘噢’了一声。玄灵子又说道:“她死后,井口被大石封闭,它如何抓得替死之人,一晃三十多年过去,它刚练就些神通,但还出不了井口。它的哭叫声,是它的魂魄,修炼它的尸骨所发,与女人哭声无二。”许庄主问道:“那女子死后,地府为何不索去阴间?”玄灵子道:“贫道也是迷茫,到地府一问方知,水井之内,在井龙王辖下,地府不能越界,井龙王又不管鬼魂,所以只有抓到替死之鬼,或变为妖精,才能出得井来。”许庄主问道:“仙道,如此说来,能否除灭它也?”玄灵子道:“许庄主,现在能否摆上香案,酒果纸物可全?”庄主道:“我家里能找齐所需,但夜近子夜,明日如何?”玄灵子道:“白天不能除它,现在正是时机。”庄主道:“仙道,不瞒你说,夜近子时,我一人不敢回家。”玄灵子一听道:“让天宠陪你回去如何?庄主,回家后,再叫上几个青壮年来,带上锹镐,一起到井边就是。”庄主答应一声,同天宠出屋就走。
待二人走后,玄灵子就与天行老赵二人,出得门来,就听见一声声女人的嚎哭之声,有时像是喊叫声,有时又如女子哭声,阴森恐怖。漆黑的午夜,四处阴暗,微风轻浮,背上凉风习习,让人毛孔竖起,头发直竖,手脚发麻,可怖至极,非常吓人。
三人拨开蒿草,来到古井边,嚎叫声更响。哭叫声随阴气从井中飞出,使人顿感凉意,胆小之人瑟瑟发抖,站立不住。
不多一时,就见天宠和庄主来到,后面跟来六七个壮年。天宠和庄主二人对着古井,摆好香案,备好烧纸,井里的哭叫声还是不断,声色凄厉,阵阵凄惨,极其瘆人。
玄灵子走道香案前,点上蜡烛,上香三柱,这时井中哭叫声顿止,午夜死一般寂静,仅听得微风浮动蒿草,沙沙作响,及蟋蟀的鸣叫之声,静谧的夜,让人窒息。
玄灵子拔出清风宝剑,念动真言,绕走四方,点一沓烧纸落地。再念动真言,剑指地下,点一沓烧纸于地。再双手捧剑,面南念动真言,拜了三拜,然后烧纸一沓。
就见玄灵子放下清风剑,拿出灵净瓶在手,口中念动咒语,把瓶口对准井口,继续念动咒语,就见从封井石缝隙,绕转着飞出一缕黑气,进入灵净瓶中,玄灵子盖好瓶盖,把它放在香案之上。
再见玄灵子拿起清风宝剑,从怀中掏出一张符,扎在剑尖,在蜡烛上点燃,面对西方,口念真言,待那符烧尽,就见半空刮来一黑一白两股轻旋风,就在香案前不停的旋转,玄灵子拿起一沓烧纸,点燃,放在两旋风之间,待纸燃尽,回身拿起灵净瓶,打开瓶盖,念动咒语,见一缕黑气,从瓶中飞出,就听哗啦啦铁链声响,黑气不见,那两股旋风也向西飞去,不见踪影。
玄灵子收了法式和香案,对大家道:“那女鬼已被地府收走,此井今后太平。”众人喊了一声‘好’,举起拇指赞玄灵子神通博大。
此时天已放亮,玄灵子对庄主道:“许庄主,让几个壮年把封井石打开,再找一处埋尸骨之地,挖一个深坑备用,。”庄主答应一声,少时就把井口打开。玄灵子又道:“庄主,请给我拿一条大口袋,我下井去装那尸骨。”庄主又答应一声,安排人去找。
须臾,一个旧布口袋拿到,交到玄灵子之手。玄灵子卸下背剑,放下拂尘,对天宠道:“徒弟,给师傅好好看管物品,师傅下井一趟。”天宠道:“有徒儿在,师傅放心就是!”玄灵子拿起布口袋,念动真言,闪身进入井里,双脚站在水面,念动咒语,双手做捞起之式,然后双手撑开袋口,就见一块块白色人骨,落进口袋之中,连指甲都没留下。玄灵子反身出井,把口袋放在地上,让众人观看。说道:“这口井洗刷后,还可以食用!”众人极度欢快。玄灵子拿出一符又道:“各位看完尸骨,就把它请到挖好的坑中,同此符一起掩埋,你庄再无鬼怪!”众人拍手诚谢。许庄主带玄灵子三人回家不提。
话说那抓药男人王二,见天宠架云就走,他一人赶紧来家,把药等交给郎中,药来的及时,郎中包裹敷贴后,又服了一剂汤药,那女人安定了许多,郎中问道:“王二,你去永安买药,为何回之甚快?不是这等快回,你妻命就休也!”王二道:“我去买药,遇到了贵人,也是高人,不但让我先买药,还架云送我归家!”郎中道:“王二,你又在瞎说,平白人如何还架云,快实说你是如何买药速归的!”王二急的不行,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就是那人架云送我回来的!我骗你干嘛!”郎中笑道:“你编的谎话还越来越真啦,我就不信谁会架云,你是骑马去的吧!”王二道:“你怎么不信,这是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事,不信我也没法,再说我们庄,哪有马可骑!”郎中将信将疑,笑道:“就算我信你啦,你架云回家,还不行嘛!哈哈……。”笑的王二发愣,郎中又说:“现在看你妻已无大事,等她醒时,食碗稀粥就可,不要吃食过多,我先回家,明日再来!”王二送郎中出大门后,转身归家。
次日早上,王二妻已见大好,能与王二交谈家事,王二起身为妻子煮食熬药,王妻吃食用药完毕,王二还在收拾家当,就见房外,忽然天黑如夜,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团黑气在院中环飞良久,王二夫妻一见黑气,就知是妖精又来,也不知王二怎样报仇,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