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媛媛望着天,早上一直就是黑压压的,下午倾盆大雨,实属天意,于是道:“天意如此!罢了,叫几个大夫给她医治医治吧!”
施媛媛是个有仇必报的人,除了冯氏,施媛媛要从长计议,慢慢收拾她之外,内奸小娟得到了惩罚,就剩下曾六茹妈妈了。
在施媛媛收拾小娟的时候,曾六茹妈妈就已经吓破了胆,对施媛媛点头哈腰的。
虽然她整天对施媛媛唯唯诺诺,阿谀谄媚,但施媛媛必须要对她开刀,这不仅是施媛媛和冯小姐的谈判要求之一,这更有一层深意在里面,施媛媛的目的是要传递个信息给她们。
就算你对冯小姐再忠心耿耿,只要你得罪了我茜茜,我就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我必须要杀一儆百,才能立威,这对我以后管理这帮小妮子很有作用,更为我报复冯妙莲奠定基础。
曾六茹妈妈原本就是外人,她背叛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存在怨不怨恨她的问题,只是这一次,施媛媛只有对不起她了。
如果施媛媛在这帮小妮子心目中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施媛媛就无法管理她们。曾六茹妈妈,施媛媛只有跟你说一声不好意思了。
施媛媛叫人抓住了曾六茹妈妈,曾六茹妈妈吓得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她跪爬到施媛媛的脚下,打着自己的嘴巴,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请施媛媛原谅她。
施媛媛笑得可温柔了,态度和蔼可亲,声音轻轻的、柔柔的、甜甜的:“妈妈。轮到你了。你是要自己转转盘呢,还是我帮你转啊。”
曾六茹妈妈吓得跪地磕头,咚咚咚的磕着,眼泪鼻涕一大把,头很快就磕破了。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姐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对姐姐不敬了。再也不敢背叛姐姐了。求姐姐给一条生路。小人做牛做马,定当回报。”
曾六茹妈妈毕竟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些威望。她手下的姑娘们,通通都跪下,替她求情。
施媛媛也不是真心要妈妈死,只是小惩大诫,立威而已。
看着众人给曾六茹妈妈求情,也就顺水推舟,顺着台阶下来了。
但做戏,表情还是要做足的。施媛媛玉脸一横,目光阴冷,皮鞭噗呲噗呲的甩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如刀般的眼神瞟着曾六茹妈妈:“饶你?可以,不过,看你的诚意了。”
曾六茹妈妈跪得恭恭敬敬:“小人有的是诚意。求姐姐饶小人一条贱命,小人当牛做马,感激不尽。”
施媛媛轻轻叹了口气,仿若不经意的道:“每天早上,倒夜香的人,都笨手笨脚的,唉……”
曾六茹妈妈似乎看到了转机,胖胖的脸上,笑容堆满,跪行两步到施媛媛面前:“小人最喜欢倒夜香了。求姐姐一个机会。”
施媛媛笑道:“这……不太好吧,便便好臭,岂不是为难了妈妈?”
“不为难。”曾六茹妈妈诚恳道。
“唉,下人们,手脚笨拙,马桶都刷不干净,怎生是好?”施媛媛又淡淡道。
“小人刷马桶最在行了,刷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曾六茹妈妈立马道。
“唉,还有地板,下人们,老是拖不干净,妈妈,你说这怎么办呢?”施媛媛感觉自己太坏了。都快忍不住要笑喷了。
“……”曾六茹妈妈顿了顿:“地板小人来拖。小人拖得可干净啦。”
“那就有劳妈妈了。三个月,可好?”
“……”曾六茹妈妈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好好。”
回到屋子,施媛媛在房间里狂笑起来。这感觉真是爽啊。这么多天的压抑,一扫而空。
啊啊啊。装的好辛苦啊,差点笑出声来。施媛媛照照镜子,看看刚才装逼,脸上憋出皱纹没。哈哈,得喝点牛奶,补补了。
而此事件后,施媛媛说的话就如同圣旨一样,没有人敢忤逆施媛媛。施媛媛给她们传递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梦春楼里的所有成员都必须无条件的听施媛媛指挥,如果谁那么不识相的胆敢不听的话,或者是有忤逆的意思,那么,谁让施媛媛一时不痛快,施媛媛就要让她一辈子不痛快。
施媛媛就一辈子待在梦春楼,任人摆布?或是把技术教完了,没利用价值了,被冯妙莲弄死?
