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是,李博海就真的就那么大胆了。
可是不解释,就让她这么误会吗?让她恨他吗?
一想到此处,东宫弘的心就痛了起来。
东宫弘走到施媛媛面前,伸手就想抚摸她的头发,施媛媛躲开了。
东宫弘伸出的手,在空中僵了僵,又退了回来。
东宫弘看着施媛媛,柔声道:“妙莲,你还好吗?”
施媛媛咬了咬下嘴唇,转过头来看着东宫弘,不可思议的啧啧道:“真是天生的演员啊,我冯妙莲可真是小瞧你了,皇上,您戏演的真好啊,当没事儿一样。”
施媛媛的眉蹙了蹙,阴着脸看着东宫弘:“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您来问我还好吗?”施媛媛指了指自己,几乎接近咆哮道:“你觉得呢,你觉得臣妾好吗?”
泪,终究还是忍不住,从施媛媛眼底滑落下来,施媛媛觉得自己心都碎了:“皇上送妙莲一盆价值连城的花,妙莲好开心,绝无仅有的宠爱,甜进了心里,妙莲睡觉都笑醒了呀,皇上……”
施媛媛的泪,像决堤的水,哗哗的流着,施媛媛啜泣着:“皇上,您不爱臣妾,您说啊,臣妾不会死皮赖脸的贴着皇上,让皇上为难。”
“皇上,您知道吗?当李公公把花给臣妾抱来的时候,臣妾心里有多开心?臣妾觉得,皇上心里有着臣妾,想迫不及待的告诉别人,皇上您最爱妙莲,最宠妙莲,把妙莲疼到骨子里。”
“一百两黄金一盆花啊,您送给妙莲的啊,全皇宫谁都没有啊,多大的荣幸啊!”
施媛媛说完荣幸两个字,眼泪流的更猛了。
“结果呢,结果是个笑话。皇上送臣妾的是一盆打胎花,因为臣妾怀有身孕。”
“臣妾做梦都没有想过,我的夫君,最爱最爱的夫君,在她的娘子怀孕的时候,亲自给她端了一盆打胎花,要让她滑胎呀!”
施媛媛抓着自己的胸口,脸都拧成了一团:“好痛,我的心还痛啊,皇上。我爱的夫君,他不爱我,他嫌弃我……”
东宫弘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不停的摇着头:“不是,妙莲,不是这样的,妙莲。那盆花不是朕要送给你的,是李博海自作主张……”
施媛媛摇了摇头:“你还在骗我。没人了,皇上,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你不必惺惺作态了,你做给谁看呢,做给臣妾看吗?臣妾不想看啊,臣妾觉得恶心啊。”七八中文更新最快^电脑端:
“他一个太监,没有皇上的旨意,他敢自作主张吗?好,就当他自作主张了,跟皇上您没半毛钱关系。皇上您告诉臣妾,这花怎么来的,难道不是为冯家姐妹准备的吗?”
“难道其他姐妹怀孕了,您不想要孩子,还需要这么名贵的花,作为遮掩吗?需要吗?需要吗皇上!”
“朕……”东宫弘迟疑了,这花,当初就是为冯家姐妹所准备的,可谁曾想到,事情有变,他东宫弘,竟然真的喜欢上了冯家的女儿。
东宫弘伸出了手,想拭去施媛媛脸上的泪水:“妙莲,不是这样的,虽然当初是有这方面的打算,但是……”
施媛媛看着东宫弘,感觉世界末日一般的绝望:“皇上,您爱过人吗?哪怕一个也好?你懂那种锥心之痛吗?就像刀,一刀一刀的插进心里,感觉快要窒息。就像臣妾现在这样。”
“臣妾以为皇上你爱我,你深深的爱着冯妙莲,原来是臣妾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原来那些点点滴滴,都是假的。原来那些缠棉,仅仅只是镜花水月,也许臣妾在您心目中,仅仅是为您暖床的一个工具,连生个孩子都不配。
“或许,臣妾连给您暖床都不配,你仅仅只是做给我姑母看而已。臣妾还那么下贱,在你塌上求欢,恶心到你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不会再恶心您了。”
施媛媛说完,泣不成声,转身向自己屋里跑去。
东宫弘追了过去,施媛媛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东宫弘站在门外,心里难过极了,东宫弘道:“妙莲,你别再哭了,你还怀着孩子啊,你情绪别那么大的起伏,不然,很容易……”
“这不就如您所愿了吗,把孩子哭掉吗?给您去了一大块儿心病啊,皇上。您应该很期待啊!”
