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死队那么多兄弟,你要是叛变,你的兄弟们就成了叛兵,叛兵的下场,那可是诛九族的,我看得出来,姐姐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不想牵连那么多条人命,放心吧,姐姐,我会无条件的帮你的。”
施媛媛指指自己的脚踝:“还是先把这该死的东西取下来吧!一动就叮叮当当的,想不知道是你,都难。”
事实证明,那奢华漂亮的脚链,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动用了很多锯子,半点痕迹都没有,看来这个脚链,那盖可是花了心思。
施媛媛想了想,取不下来,那就让它不动吧!娜澜花找了些填充物,强行塞进铃铛里,再用裹脚布将脚链裹起来,嗯,还行,至少它不响了。
穿上侍女的衣服,施媛媛藏在娜澜花的马车下面的暗格里,由娜澜花亲自护送了出去。
到了半山腰,施媛媛和娜澜花告别,施媛媛骑着骏马,身后背着弓箭,腰间缠着皮鞭,带了些水、食物和刀箭,向山下冲去。
豆仑宫殿
空气中漂浮着血腥的气味,一群群拿着明晃晃大刀的官兵,层层叠叠的将豆仑围在中间。
大殿内,很多的尸体,流得大殿内一片猩红。
豆仑独自举着刀,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你们这群逆贼!”
豆仑恶狠狠的说着,脸上毫无惧色。
那盖向豆仑走去,官兵很自然的给那盖让出了一条路。
那盖看着豆仑:“小侄儿,失人心失天下,你已经一无所有了。皇叔也不想赶尽杀绝,给你指一条明路。”
“你赶快跪下来磕头认罪,皇叔还缺一个奴,专门给你皇婶做上车的跪地凳,以及给你皇叔倒屎盆,洗如厕。放心好了,你的床铺,皇叔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就在如厕内给你放张席子,好方便你的工作。”
“那盖!”豆仑狰狞的脸青筋暴露,刚举着刀踏出一步,此时,无数的刀子瞬间插在了豆仑的身上,血,慢慢的从豆仑身上溢了出来。
滚圆的眼睛,终究没有闭上来。
那盖的唇角扬了扬,好看的薄唇轻吐出了四个字:“不自量力。”
施媛媛一路狂奔,路上遇到了敢死队的成员,在哪儿打猎,看样子,情况并不妙。
施媛媛拉了拉马,喊道:“顷铭,你们还好吗?”
那个叫顷铭的男子,是敢死队的,施媛媛当然认识,可是顷铭抬起头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戒备。
这是一个穿着柔然婢女服饰的女人,长发飘飘,背着弓箭,腰上系着皮鞭和刀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众人听到声音,忙拿着弓箭对准施媛媛,施媛媛蹙了蹙眉,拧紧的眉头乌云盖顶,瞬间就爆发了出来:“反了你们,老娘穿个女装,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就不认识了。怎么,老娘堂堂花木兰,你们也想射死我?”
众人瞬间愣住了,跑过来仔细的看着她,额,五官是蛮像的,随后又都红了脸。
劲爆啊,咋家老大居然是女的,还如此漂亮,怪不得以前就觉得像小白脸,原来是女的呀!