非也非也!施媛媛,可是有预谋的。
施媛媛管理了梦春楼所有的人员,这是冯小姐给施媛媛的特权,但施媛媛的代价是要将梦春楼按照醉香楼一样的全面改革,也就是山寨版的醉香楼。
但施媛媛不会傻的一次性改革,施媛媛只能一个月改革一样东西。施媛媛要留着足够的时间来实施施媛媛的计划。
强大的宣传效应永远是做生意的首选。
而施媛媛,作为梦春楼的最新头牌花魁,自然要鼎力宣传。
连模式都懒得改。毕竟只是应付了事,又何必劳神的另作谋划。
所以施媛媛选择了醉香楼开业时一样的情景,依旧是三队人马进行宣传。
施媛媛一队,在围着清逸飘渺半透明轻纱的花车里,大跳柱子舞。
媚娘一队,虽说没有跳舞,但她闭月羞花之貌,足以挑起男人的欲望。
牛郎一队,强壮的胸肌,绝美的容颜,高大挺拔的身材,强壮有力的臂弯,看着都让人想入非非。
这三队人马,后面均带着一队击鼓宣传人员。个个大鼓敲的咚咚咚咚直响。好不热闹。
要去宣传了,施媛媛在做最后的准备。
铜镜面前,施媛媛在很精细的画着妆,媚娘很担心的凑过来,偷偷的问施媛媛:“姐姐真的要帮她吗?”
施媛媛莞尔一笑,并没有看媚娘,而是继续化自己的妆,只是淡淡道:“傻子才会真的帮她,你以为她是等闲之辈吗?我这么闹,她都忍了,为什么?”
施媛媛放下手中的眉笔,转过身来,继续道:“因为我现在有利用价值,等她掌握了这些技术,我对她而言,就是失去了利用价值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她就要将我除之而后快。”
媚娘笑了,接着施媛媛的话说:“此人不除,我们无论逃到天涯海角,都不得安宁。”
“对。”施媛媛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下手为强。现在的局势就好比打仗,大家要打紧十二万分的精神,尽量把银票、金银首饰弄到包里,我们随时要跑路。”
“姐姐,什么是跑路?”媚娘问着。
施媛媛解释道:“跑路就是逃离这个地方,到别的地方去发展。所以,你现在要表现得乖一点,别让她们时时刻刻提防着你。”
媚娘问:“恩,那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
施媛媛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微笑:“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火烧梦春楼……”
天还未亮,曾六茹妈妈就用丝巾捂着口鼻,像蒙面侠一样的行动了。
先是每间屋进去,将夜壶里的夜香收集出来,再倒进专门装夜香的大桶里。
雅间里的夜香倒完后,还要去刷公共茅厕里的马桶,那气味,那滋味,就算蒙着喷满芬芳香味的丝帕,也令人作恶。曾六茹妈妈皱着眉头,极不情愿的做着这些事。
等这些事都做完了之后,已经用去一上午的时间了。下午,就开始拖地板了。
拖地板不像现代的拖把一样,有一个把,站着拖。既省力,又轻松。这儿所谓的拖地板,是跪在地上,手拿抹布,弓着身子,一点一点的抹着地板,直至抹干净为止。
这工程量大的惊人。一楼、二楼、三楼拖完,已花去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做完之后,腰酸背痛,全身像是散了架子一般。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难的是,别人的冷眼和讥笑。高高在上的曾六茹妈妈,何曾受过这样的罪?要不是因小娟之事吓破了胆,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妥协保命。不然,谁愿意受这个罪呢。
有了妈妈这个前车之鉴及活生生的例子,已经没有人敢不听施媛媛的话了。毕竟,曾六茹妈妈给这些小丫头们传递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
梦春楼里的所有成员都必须无条件的听从施媛媛的指挥,如果谁那么不识相的胆敢不听施媛媛的话,或者是逆她的意,让她一时不痛快,施媛媛就要让她一辈子不痛快。
话说,谁还敢不要命的违抗呢?
