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弘再次无语,恨了施媛媛一眼,抢过毛笔,把纸倒了180度。
东宫弘看着施媛媛写的那几个字,嫌弃道:“你这字写的真丑。”
废话,一个现代人,写毛笔字,写的丑,多正常。
施媛媛道:“人都不美,你还指望字美?想多了吧!”
东宫弘想想,也对,字跟人一个样,东宫弘在乙方处正要提笔,突然发现不对。
凭什么你一个小小的贵人在上面当甲方,朕一个堂堂的皇帝陛下,要在下面当乙方?
连写个契约也要压着朕?东宫弘放下毛笔,将纸揉成一团,丢在了地上。
“你干嘛?”施媛媛怒道。
东宫弘淡淡道:“你的字太丑了,你来说,朕来写。”
“行!”施媛媛又拿了一张纸,铺到东宫弘面前,道:“假夫妻契约,甲方冯妙莲,乙方拖把绿。”
见着东宫弘甲方写着东宫弘,才醒悟过来,哦,原来是东宫,不是拖把!
施媛媛继续道:“甲乙双方本着友好协商、公平公开的原则,现就假夫妻一事达成如下协议。”
“一、名义上是夫妻,但是私底下,各自为王,互不牵扯。既,不发生夫妻关系。”
“二、甲乙双方有义务配合对方秀恩爱,但对方必须要很清楚的明白,这只是在配合甲方,并不是真的恩爱。不许以假乱真,过多联想。”
“三、甲乙双方可以各自恋爱,对方不得干涉。”
“四、额……想不出来,就这样吧。”
东宫弘写完后,将毛笔递给施媛媛,施媛媛大笔一挥,签上了冯妙莲三个字。
签完字,施媛媛突然感觉不对,这没有第四条啊,怎么多了第四条,施媛媛轻声读着:“甲方有很多妃子,乙方不得吃醋,不得以各种理由残害别的妃子。”
额,这丫的,把我想成了什么了。
好像第三条也改了:“乙方有义务配合甲方秀恩爱,但是乙方必须要很清楚的明白,这只是在配合甲方,并不是真的恩爱。乙方不许以假乱真,过多联想。”
施媛媛还没缓过神来,东宫弘一把抓过协议,准备放进包里。
施媛媛愣住了,伸出手在空气中抓着协议:“额,这是我的协议!”
东宫弘终于露出了微笑:“你吓着朕了,就当给朕的补偿。”
啊啊啊,施媛媛快要抓狂,这人好奸诈啊。
东宫弘继续道:“这协议,只能朕装着,不能你装着。”
施媛媛都懵了:“你,你赖皮!”
东宫弘进锦绣宫都好半天了,终于舒了一口气:“朕就赖皮了,你能怎样?你咬朕一口呀!”
看着东宫弘欠扁的表情,施媛媛伸出手来,有些语无伦次道:“你,协议是一人一份,我的呢?”
东宫弘有些得意:“没有你的,朕觉得用的着,就拿出来,实在用不着儿,朕就一把撕掉。你能奈朕何?”
啊啊啊,上当了呀,好个奸诈的东宫弘,他要是到时候看见我漂亮,几把撕了契约,想强行上姐的塌,姐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啊!!!!
姐怎么这么蠢啊!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了下去!
智商欠费啊,怎么办啊!!!
施媛媛气的只差吹胡子。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懒得跟他周旋了。
此时,天都已经黑了,红烛是早就点上的。
施媛媛取下了凤冠,小心翼翼的放在木箱里,这玩意儿可值钱了,千万不要弄坏了。
东宫弘道:“你干嘛?”
施媛媛脱掉了外面的喜服(里面还有衣服),丢在塌旁,稀奇道:“睡觉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呀,大眼瞪小眼呀!”
施媛媛脱了鞋,上了塌,拉过被子就盖在了身上,转过身,背对着东宫弘,睡觉了。
东宫弘眨眨眼睛,愣住了。
塌就只有一个,人却有两个。
她把塌给占了,那朕睡什么?难道睡地下?
朕堂堂一国之君,岂有睡地下之道理?
可朕睡了塌,那她又睡哪儿?
唉,纠结!