此时,海燕在自己的下人房里实在是憋不住了。
这个傻娘娘,自己临走的时候,都跟她嘱咐过了,不可以和皇上闹,更不可和皇上无礼,她倒好,把皇上里里外外得罪个彻底,还不给自己留个后路。
再这样无止境的惹怒皇上,皇上要真下了杀机,可就糟了。七八中文天才 海燕赶忙从下人房里跑了出来,跑到了施媛媛的寝殿前,跪在了东宫弘的脚下。
“皇上恕罪,娘娘她怀有身孕,情绪波动比较大,她不是有心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奴婢会好好的劝劝娘娘的。”
“皇上,您还是先回去吧,这样对您和娘娘都有好处,你们现在在这儿僵着,也不是办法,您给娘娘一些时间,让她缓口气,成吗?”
东宫弘看了看紧闭的大门,耳朵内听着施媛媛那揪心的啜泣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妙莲,你别哭了,这么哭,很伤身体的,你好好休息,朕空了来看你。”
东宫弘看了看海燕:“好好伺候你们家娘娘,要是有什么事,赶快叫太医。”
海燕跪在地上,低着头道:“是,皇上。”
东宫弘再次看了看那道门,转身走了。
雪卉觉得这次是她唯一的机会了,机会稍纵即逝,如果这次自己再不主动出击,那么,出头之日,遥遥无期。
她总算看明白了,皇上并不喜欢那个冒牌货,只是做给冯太后看看而已,所以,就算自己生个皇子,也是算到那个冒牌货的身上,自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因此,升下位份,还是大有希望的。
雪卉跑了出去,冲着东宫弘喊了一声:“皇上。”
东宫弘停住脚步,看了她一眼。
雪卉挺着个大肚子,还用手不停的摸着,雪卉笑嘻嘻道:“嫔妾有一个秘密要告诉皇上。”
东宫弘狠狠的盯了雪卉一眼,大声喊了声:“滚!”吓得雪卉说不出任何话来。
东宫弘怒气冲冲的转身而已,留下雪卉在原地里风中凌乱,雪卉口中喃喃道:“皇上,嫔妾怀有身孕了呀……”
然而,东宫弘早已走远,此时,一个黑影躲在墙角,听见了这个秘密,他的唇角,露出了一抹诡谑的微笑……
施媛媛躺在塌上,心里难过的不能自己。
那锥心之痛,源源不断的袭击着她。
不想还好,一想起那盆花,施媛媛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海燕端着饭菜,看了看天。这已经是初夏了,白天长,晚上短。
可现在天都已经黑了,娘娘还是没有吃东西,在榻上,关着帘子,偷偷哭呢。
菜,已经热了三次了,这次是第四次,不知道娘娘心情有没有好点儿,海燕将热好的饭菜,再一次摆在了桌子上。
“娘娘,吃饭了。”
施媛媛心情烦的不行,嚷嚷道:“不吃,出去啊。”
海燕叹了口气:“娘娘,天都黑了,您好歹吃点儿,您下午就没吃了。饭都热了几次了,再热,就得坏了。”
施媛媛烦的支起身子,抓起自己躺的玉枕,撩开帘子就向海燕砸了过来:“热坏了,就倒了,你磨磨唧唧的干嘛,出去啊,别来烦本宫。”
海燕一把抓住了玉枕,道:“娘娘,枕头砸了,您睡什么呀,乖啦,来,吃点儿饭。”
施媛媛爬起身子,下了塌,抓起塌前的鞋子,就向海燕丢去,海燕闪开了,施媛媛的心里不爽极了,见啥仍啥,一边仍,还一边道。
“叫你嘴贫,叫你接话,叫你砸东西,你还跟本宫接住,叫你出去,你还不滚。”
海燕摇了摇头,喃喃着:“砸吧砸吧,砸了心里舒服点儿”海燕说完,出了寝殿,关上了门。
屋内一阵噼里啪啦,海燕沾了下口水,搓了个洞,将眼睛放在洞里,看了看。
真狠,见啥砸啥,柜子、板凳、桌子,啥顺手就砸啥。砸时一时爽,等气生过了,又该心疼了。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过两天又该哭鼻子了,那可是值一千两银子的彩釉镂空花瓶,世间少有,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么砸了。
我还是走吧,小心殃及池鱼。
施媛媛砸累了,回到塌上继续休息。
一通发泄后,心里没有那么憋的凶。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难过,难道,我爱上了东宫弘?
