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被杀手组织看上了,有口饱饭,三天两头的魔鬼训练。
在冰窖里练体能,在火旁练耐力,在地上摸爬滚打,练武术,爬房,跳楼(二楼跳下),谁不是这样活过来的。
没弄死,已经是万幸了,谁还会介意月信准不准的问题。那个时候,巴不得不来呢,来了多麻烦,啪的一声跳进冰冷的湖里,练游泳。再好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的摧残。
施媛媛微微笑了笑:“没来皇宫之前,一直都这样。还有,娘都心疼弟弟去了,哪有时间管我,只要我不去烦她,她就阿弥陀佛了。”
冯太后嗤了下鼻子:“果然,歌姬就是歌姬,跟大家闺秀、名门望族真是没法比。所以,她就只心疼你弟弟,不心疼你,然后把你惯成了野丫头。”
施媛媛尴尬的笑了笑:“但是,姑母,很奇怪,自从妙莲跟了皇上之后,这月信就月月都来,准的很。”
冯太后道:“姑娘的时候,其实不太准,也不是很稀奇,调理一下就好了。跟了男人做了女人之后,心情好了,身子也养好了,自然就准了。”
施媛媛点点头:“可是,孩子掉了之后,又不准了。”
冯太后爱怜的看着施媛媛:“没事儿,哀家叫马太医给你调调,以后每天都喝,调到准,为止。”
“哀家还特意询问了永安寺的神僧法慧,他说了,想要怀孕,有一个方法,叫借子生子。”
“借子生子?什么意思?”施媛媛茫然道:“借别人的孩子,来生自己的孩子?不懂!”
冯太后笑笑:“神僧说了,打胎的女人,一是伤身子,二是伤元气,三是伤了孩子的心。有要投胎的孩子,本来是巴不得来的,可一见你是打胎的,谁还敢来?”
“你打过胎,伤了孩子的心,孩子不愿意再认你当母亲了。所以,跟怀有身孕的人住在一起,能化解你身上的戾气,以及能让孩子亲近你,从而怀上自己的孩子。因此,这就叫借子生子,借别人的孩子,引一个孩子下来。”
施媛媛觉得好笑,这么鬼话连篇的,你也信?那个神僧,就是个骗子,专门骗钱的,你还当神仙一般的敬奉,真是服了。
冯太后继续道:“哀家都跟你安排好了。林宫人,怀胎数月,怀的比较稳,哀家安排她去你锦绣宫居住。”
“皇宫内,争斗太严重了,多少胎儿无辜殒命,现在皇嗣单薄,不能再被人残害了。”
“她去你宫里,一是,她和你直接有矛盾,哀家希望你作为贵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位分那么低的嫔妃计较。”
“你要是小肚鸡肠,以后做了皇后,还如何容得下其他嫔妃。哀家希望你有宽容之心,就算她真的害了你,你也要善待于她。”
“你要让皇上、其他大臣看到,你有母仪天下之胸怀,你有做皇后之气度,以后再升位分,那可是顺理成章之事。”
“第二,借子生子之说,确实有迹可循,哀家真希望,你再怀上皇儿,但是,你不能再打胎了,打胎次数多了,很容易怀不上孩子的。”
第三,哀家也是希望,你能保护那个孩子,如果你连这么小的一点儿小事,你都做不好,坐上皇后宝座,可是凶险异常,你如何能胜任。”
“再者,皇上现在,一个子嗣都没有,你作为贵人,你也有职责,让大魏的第一个凤脉降生在锦绣宫。”
“好了,跪安吧,林宫人估计都快到你锦绣宫了,去吧,热情一点,把你贵人的气度拿出来,别让人家觉得你,嫌弃于她。”
施媛媛跪安后,出了太和殿。
林宫人,也怀了好多个月的身孕了,但,最近才爆了出来,别人知道的时候,她的肚子都大的高高隆起了。
林宫人,可精得很呢。那天宴会,大家都来看蓝色妖精的时候,她就怀孕了,然而,她并没有出席施媛媛的宴会,因此躲过了一劫。
如今,林宫人也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既然住在了一起,那就好好相处吧。
回到锦绣宫,果然,林宫人站在了宫门口,一手摸着肚子,一手叉着腰,茫然的看着施媛媛。
目光里是不信任和怀疑。
施媛媛笑着迎了上去,伸手握住了林宫人的手:“站在这儿干嘛,还不进去,张柔,怎么做事的?”