东宫弘看了眼睡在塌上的她,新婚之夜,就让着她好了。
东宫弘走到桌子前,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
额,好硬。但看了看她,算了,继续睡觉。
睡了不到一刻钟,东宫弘感觉腰酸背疼,脖子仿佛要拧着了一般,要是在这桌子上睡一晚,明天不得瘸着脚,歪着脑袋上朝啊。
那老妖妇一见,这不露馅了么。
东宫弘看着睡的正香的她,心里道,朕什么时候变的如此高姿态了?
不行,朕为君,她为臣,君为上,臣为下。
朕怎么连最起码的君臣之道都忘记了。
她作为一个臣,父亲冯熙没教过她么?
还那么理直气壮的睡在榻上,一个人占了整个塌,太不像话了。
东宫弘揉揉发酸的膀子,走到榻前,拍拍施媛媛:“喂,起来!”
其实施媛媛根本就没有睡着儿,屋里突然多了一个男人,总是不能很好的安睡。
东宫弘一拍她,她就扭过头,瞪着东宫弘:“你干嘛!”
“你起来,睡哪儿!”东宫弘指指地下。
施媛媛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东宫弘,然后竖起了大拇指蹙着眉“赞叹”道。
“皇上您太有素质,太有品德了!你竟然让一个美女睡地板,而自己一大老爷们儿睡在榻上?”
“您可真是男人的典范呀!失敬失敬啊!臣妾要不要给您大放鞭炮,四处去宣传您的美德呀!”
“你……”东宫弘瞬间语塞,但三秒后理直气壮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你难道没学过吗?”
施媛媛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没啊,我没学过啊,我只知道,一个大老爷们,最起码的姿态就是有男人的样子,岂能让自己睡塌,女人睡地,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冯妙莲,山野村妇一般的毫无教养。
东宫弘道:“女诫学过没有?三从四德学过没?”
施媛媛翻了个白眼:“那玩意儿,谁学呀,除非脑袋被门板夹了。”
“姐看的都是《武则天》呀,《女王至尊》啦,《女权》啊,这些的,那种为奴为婢的受虐性质的书,不适合姐。”
看着施媛媛这副尊容,东宫弘赶忙别过脸去,满脸嫌弃道:“你这个样子,还是先找一张丝帕,把你的脸蒙起来吧!朕真是受不了。”
施媛媛问:“那臣妾以后,是不是可以带着面纱。”
东宫弘肯定道:“带,必须带,马上带!把你的男人脸给朕遮起来!”
施媛媛摸摸自己的帅脸,以后就有理由带面纱而不必解释了,真好。
施媛媛摸摸包里,丝巾不在,再四处找寻了下,才发现丢在梳妆台上。
施媛媛起身,穿上鞋,走到梳妆台上,拿起了丝巾,对折成三角形,然后把脸包了起来。
回头去榻上的时候,施媛媛瞬间感觉一个闪电狠狠的劈在了她的身上。
原来就在施媛媛去拿丝巾的时候,东宫弘乘机上了塌,还呈现大字形,霸占了整个塌。
一大群草坭马从眼前奔过,施媛媛愣在了原地,妈的,老娘智商余额不足呀,这点小伎俩也要上当受骗呀!
哼哼,睡姐的塌,看姐不恶心死你!
施媛媛走了过去,看着呈大字的占满整个塌的东宫弘,施媛媛嘟着嘴:“夫君好温柔啊,还给奴家暖好了床,奴家这就来伺候夫君。”
说完,施媛媛也上了塌,整个人压在了东宫弘身上,头还在东宫弘胸口上蹭。
吓得东宫弘赶忙缩回身子,推开施媛媛,一把抱起了被子,看着施媛媛。
施媛媛道:“夫君,别走呀,来亲亲。”
东宫弘抬脚垮过了施媛媛的身体,跳下了塌,将被子铺在地上,自己躺了上去。
施媛媛瞟了一眼东宫弘,偷偷一笑,得意洋洋的躺在床上:“还是塌睡起来舒服,软软的,那地板冷冰冰的,多硬呀……”
东宫弘在地板上翻来覆去,新婚之夜就睡地板?想想就来气!东宫弘站了起来,爬上了塌,命令道:“进去。”
施媛媛不想让,道:“凭什么呀!不让!”
东宫弘奸笑道:“不是你说的嘛,塌睡起来软软的,多舒服,地板多硬呀,冷冰冰的。”
“喂,我说塌软,又没叫你上来。”
“哦,你的意思是说地上舒服,那你去睡啊,朕让你呀!”