施媛媛一想到此处,连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什么时候,我开始在乎他的呢?
什么时候他把凤元灏赶走了,住进了我心底?
自古帝王多薄情,我怎么能爱上他呢?
他爱我吗?不爱!
想想那盆花,施媛媛的心就猛地一痛,泪,又忍不住的滑了下来。
太极殿
赵统领、陈太医和高充华早就侯在那儿了。
李博海穿着白色衣服,背上背着柴火,跪在东宫弘的寝殿内。
东宫弘回了太极殿,看了他们三人一样,继续叫他们候着,自己进了寝殿。
李博海跪在地上,耷拉着头,不敢言语。
皇上是爱冯贵人的,他知道。皇上开始纳妃,恩宠女人,还从未对谁动过心,除了冯贵人。
皇上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且情有独钟。明明知道她是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却一头栽了进去。想也不想,就巴望着跟她一生一世。
这次做的事,是有些不地道,但是皇宫大院,岂是傻白甜的地方?
皇宫无限凶险,争名夺利,异常血腥,全无平民百姓之间的父母之情、兄弟之情、姐妹之情。所谓的亲情,都是假的。
连血浓于水的亲情都是假的,更何况爱情?
李博海知道,皇上这次,真的痛了。
从在锦绣宫里,皇上看着冯贵人难过时的样子,皇上那蹙眉心疼的表情,李博海就明白,皇上,真的陷下去了。
李博海跪在地上,身后背着柴火,手举一把刀。
皇上是仁慈的,皇上五岁,他就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来,皇上的秉性,他非常的了解,只有置之死地才能后生。
李博海道:“皇上,杀了老奴吧,老奴有罪,害娘娘误会皇上。”
东宫弘看着李博海,拳头握得紧紧的,李博海跟了他那么多年,就像是亲人一样,这次出此下策,也是为他着想,也算是忠仆了。
东宫弘抬脚就把李博海踢倒在地:“脑袋暂时给你留着。自己去领三十杖责,今晚不许吃饭了,俸禄罚半年,以后再敢自作主张,直接割下来当球踢。”
李博海磕了个头:“谢皇上。”
东宫弘去了正厅,赵统领、陈太医和高充华还在那儿候着。
东宫弘询问了这三人,当时锦绣宫的情形。
那三人,绘声绘色的讲述了冯妙莲从显摆皇上的恩宠,衍变成了一场笑话,震惊的当场崩溃。
点点滴滴,十分详细。
东宫弘心里十分难过。
晚上,王公公拿着托盘跪在东宫弘面前,又到了翻牌子的时间,可东宫弘并没有那样的心情。
冯妙莲都那样了,他再去陪别的女人,还算是人吗?
他想去看她。
东宫弘挥了挥手,王公公拿着托盘退了下去。
李博海去领杖责了,现在陪着东宫弘的是小欢子。
东宫弘看了看天,已经黑的星星和月亮都出来了,冯妙莲不知道情况如何了,他决定去锦绣宫看看。
锦绣宫,紧闭大门
东宫弘敲开门,走了进去。
海燕磕了头后,紧跟其后。
东宫弘道:“冯贵人,情况怎么样了。”
海燕道:“娘娘可伤心了,不肯吃东西,菜都热了好多回,一口都不肯吃,东西也打砸了一地,谁也不许进去,谁进去,就砸谁,奴婢也被赶了出来,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呢!”
东宫弘走到施媛媛的寝殿门口,推开了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地上一片狼藉,屋里的陈设,基本都砸在了地上。连那流光溢彩的彩釉镂空花瓶,也砸的粉碎。
桌子上的菜,已经变了样子,明显就是在锅里,反复加热了不少回。
然而,看菜的分量,并没有减少,很显然,跟海燕说的一样,她下午,并没有吃任何的东西。
东宫弘走了进去,海燕和小欢子跟在旁边。
塌上的帘子,是垂着的,看样子,应该在睡觉。
东宫弘走到塌前,帘子是两层,外面一层是珍珠帘子,里面是一层透明的薄纱,两人把帘子绑了起来,东宫弘坐在了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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