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媛媛的心,拧了一下。这个贱人,又生了两个孩子。
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这么坏的人,接连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而我,却被害的一辈子不孕。
施媛媛黑着脸,向高照容的寝殿走去。
夜,已经很黑了。高照容却没有睡。
她睡不着,因为最宠爱的冯贵人,回来了。
自从冯贵人走后,她就安安稳稳的睡了三年。
宫中没有谁是最得宠,皇上都是雨露均沾。不会特别在意谁。也不会故意冷落谁。后宫处于公平的和谐的状态。
可如今她回来了。一滩平静的湖水,即将被她这个石头给打破。所以高照容根本睡不着。
今晚,皇上果然去了锦绣宫。
高照容正伤心的时候,门突然开了,施媛媛走了进去。
下人们都睡了,屋里就高照容一个人。昏黄的烛光下,高照容依偎在塌前,目光无神。
施媛媛并没有蒙面,就那样带着邪邪的笑走了进去。
高照容愣了愣,然后吃惊道:“皇上不是在你房里么!你怎么会来?还穿着夜行衣,难道皇上没去你那里?”
施媛媛一步一步的向高照容走去,目露凶光。
高照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匕首,对着施媛媛道:“没想到你会来送死。”
高照容信心十足,且自我感觉很好:“我曾幻想着有一天你还能回到皇宫,我就拿着刀,在你脸上划个七八刀,让你漂亮的脸蛋儿,从此变得狰狞无比。”
高照容笑了起来:“就像恩妃一样,带一个面具,像鬼一样,这辈子无法见人。如果你的这张脸,划成了鬼,你说,皇上还会爱你吗?”
高照容继续看着施媛媛:“说实话,我好想看到这样的场面,我还特地找人教了我武功。我真的很佩服你,仅仅一个人就敢闯入别人的房间。”
“我对你的愚蠢的自信,表示很赞赏。今天是你回的好日子,你就来成全我的梦想,我真的很感激你。”
施媛媛笑了,空着两只手道:“你就这么自信,你能打得过我?”
高照容再次笑了笑:“瓮中捉鳖知道吗?我只需要叫一声抓刺客,你就玩了。我是真没想到。今晚,皇上居然没在你房里。真是让人意外。”
施媛媛的手伸在了腰上,将腰上150厘米长的黑布取了下来,双手捏着。
高照容看看施媛媛手上的黑布,轻蔑的笑笑:“你想勒死我,你有这个本事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要不要叫人来帮你?你大声叫叫有刺客,看看有没有人鸟你?记得,要大声点儿。”施媛媛好看的说着,唇都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
高照容看向门外,门是没关的,她大声的喊着:“抓刺客!”
她的声音尖而大,在静谧的黑夜中分贝显得更加的高昂。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一个下人也没有。
施媛媛既然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叫她叫人,是算好的。
侍卫巡逻的时候,刚好巡过了,现在离这儿很远,她再叫也听不到。她的下人现在也被迷晕了,她再叫也枉然。
高照容笑了笑:“你依然和以前一样愚蠢。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自大。你既然都算好了,居然是一个人进来,要是我,三五个进来,立马杀之。”
施媛媛冷笑一声:“对付你,何须三五人?”
高照容拿起了刀:“我可是练过武的!虽然我此刻怀了孕。”
施媛媛瞟了眼她的肚子。她的肚子平平的,没看出来有孕在身。
“羡慕吗?我又有孩子了。”高照容拿着刀,站了起来:“我生了两个皇子,一个公主,你嫉妒吗?你可生不出来了,要不要把孩子抱过来,叫你一声后娘?”
施媛媛双手拿着黑布,使劲的握了握拳,左手放开,右手握着黑布向高照容打过去。
黑布准确无误的打在高照容的手上,她手上一痛,刀随着手的弧度飞了出去。
高照容吃了一惊。
施媛媛邪魅一笑:“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叫功夫?”
施媛媛大步向前,一脚将高照容踢到在踏上,然后将黑布缠绕在高照容的脖颈上,骑在她身上使劲的勒着……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高照容万万没有想到,她跟人学了好久的武术,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对方也就是扬扬黑布,她手里的刀就飞掉了。
不仅如此,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对方一脚就踢了过来,她本来就站在塌旁,瞬间就跌落在塌上。
然后,她也没看明白怎么了,突然一个人影就迅速的蹿上来,压在她身上,然后双手转个圈,黑布就缠在她的脖子上。
此时此刻,高照容才感觉到了惊慌。
她的动作居然这么快,她居然可以欺负我?甚至,确切的说,可以杀了我!