“你……”这时换成了施媛媛语塞了。
施媛媛看了看东宫弘,从塌的正中间,划了一根三八线,撅着嘴道:“我警告你呀,你不许越过线来!”
东宫弘冷冷一笑:“你不厚着脸过来就不错了。”
说完,东宫弘拉起被子,盖在身上,背对着施媛媛。
榻上就一床被子,被东宫弘一拉,施媛媛就盖不着了。
施媛媛怒道:“你有没有搞错,连被子你也抢?”
东宫弘眨眨眼睛:“朕没被子,就这一床,朕不抢,你当朕傻呀!”
“你的在那地下呢!”施媛媛指着地上的被子不依道。
东宫弘笑了:“那是脏的,原来你喜欢呀,那朕让给你,你请便吧!”
施媛媛怒了:“原本是干净的,是你弄脏的,你自己负责。”
东宫弘耍赖道:“朕不要!”
双方正拉被子拉得起劲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海燕和李博海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海燕抢先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呼着。
“皇上、娘娘,不好啦,出大事了,院里的鱼塘里突然死了一个人,瞪着怨恨的眼珠,死不瞑目呢!好吓人呀!”
东宫弘转头看着施媛媛,施媛媛摆手道:“人不是我杀的,别看着我呀!”
随即又感觉不对,然后指着东宫弘道:“说,是不是你准备的,在我新婚之夜,给我准备的新婚大礼!你嫌弃我,也不至于杀人呀!”
“有病啊!”东宫弘不再看施媛媛,他掀起被子,下了塌,穿上鞋,对李博海和海燕道:“走,带朕看看去。”
施媛媛也赶忙穿上鞋,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鱼塘位于前院,远远的,就已经看到围了一堆奴婢。
鱼塘的水其实不是太深,很清澈,但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放在了岸边。
众奴婢看着主子来了,很自觉的让出了一个缺口。
东宫弘走了过去看了看尸体,皱起了眉头。
施媛媛从后面跑来,站在东宫弘的旁边。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岁数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
模样称不上绝色,但也不丑,属于小乖形,但脸被人打肿了,巴掌印清晰可见。
体形中等,偏瘦型,衣服穿的是奴婢的衣服。
施媛媛戳戳东宫弘,问:“认识吗?”
东宫弘皱着眉,喃喃道:“不认识。”
旁边有个奴婢道:“奴婢认识她,她好像是个主子。”
另一个奴婢道:“对,好像是袁充华。”
东宫弘看看李博海,李博海点点头:“确实是袁充华。”
施媛媛鄙视的看了看东宫弘,撇嘴道:“负心汉,自己的妃子都不认识!”
东宫弘轻哼一声:“朕的妃子多了去了,没宠幸的,一大片,不认识也正常。”
施媛媛冷哼一声,暴殄天物啊!怪不得皇宫多怨妇,天天守活寡,能不怨么!
东宫弘又抬头去看了看李博海:“通知侍卫和仵作了吗?”
李博海还未开口,其中一个奴婢就抢着道:“新婚之夜,弄出这种事,还是先来禀报皇上和娘娘,再做打算。”
另一个奴婢道:“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弄得满城皆知,不利于娘娘的名声。”
另外一个奴婢道:“新婚之夜就死了人在前院,大凶,以后娘娘还要不要见人了,所以不敢禀报。”
三个锦绣宫宫里的奴婢说出了这样的话,李博海就干脆闭口不说了。
东宫弘叹了一口气,唉,这事要是摊在别宫的娘娘宫邸,也就罢了。
偏偏在冯贵人的宫里,而且还是新婚之夜,这事要是闹得满城风雨,老妖妇非把朕给宰了不可。
还是不要四处宣扬为妙。
东宫弘道:“传朕口谕,叫仵作速来,这事隐秘,得偷偷的。还有侍卫也通知一下。”
李博海点点头,领命去了。
施媛媛蹲下.身去,细细的打量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应该死了不久,现在入夏不久,不算太热,但也绝不冷。
她虽然丢在了水里,但是并没有泡的发胀什么的。
身上也没有什么尸斑,也没腐败发臭,应该断气不久。
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被虐待了。
奇怪,一个主子,怎么会被人虐待呢?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还弄死了丢在这里?
施媛媛伸手解开衣服,衣服被水泡过,潮湿冰凉,施媛媛拉开衣服,看了看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