张柔委屈道:“林宫人她不肯进去,怕娘娘您不欢迎,所以,特意在这儿候着。”
“本宫怎么会不欢迎呢?大魏皇宫第一个皇嗣,即将在锦绣宫诞生,这是本宫的荣幸。”
施媛媛扶着林宫人:“走吧,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你不要害怕,本宫会保护你的,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孩子。”
林宫人被安排在了原来雪卉住的小屋里,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小心谨慎的。
自从林宫人来了之后,锦绣宫就闭门谢客了,所有来访人员一律不见,所有送的东西,统统不收,吃的全是小厨房自己做,并在吃之前,全部验毒。
两人的关系,也从尴尬,变得慢慢熟悉了起来。
某天,正午。
林宫人打了个哈欠,正想睡午觉,施媛媛起身,去搀扶着她。
林宫人笑笑:“有丫鬟呢,娘娘您不必如此。”
施媛媛道:“本宫是来沾喜庆的,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此时,以晴跑了过来:“娘娘,源贵人在门外敲门,满脸欢喜的要见娘娘,不知道有什么高兴事。”
施媛媛道:“不是说了,谢门不见客吗?”
“哦。”以晴正想转身时,林宫人开口了:“娘娘,别人不见也就罢了,源贵人跟娘娘您一个级别,关系也不算太差,不见实在是不太合理。”
“再者,源贵人单纯,也没什么心机,不会害嫔妾的,你让她进来,看看有什么高兴事吧!”
以晴看看施媛媛,施媛媛点点头,以晴转身就去请源喜了。
会客大厅
源喜带着秋碟美滋滋的走了进来。
一进门来就伸出了手,要抱抱。
施媛媛也伸出了手,抱住了源喜:“妹妹,怎么今日,这么有空?”
源喜笑了笑,抱完之后,拉着施媛媛的手:“姐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施媛媛拉源喜坐下:“什么好消息呢?”然后叫张柔上茶。
此时,张柔倒了一杯茶,放在源喜面前,又递了一杯给施媛媛。
源喜接了过来,拿起盖子荡了荡,吹来吹,嘴角含笑道:“姐姐,我怀孕了。”
施媛媛惊得手一抖,手里的茶杯险些跌落下去。
这么单纯,她要是被人害了,说在我这儿喝了茶,让我当冤死鬼,我才不干呢!
眼见着源喜的唇就快要碰到茶杯时,施媛媛大吼一声:“别喝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知道吗?”
源喜愣住了:“姐姐,你怎么会害我?”
施媛媛的唇微微勾了勾:“你怎么就知道,本宫就不害你呢?我们都是同一个夫君,而皇上就一个,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不会吃醋呢?”
“我的孩子没了,而你,怀上了孩子,我不弄你的,弄谁的?”
源喜吃了一惊,赶忙放下了茶杯,脸色瞬间变的铁青。
施媛媛道:“妹妹,姐姐当你是自己人,才好心提醒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后宫凶险异常,你这么咋咋呼呼的,很容易被人算计。”
源喜有些懵了,还未反应过来,施媛媛又问:“怀孕之事,你没大嘴巴,到处乱说吧!”
源喜摇摇头:“没有,直接就到姐姐这儿来报喜了,然后想讨教下姐姐和林宫人,关于怀孕的注意事项。”
施媛媛吁了口气:“那还好。”
源喜又道:“不过,一大早,我已经上报给太皇太后了。”
“……”上报了跟通知了全皇宫之人,有何区别?这个傻姑娘。
林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娘娘,怀孕前三个月呢,孩子是很小气的。所以,一般是不说的。等到四个月了,孩子稳定了,才上报,要妥当一些。您还是太年轻呢。”
“至于怀孕呢,太医会给你开保胎药,会对你的孕吐有一些帮助。吃的方面,要特别注意,生冷腥辣食物,切勿吃了。”
“还有,别人的东西,是万万不可吃的,要是里面有什么堕胎药,娘娘,您还不哭死?”
