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动蜥大王一枪刺向天行,又快又猛,刹那间就到。天行忙左转身避开,枪从眼下刺过。还不等天行变换招法,那动蜥大王枪向左扫,横劈过来。枪离身甚近,快如电掣,好个天行,动作极快。就见弯剑下压来枪,身子翻起,脚朝天同时剑往上撩,直削妖头。此时,动蜥大王回枪不及,只好身子后撤,让开来剑,心里一惊。但见——
寒光闪闪沁心扉,怀中抱月剑气吹。翻转枪花豪气闪,劈扫刺砸生风雷。两器相撞声声去,刃光飞闪似雪飞。争的春夏秋光尽,遍地寒风哪管谁。
两个恶战乍起,互不相让,舍命厮杀,只斗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天行一剑斜削下去,妖精挥枪外磕,天行变招刺出一剑,妖精摆枪再挡,同时,转枪托就刺。天行挥剑右挡,就势顺枪杆推剑,削妖精前手。妖精撤前手转枪,猛刺天行前胸,天行右手剑左拨,就势身子旋转,顺枪杆转到妖精身前,挥剑削向妖头。妖精急后撤五尺,举枪上挑,天行忙收剑斜挡,防过来枪。天行见一招被妖精识破,就抛起团扇,变为十把,向妖精搧去。妖精见扇子飞来,并喷出粉沫,也不敢怠慢,闪身败阵就逃。天行见天已正午,也不追赶。回身见玄灵子已去,就为天宠观战不提。
话说天宠,见天行已与动蜥大王战起,就大骂妖王道:“丑魔妖孽,可笑至极,还要寻吾等杀之,羞也不羞,遇上小爷吾,就是让你寿终之人,你命休矣。”妖王一听,气的火冒三丈,也不搭话,举日月铲就打,天宠闪身躲开,挥鞭劈向妖头。妖精举铲上架,磕出来鞭,就势一铲前捅,直杀天宠。天宠单鞭旁开,另一鞭刺向妖精。丑魔大王见鞭刺来甚速,忙转动身形,让过来鞭,就势举铲上撩,铲向天宠头部。天宠一鞭上架,蹲下身形,鞭打妖精前腿。妖精前腿后收,形成金鸡独立式,鞭从前脚下飞过。妖精就势旋转大铲,近前一步,砸向天宠头颅,快似闪电。天宠右闪,躲开来铲,双手车轮般抡起双鞭,打向妖精。但见——
鞭影弧光砸扫锥,铲飞日月劈砸推。声震长空云凤起,器影灵动闪春雷。倒海翻江多变幻,凌空飞战显神威。惊得山野鸟兽散,震得云朵痴痴飞。
两个一场恶战,只斗得阳光暗淡尘土起,只打得山河失色丽景飞。真是豪杀,相战两个时辰,不分胜败。丑魔大王取胜心切,摇身还原为巨大犀牛,向天宠攻来。天宠见妖精化回原形,知其又要使诈,就收起双鞭,取出那对鳍刺,变换身形,与犀牛大战起来。
犀牛用角上顶,天宠闪身旁躲,同时用鳍刺回砸,被犀牛用角磕了出去。而另一支鳍刺,刹那间刺到,妖精躲闪不及,被刺中颈部。但妖精这里皮糙肉厚,鳍刺如何扎它得动,天宠再用力摧刺,也不能伤它。妖精此时调转犀角,向天宠刺来,天宠忙飞身旁躲,就势闪到牛腹下方,双刺直扎牛腹。妖王大惊,忙斜上飞起,调过犀角,再猛刺天宠。天宠摆动身形,走开双刺,两个杀甚猛。
此时午时刚过,天宠想起已定之策,就闪身跳出圈外,对丑魔大王道:“妖孽,吾俩已战了两个多时辰,吾稍有些乏累,明日再战如何?”妖王想起山有客来,就顺水推舟道:“小子,杀你不急,让你等再活几日何妨。”言罢,现回妖身,转身去寻动蜥大王回山,见天行站在远处观战,心里一惊,用手一指天行,大喝道:“吾三弟现在何处?”天行也答话,用手一指远处高空,妖王扭头一看,见动蜥大王站在高处,急回转身形,向动蜥大王飞去。就见两个妖精,踏一朵阴云,向东方下去。