瞬间又觉得木林森赚大了,以前还觉得他们两个是弯的,原来人家早就……
“带我去见皇上,我们应该回大魏了,再不回去,估计就要出事了。”
东宫弘果然情况不是太好。
他帮那盖打垮了豆仑,自己损兵折将,而那盖却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而那盖,又联合了南齐,估计南齐已经收到风声,会趁着东宫弘不在,直接攻打大魏。
记忆中,书上写着,大皇子东宫恂是被东宫弘杖责100,给打死的。
这个儿子,是在冯太后的宠溺之下长大的,桀骜不驯,不喜读书,不爱汉文化,只喜欢动武,属于粗暴型而又不学无术的皇子。
只是具体时间,施媛媛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记得,书上有两个字,谋反。
而同样谋反的还有咸阳王,他是谋权篡位失败后,被杀的,而具体又是什么时间,同样的,施媛媛已经记不清楚了。
见到了东宫弘,东宫弘是憔悴的,很多天没有刮的胡子,显得苍老而又憔悴,布满血丝的眼眸,更是写满了沧桑和倔强。
东宫弘见到施媛媛,一下子跑过来,抱住了施媛媛:“朕就知道你没事。”
施媛媛也不愿意多讲什么:“皇上,我们走吧,快回大魏,那盖已经联合南齐,要攻打大魏,你再不回去,估计把洛阳打下来,你都不知道。”
众人也不多做停留,本来东宫弘就是来寻施媛媛的,既然人在,自然得回去,现在粮草不充足,打仗也是有气无力的,毫无斗志,得立马回去。
神凤山庄
那盖精神抖抖的回去,发现施媛媛不在,勃然大怒。
心花怒放的心情瞬间降到冰点,清亮明媚的眸子泛着一层冰霜,整个人的气场,犹如地狱的修罗。
整个山庄,进行了彻底的彻查,唯一出过门的,只有娜澜花。
娜澜花被抓进了天牢,那盖此时根本就没有时间收拾他,他骑上骏马,命令手下全副武装,然后追。
花花,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今天已经是十三了,还有两天就是月圆之夜。没有解药,你会生不如死的。
花花,本王对你还不够好吗?最大的恩宠都给了你,连皇后之位,也许诺给你,你究竟还想要什么?
花花,本王乃人中凤凤,那点儿配不过你,你就真的那么爱东宫弘吗?他已经有皇后了,你要是真的待得下去,又何必乔装打扮,远离大魏皇宫呢?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那个地方,受了多少罪,为何你还是念念不忘,本王输的,只是因为时间吗?我们认识的太晚,而他和你认识的太早,是吗?
十五,今晚月圆。
施媛媛也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心情了,东宫弘强行要和她坐同一匹马,还要抱着她。
施媛媛不知道要如何拒绝。
现在两人一人坐一匹马,并排着,气氛有些尴尬。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可不知道为什么,施媛媛总觉得不舒服,具体那里不舒服,也说不清楚。
施媛媛只当是自己紧张。毕竟面对东宫弘,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逃了出来,而将自己的替身,安插.了进去。
施媛媛咬着下唇,无数的话梗在咽喉,就是说不出口。
木林森就在后面,远远的跟着。看着前面两个人的身影,木林森觉得自己的多余的。
他知道施媛媛和皇上的关系,也知道木兰代替了施媛媛,去了皇宫当皇后,可是此刻,他最爱的女人,和她的准夫君并排的骑着马,他感觉心里压抑极了。
“不准备解释一下吗?妙莲!”东宫弘和施媛媛两个人在前面独自并排着,他不想他和她的对话,被人听见。
“朕真的就那么让你心寒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离开朕吗?”
施媛媛垂下眼眸,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可是她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回不去了。因为她,不想再继续下去。
施媛媛深呼吸一口气:“皇上,其实我是假的,我不是真的妙莲,皇上您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只是一个冒牌货,我不值得你千里迢迢,从大魏跑到柔然来救我。”
“朕知道,妙莲,朕一直都知道。”东宫弘真挚的看着施媛媛:“真的冯妙莲是冯润,救朕的那个。”
“可是朕不爱她,朕爱的是你。你不要以为弄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在朕的后宫,朕就会很开心。朕不要替代品,朕只要你,你回来陪朕,好吗?”东宫弘真挚的眼神中带着款款深情,一字一句,发自肺腑。
施媛媛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肚子好痛。
这种痛,是钻心的痛,撕咬的痛,就像是有个孙悟空,跑进了你的肚子里,然后各种拳打脚踢。
冷汗,一滴一滴的从额头上溢出。
施媛媛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疼的说不出话来。
东宫弘脸色大变,刚下了马,施媛媛就痛的从马上摔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此时还未到正午,东宫弘心疼的抱着施媛媛,命令众人休息,做吃的,又叫来了行军的医生,看了看。
那医生,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而施媛媛,一直拧着眉,仿佛置身于地狱。
一刻钟前,还仿佛如坠冰窖,冷的全身颤抖,牙齿打颤,一刻钟后,又仿佛立于火山口,炙热的温度,仿佛要将自己烤死。
冰与火的反复交替,再加上肚子里如同刀绞,施媛媛痛的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施媛媛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我吧!