而施媛媛也在慢慢的谋划着自己的计划。
上午梦春楼施媛媛闺房
天是越发的干燥,越发的热了。不知是天真的热了,还是施媛媛的心,有些烦躁。
媚娘前两天就去送过请帖了。以施媛媛生辰为由,宴请冯妙莲。
今儿就是宴请的日子。施媛媛还是有些小紧张。
宴请时间定在中午午时。
菜,已经准备妥当,一盘盘的端上了桌子。
全都是醉美酒楼的招牌菜,也就是现代菜加清代的满汉全席所制。
准备了糖焖莲子、酱泼肉、麻婆豆腐、绣球乾贝、炒珍珠鸡、奶汁鱼片干连、福海参、花菇鸭掌、五彩牛柳等。
菜都等凉了,看看时间,宴请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了,冯妙莲没有来。施媛媛有些焦急,派媚娘去问问。
媚娘去了许久,依旧没来。空气中漂浮着焦虑因子,施媛媛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心情异常焦躁。
其实这事早就谋划了许久。
施媛媛之所以愿意加盟梦春楼,是因为想要报仇。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仇恨憋心,委屈自己,唯唯诺诺巴结仇人的是蠢蛋。
所以,施媛媛才会表现的很乖、很听话、很勤奋。表面看上去是那么的完美。
自从施媛媛鼎力加盟梦春楼后,梦春楼果然生意大涨。
而冯妙莲对于施媛媛,也是有戒备心的。虽然她忙于进宫做她的贵人娘娘,但心里一直心存芥蒂,因为小娟之事,她看到了施媛媛的心狠手辣,所以明里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监视施媛媛。
而暗里,因为施媛媛用的都是自己的心腹,所以,在暗里很难监视到施媛媛。
施媛媛作为花魁,其实就是以跳舞为生,卖艺不卖身。其实古代的青楼,并不全都是要和客人怎么怎么样。
也有一大部分是靠卖艺为生。不过,卖艺那赚得到那么多钱。
早在前两天,银子、金银首饰施媛媛已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到时候,装包走人。
兔女郎也换成了自己人,这样可以接触酒,酒泼在木门、木墙上,有利于燃烧。
逃跑用的马匹,由小强去准备,要最强壮的骏马。
而最最关键的是要有腰牌。北魏这个时代,为预防细作,每座城门进出都检查得特别严格。有了冯府的腰牌,出入要方面很多。
所以,最最关键的任务,是偷冯妙莲的腰牌。而这个任务,自然由施媛媛自己动手。等这些都准备好了,然后由施媛媛发出暗号,放火烧梦春楼,然后逃跑。
咚、咚、咚、咚的脚步声从远处想起,来了,终于来了。施媛媛脸上堆满了笑,却见媚娘一人回来,再无别人。
“怎么,就你一人?”
“冯小姐,忙着呢,但是她背着嬷嬷,偷偷来了。在后面呢。”
菜已经凉了。施媛媛吩咐人去热。
热好的菜又放凉了,冯妙莲还是没来。
如此的反反复复,都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冯妙莲依旧没来。
施媛媛都有些急了。所幸,迟到两个时辰后,终于,冯妙莲翩翩而来。
要是真宴请,冯小姐迟到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祖宗八代都要给她骂遍,对于此等心高气傲之人,必须给以打击。至于大家都不开饭,独独等她一人来,那简直不可能。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次是为了偷腰牌,冯小姐再耍小姐脾气,施媛媛也得忍着。
毕竟,准备工作都是做好的。
施媛媛早就将酒杯和碗在迷药里泡了三个时辰后取出,自然阴干。只要人碰过这泡迷药是酒杯和碗,哪怕只吃一口,都必然中招。
冯小姐坐下,看了看屋子。此宴会就两个人。于是在施媛媛的对面坐下。
施媛媛难得的好心情。虽说,这菜,热了放凉了,凉了再热,反反复复好几次,都懒得再热了,改成了火锅。要吃随时下锅。
话说这大热天的,吃火锅,还真是蠢的不要不要的。但施媛媛一点儿也不在意。
看见冯小姐进来了,感觉鱼饵抛下,鱼儿就要上钩了,笑意也就越发的浓了。
冯妙莲坐下,看了一眼火锅,嫌弃道:“这么热,还吃这玩意儿,不怕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