再说玄灵子,在旁观战一时,天将正午,就下落到林中,摇身一变,变为一只大鸟鹰,在林中向东飞去。玄灵子飞出六十里,见一山顶密林高耸,就落在最高树梢之上,静等妖精到来。
午时已过,未时三刻。就见西边上来一朵阴云,玄灵子便知妖精回山,躲在树上不动。阴云快速越过,继续向东飞去。鸟鹰远随在后,一会林中前飞,一会树尖上追赶,又行三十多里,见妖精拐向南去。鸟鹰还远远的跟在后边,南行三十里,又拐向西行,行不多时,就见一座大山,阴云到此不见。
玄灵子也不寻找,落在一座山顶之上,现了原形,摸出浆晶石来,叫了两声大王,霎时,就见天行和天宠都到。二人按落云头,天行问道:“老道哥,妖精何在?”玄灵子一指对面大山,说道:“无量天尊,妖精云到那座大山不见,估计那山定是云龙山无疑。”天宠道:“即已到此,吾等在此稍歇一时,然后去寻那山洞则个。”天行道:“如此甚好,吾也觉有些乏累,稍歇便是。”三人在一棵大树下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一阵山风吹过,倒是有些凉爽,甚是舒服。突然,一个干枯的野果,落在天行怀中,天行一惊,睁眼一看,是一个干瘪的小野果,心里灵机一动,拿起野果抛向天宠。天宠正闭目歇息,被野果打了一下,一个激灵站起,四处查看。天行微闭双目,见天宠惊恐之状,也憋不住大笑起来。天宠见天行大笑,便知是天行作怪,就用手一指天行道:“好你个黄老妖,又取笑于吾,看吾如何治你。”言罢,就上前几步,扑向天行。此时天行还在盘膝大笑,见天宠冲来,忙身子上飞,不想,头撞在树杈之上,咚的一声闷响,身子落回地上,摔个正着。天行一手揉着头,一手搓着屁股,大笑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天宠见天行无碍,就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手捂肚子,蹒跚步履,向天行扑来。天行见他又扑,忙飞身旁起,那天宠笑的不能飞身,只好举步前扑,不小心被落叶下树根一绊,身子一个饿狗扑食,摔了一个狗吃屎。天行笑的坐回地上,乱蹬乱刨,笑的缓不过气来。天宠爬起身来,抹掉脸上草叶,吐净口中泥草,也笑的眼泪流出,笑道:“哈哈,黄老妖,又让你见笑啦,哈哈,吾绝不放过你,哈哈……。”天行笑道:“哈哈,你那吃屎相,不知香也不香,是臭吧,哈哈……。”天宠大笑道:“哈哈,吾也让你吃屎一回,哈哈……。”天宠弯着身子,手捂肚子向天行走去。
此时,天行预跑,但笑的站身不起,只得举双手乱摆,喊道:“哈哈,老道哥,救吾!救吾!哈哈……。”玄灵子道:“天宠,吾等歇息已好,当去寻妖洞也。”两个强忍笑声,揉着肚子站好身形,天宠笑着一指天行道:“黄老妖,今有事做,先饶你这次,哈哈……。”天行向天宠做了一个鬼脸,还在大笑。
稍时,三人架云奔大山飞去。你看这山,但见——
远近群山它为峰,绵延数里位居中,浮云在此山腰过,飞流直下回水声。山下林密溪流水,山顶光滑刺天空。悬崖峭壁点绿植,雾水升起山朦胧。
三人绕山一周,也不见有何异样,立住身形细看,见半山云中,有妖气升起,就向此处飞去。云雾中就见一处陡峭的山坡,坡上一簇簇灌木,黑气从灌木中飞出,扒开灌木走进,行了几步,就见平地上一个黑洞,洞边的一块石头上,篆刻着“望天洞”三个大字。