军医无策,急得满头是汗。
东宫弘大怒,要斩了军医。
二狗子听说花老大病了,着急的跑了过来,冒了句:会不会是中了蛊。
二狗子见多识广,以前唱过一段江湖,什么奇形怪状的事情他都见过。
二狗子问:“今天初几来着?”
军医跪在地上:“十五。”
二狗子倒吸一口凉气:“多半是蛊了。有一种蛊,每到一定的时间,就要吃解药,要是不吃的话,就会穿肠肚烂而死。”
“那蛊虫,受天地变化的影响,特别是月圆的时候各位的活跃,要是到了十五,没有吃到它最想要的食物,就会啃噬寄主,十分痛苦。”
东宫弘心都凉了:“有办法解吗?”
二狗子摇摇头:“蛊虫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给的解药都是毒物,要是配错了,直接会把寄主给毒死。”
东宫弘紧紧的抱着施媛媛,双眉拧成了一团,这可如何是好。
月亮渐渐升了起来。
施媛媛在冰火两重天当中,痛晕死了过去,又痛死了过来。
而此刻,施媛媛的身上,起了明显的变化。
一根根黑线顺着施媛媛的血管,密密麻麻,就像树叶的脉络,呈黑色的状态,显现在皮肤上,显得狰狞而又可怕。
施媛媛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杀了我吧,东宫弘,我求你,你杀了我。”
从施媛媛不对劲到现在,大部队已经停止了前进,悉心的照顾着她。可是,众人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干着急。
那盖从后面追了上来,二话不说,将施媛媛抱在怀里。
东宫弘举着剑,放在那盖颈上,眉一挑:“放开她!”
那盖邪魅一笑,毫无畏惧道:“你如果想让她今晚死在这儿,你就可以动手了。朕不介意你杀了柔然可汗,但是,朕向你保证,你杀了朕,你的大魏,也不会存在。而且,你也休想走出柔然。”
东宫弘的瞳孔缩了缩,柔然易主,他已经听说了,没想到还是为他人做了嫁妆,帮别人扶上了君王的宝座。
木林森拉了拉东宫弘,小声道:“花老大的命要紧。”
剑收回剑鞘,那盖从包中取出一个瓶子,拿出一个丸子,然后将丸子扳成四分,取了其中一份,放在自己嘴里,一手拖着施媛媛的头,一手捏着施媛媛的下颌,然后俯身,吻上了施媛媛。
东宫弘的拳头,瞬间握得紧紧的,握紧的关节声,卡卡作响。
两方人马都拔出了刀,身后,弓箭手准备,都对准了对方。
那盖抬起了头,满足的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唇,好像刚才品尝了天地间最美味的食物。
解药划入了施媛媛的嘴里,很快,身上的黑线,慢慢的褪去,苍白的脸,有了一丝红润。
那盖解开了施媛媛领口上的纽扣,让施媛媛透透气。长时间的挣扎,身上全是冷汗。
那衣襟的领口刚被解开,雪白的脖颈,以及漂亮的锁骨上,全是星星点点的吻迹,落入东宫弘的眼底,一股闷气,瞬间从脚底冲到东宫弘的头顶。
东宫弘举起了拳头,瞬间挥了过去。
那盖一闪,躲了过去:“怎么,生气了?被别人戴绿帽的感觉,是不是很不是滋味?”
东宫弘怒不可遏:“朕的女人,你也敢觊觎?”
那盖得意一笑:“不是觊觎,而是,本可汗已经品尝过了,而且,很野很美味。”
那盖看了眼东宫弘,看着他黑掉的脸颊,心里更是得意:“朕的背后,全是她的抓痕,一触摸到那些抓痕,朕的耳边仿佛就响起了她的叫声,撕心裂肺而又惊心动魄。”
那盖:“真的很美很美,你有没有听过那样的叫声?也对,你肯定没听过,她是自愿的,怎么会叫。可她在朕的塌上,却是不情愿的,她想给你守。可是,守的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