“别人送的礼物也千万不要接,香味重的物品,通通要远离,很有可能是打胎之物,比如麝香。”
源喜吓得脸色苍白,施媛媛道:“快回去吧,妹妹,别到处溜达了,你在宫里闲逛,要是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回家关上大门,闭门谢客,吃的用的都不要收了,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养胎,别太打眼了。太过打眼就遭人妒忌的。”
源喜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姐姐。”
施媛媛笑笑:“快回去吧!”
望着源喜远去的背影,施媛媛感到了深深的担忧。这孩子,单纯的,根本就不适合在皇宫里生存。
第二天
冯太后今天心情极好,因为有两件喜事,一是源喜源贵人怀孕了,二是南齐使者刘缵就快要到平城了,李安世已经去接他了。
刘缵,冯太后还是挺喜欢的,更何况,两人情投意合,这一次和上一次,已经大半年没见过呢,想想,都好激动。
源喜的丹阳宫又热闹起来了。
冯太后宣布源喜怀孕后,各宫嫔妃都来送礼了。
丹阳宫都快被踏平了,人头攒动,跟赶庙会似得。
一连两天,丹阳宫热闹非凡,大大小小嫔妃,该送礼的,全都送了。就剩下锦绣宫,还没动静。
其实施媛媛,也在思考送什么礼了。
全皇宫的嫔妃都送了礼,就剩下锦绣宫无动于衷,作为一个贵人,又不缺钱,说的过去吗?
吃的不能送,用的也要谨慎,不能太寒酸,那就送首饰好了,一套金器,叫海燕装进高档的盒子里,代表锦绣宫,送了过去。
其实送礼,应该亲自去的,可是施媛媛并不想去看她,因为她这么高调,是很容易出事的。
而且,已经提醒过她了,她压根不听,还是离她远点儿好。
刘缵已经到达皇宫了,除了从南齐带来的送给大魏的正常外交礼物外,还有私人的送给冯太后的当地特产,以及一套凤饰金器。
一般送给女人的金器,是没有凤的,凤为最高的荣耀。
那个凤饰金器份头十足,从前到后饶了一圈,凤嘴里还垂着三束翡翠水滴状的珠子。
霸气,高贵,非一般人能够驾驭。
凤,那可是天子。代表唯一的权势,不可撼动的地位。
送给冯太后凤,那可是讨好之意。
意思是,大魏的真正掌舵人,是冯太后。
冯太后笑着收下礼物,却将它放进了仓库里。
那凤,虽然是好,但是,太拉仇恨了。
刘缵来了,冯太后的男宠,都得靠边站。
朝堂里的男宠,最得意的是李冲李大人。
而后宫里的男宠,要数施媛媛送的男宠冯子轩最得冯太后之心。
然而,谁都没有料到,冯子轩出事了。
五天后
冯太后这几天都在陪刘缵,不是逛御花园,就是御河去游玩,不是荷花池钓鱼,就是去赏花。
反正,俩人你侬我侬,情意绵绵。根本就没有时间搭理冯子轩。
冯子轩也不想去触那个霉头,在他的小屋里闲来无事,闷的慌,就想去看看源喜。
源喜怀孕了,他替她高兴。
他和源喜两年前就是朋友了,只不过,这个朋友,有些特殊,是私自拜过天地的朋友。
而他和她,最大的障碍,是身份不同,无法匹配。
源喜是骠骑大将军源怀的嫡孙女,曾祖父是已故的太尉、陇西宣王、源贺,身份显贵。
她在家是嫡女,母亲是江南汉人,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就跟小白兔一样,纯洁而善良。
而他,只是一户大户人家的管家之子,身份低微。
他和她的相遇,是一段浪漫的邂逅。
源喜才学会了骑马,但马术不精。骑一匹温顺的小马,还行,要是遇上暴烈的,可真驾驭不了。
本来,源喜骑得那个马是很温顺的马,在河边的杨柳树旁练习。可那天,恰恰不凑巧,是春天,正好赶上了马儿的发.情期。
在此期间的马儿脾气比较暴烈,突然看见前面尘土飞扬,来了匹高大强壮的公马,心仪不已,瞬间春.心大动,狂躁起来,激动的扬起了身子,在空中扑腾扑腾下前足,就想冲过去。
吓得源喜在马背上不知所措。
那马在空中扬起身子时,几乎达到了70度,这样的弧度,源喜怎么受得了,当即就从马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