天近酉时,天宠和天行变化入洞,玄灵子洞外巡查。这洞垂直向下,深约九丈,才见两扇洞门紧闭。两个变为小土蜂,钻了进去,洞身宽大,叉洞较多,洞洞相连,有如迷宫,转了三道弯才到洞厅。洞厅内坐着四个魔头正在吃酒,两个小土蜂落在妖王身旁的石柱之上,就听丑魔大王道:“今日行云大王来吾山洞,真乃蓬荜生辉,荣幸之至,来来来,再敬你一碗。”另一个魔头端起酒碗,两碗相碰,干了下去。那魔头憨声道:“丑魔老弟,莫要抬举吾过高,来此不光作客,主要是商议除那三人也,吾也回敬老弟和二弟三弟一碗。”四个魔头举碗又干,有小妖再斟上酒来。四个稍吃一些肉食,丑魔大王道:“行云哥哥,吾弟兄三个,已于那三人战了三日,深感他等有些神通,不如哥哥在此住上几日,明日为吾等观战如何?”行云大王稍一思索道:“丑魔老弟,芒草山还有吾几个兄弟,只知吾来此,不知吾住下,时日一长,定当慌乱。这样,吾今夜住此,明日观战一下回行如何?”丑魔大王道:“如此甚好,但不知老哥何时再来此山,除那三人也?”行云大王道:“吾明日回山,安排好洞中琐事,带上两个兄弟就来,杀除三人,是吾等大事也。”丑魔大王一听,非常高兴道:“呵呵,好好好,吾等再敬哥哥一碗。”四个魔头又干下一碗酒,吃食起来。
天宠二人飞起身来,绕洞厅一周,见满是洞窟,也无心细看,就飞出洞来。三人会齐,天宠道:“师傅,妖精就在此洞,是四个魔头,有一个听是外来此山的,明日还要与吾等相杀呢。”玄灵子道:“无量天尊,知道妖洞就好,明日吾等早些前来,在此处杀它,就不惊民也。”天行道:“现在天已黑下,不如回镇再说也。”此时,天宠和玄灵子才感到天晚,三人架起云来回走。
夜,渐渐暗下,黑的不见五指,寂静的黑夜,不时有夜鸟鸣叫,悲惨瘆人。三个正架云回返,猛然,前面顿起云雾,遮天盖地,灰蒙蒙一片,三人近前,被它挡住。用手摸它不着,撞它不动,不见星空,不见山影,也不见大地,更无风感。在黑夜的映衬下,宁静阴深,甚是恐怖,瘆人至极,犹如一道无形的高墙,挡在三人四周。任你八方乱飞乱闯,也不能动它毫厘,三人顿时懵懂,不知所措。天行急道:“这是怎么啦,从没遇到过呀,怎办,怎办也。”天宠也急,不知如何是好,玄灵子道:“莫急,可能是鬼挡墙也,待贫道除去鬼怪就好。”
玄灵子拔出清风剑,左手合十,右手立剑,念动道家咒语,用剑一指云墙,喝道:“大胆恶鬼,休得在此作祟,快快现出身来,不然,将尔化为灰烬。”就见云墙不动,鬼也不现,玄灵子大惊,又要重新作法。突然,上空中传来瓮声瓮气的憨声道:“你三个听着,并非鬼魅作祟,你施法何用。今有七仙女和嫦娥与天宫女眷,来此游玩滇池和洱海,要去广寒宫吃酒听乐,观赏歌舞,将从此路过,你等稍待便好。”玄灵子问道:“你是何也,怎知不是鬼魅作祟,鬼挡墙阻路也?”那声音道:“吾乃天宫六丁六甲也,在此护卫仙女们游玩,挡你的是避罗纱,别说你道法,就是神仙也无法破此天宝。鬼挡墙太为低下,除光影害命惊人,便是讨钱寻替身,黑茫茫一片,有亮出害人,吓凡人尚可,但鸡鸣必散,怎与避罗纱相比,呵呵……。”玄灵子问道:“怎知你是天宫六丁六甲,何凭?”那声音道:“天宫知你三人除妖,一个叫董始然,一个张天宠,一个黄天行,此为凭据可否?你等在此稍待,仙女过后,避罗纱飞去,你等再行则个。”三人闻后,抱拳一揖,道:“谢上仙指教,吾等遵命就是。”
三人盘膝,在云中坐定。时间不大,就见四周云墙全无,夜色回归黑暗,星斗满天,夜空寂静,三人架起云来,玄灵子低头一看,下面是一片荒野,见几个鬼魂在到处飘荡,不一会,就形成一道黑墙,挡在三人身前,天宠天行哪知怎地,就是行它不动,也不见前方。
原来,玄灵子先前作法,把近处鬼魂招出,在此游荡起来。漆黑的夜晚,鬼魅又故伎重演,幻出真的鬼挡墙来。玄灵子让天宠二人在此等候,想趁墙尚不完好,先去根除鬼魂之害。但被鬼墙所挡,怎能下的地面,无奈,只好站在半空做起法来,念动咒语,用手一指鬼墙,那鬼墙立时不见。但夜暗如漆,阴风习习,鬼魂游荡。
玄灵子按落云头,两脚刚到平地,就见五六个恶鬼,举起两爪,怒目圆睁,张开大口,犬牙外露,发疯般向玄灵子扑来。玄灵子心里一惊,忙拔出桃木剑,左手从怀中摸出一张灵符。右手桃木剑打开头鬼双爪,左手将灵符粘在鬼魂额头。就见鬼魂扑通坐倒在地,其它鬼魂受此一惊,也呆呆的站在那里发愣,周边阴气浓重,旋风飞转,给黑色的夜空,带来恐惧和迷茫。
玄灵子再念动咒语,用木剑一指鬼魂喝道:“恶鬼,你等为何在此为害!”地上鬼魂道:“吾等怎是恶鬼,都是被鬼挡墙所害冤魂,不在此寻找替死之人,就不能转世托生。”玄灵子一听道:“贫道有好生之德,既然你等想转世托生,就随贫道灵符,去地府转世如何?”鬼魂道:“吾等在此很难找到替死鬼,偶然拦住一人,多数都不该死去,捉替身难也,现吾等斗你不过,掐死你更难,听你的就是。”玄灵子道:“好,你等要言而有信,随符去地府转生也。”言罢,又掏出一符,在剑尖上点燃,再念咒语,收回鬼魂头上灵符。就见点燃之符,向西飞去,鬼魂化为几团清风,随符而去。
夜,还是那样寂静,还是那样黑暗,还是那样莫测,焕发着丝丝凉意,鬼魂的离去,幽静的夜,祥和了许多。玄灵子纵身飞上半空,天行问道:“老道哥,只见你作法后,黑雾不见,又去地面,挥剑燃符闹腾一气,不知为何?”玄灵子道:“无量天尊,你等未开鬼眼,看它不见,那不是黑雾,是鬼挡墙也。荒野那五六个鬼魂不除,定危害民间,贫道已送它等去转世则个。”天行笑道:“嘿嘿,吾说见你乱忙乱画,原来如此呀。”玄灵子道:“老弟明白了就好,走,吾等回去歇息则个。”三人架云回镇不提。
次日天明,三人整备,架云直奔云龙山而去。不一时,就到望天洞落下,天时尚早,三人也不急着叫阵,坐在高处歇息。
天近辰时,就见妖气从洞内窜出,一个妖精飞出洞来。天宠凌空飞下,挡在妖精面前,一见是动蜥大王,刚想搭话,就见妖洞又窜出两个妖精,前一个陌生,二一个是丑魔大王。几个魔头一见天宠,甚是惊慌,这时天行和玄灵子都到,妖王一指三人道:“你等鸟人,如何来到这里?”天宠笑道:“嘿嘿,吾等除妖,寻妖洞何难,这个妖精何名,快快道来。”也不等妖王回答,那妖精上前一步道:“吾乃东去八百里,芒草山,涟水洞洞主,行云大王便是,你是何人,报上名来!”你看这妖精,身高丈二,头颅大眼睛小,肚大腿短无战袍,手使一对西瓜大锤,每只重约百斤,便知有些力气,站在那如黑塔般吓人,怎见得,但见——
猛见黑塔惊煞人,犹如瘟神进家门。魔体强壮粗短腿,腰扎丝绦黑衣裙。赤脚光腿无裤挂,白布兜裆露皮纹。犳眼驴脸无毛发,手握双锤逞凶神。
也不等天宠回答,丑魔大王忙道:“他三个便是吾等要除之人,前面的叫张天宠,那个老道叫玄灵子,另一个便是黄天行。”行云大王一指天宠道:“张天宠,正要去寻你除之,不想你送上门来,今日必取你命也。”天宠笑道:“嘿嘿,你等有何能耐,胆敢口出狂言,已死到临头,不知羞也,嘿嘿……。”行云大王甚怒,还不等答话,就见灵蜥大王也从洞中飞出,手提大刀,站下身来。丑魔大王对天宠喝道:“张天宠小儿,本王今日定拿你吃酒,拿命来也。”言罢,刚想飞身上前,被行云大王一把拽住道:“丑魔弟先歇,吾试试张天宠有何本领。”就提锤飞身上前,照定天宠一锤砸下。也不知天宠生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