施媛媛使劲的勒着,目光中全是阴冷。
贱人,老娘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三年了,你害死我皇儿性命,让我不能生育,此仇此恨,至死不灭。
施媛媛的手又紧了些。
高照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脖子上的力道好大,她双手紧紧去抠黑布,可是,怎么也抠不住。
她的脸涨的通红,想喊却喊不出来。她脸上的青筋都迸了出来,她感到了死亡。
施媛媛的脸狰狞着,她勒的力气特别的大,她看着高照容,渐渐渐渐迷离的双眼,内心无比的畅快。
可是,施媛媛突然发现一件恐怖的事情,她的手在渐渐的变,变成半透明的。
施媛媛的心瞬间冷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如此眷顾高照容,为什么,她现在还不能死?
施媛媛不甘心,泪,瞬间流了下来,不能死?不,我偏偏就要你死!
施媛媛目光一寒,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要跟你同归于尽,我要你死!
施媛媛再次使劲的勒着,可是手,却越来越透明,几乎快要消失了一般。
高照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眼睛都快翻了起来,可是,她看到的这张脸,如同鬼魅。
这张脸快要变成透明的了,随着高照容快要死去,施媛媛也快要消失了。
施媛媛气的全身颤抖,手不甘心的松了松。
就在高照容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脖颈上的黑布松了,一大股空气拥入肺里。
高照容咳嗽起来。
施媛媛好不甘心,难道,是她时辰未到?她还有什么使命没有完成?
就这么白白的放过她?
不行,这个贱人,就算今天不死,也要让她掉一层皮!
高照容还在咳嗽,施媛媛起身,捡起高照容的刀,然后一把抓住了高照容的头发,把她拉下了塌。
高照容看着刀,惊呼起来:“你……你想毁我容?”
施媛媛冷哼一声,举着刀抬起高照容的脸,吓得高照容全身哆嗦。
施媛媛用刀拍了拍高照容的脸:“你想多了,我跟你恰恰相反,我根本就不屑去划伤你的脸。纵使你貌美如花,皇上也不想多看你一眼。划伤了,又有何用?”
“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施媛媛邪邪一笑:“我就怎么还回来。”
施媛媛看看高照容那平坦坦的肚子:“怀孕了?真怀孕还是故意想刺激我?”
施媛媛拿着刀:“老子管你真的还是假的,这一刀下去,你以后也不能生育了!”
施媛媛举起刀,一刀刺向高照容的肚子:“这是子~宫的位置,不能勒死你,捅你几刀,老子也舒服!”
血,瞬间就流了出来,施媛媛抓着高照容的头发,往外拖,有两个眼线在门外守着。
施媛媛道:“去,去抬桶冰水来,速度快点儿!”
眼线立马去办。
施媛媛看着高照容:“你说这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淋下去,你这肚子上身重一刀,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天气一变化,你就痛的要死?反正我不知道,你试试呗,爽了记得告诉我!”
“反正你也有三个孩子了,也不稀罕生什么孩子了。不像我,一个都没有!你说,要是你要是不能生育了,刚好,你的三个孩子又不小心没了。你说,你能不能感受到我当时的心疼?”
“不要……你不要去搞我的孩子……”高照容哭喊着。
眼线已经提来了冰水,施媛媛接了过来:“还记得这冰水吗,一定要从头淋到底,这样才会透心凉、心飞扬!”
施媛媛将水从高照容的头顶倒了下去,水,夹杂着冰块,从头到尾淋个透。
高照容惨叫一声,全身都哆嗦起来,施媛媛拍了拍手。
高照容此时此刻却非常的冷静:“你无非就是叫我不要去举报你,好,我答应你,我不去举报你,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儿!”
施媛媛笑了,看着高照容狼狈的样子:“你觉得我怕你举报?”
“你错了,你想去举报,就去举报呗,我既然连面都没蒙,又何须害怕你举报?你去举报呗,我特别想看到你举报的时候,皇上维护我的样子,那一定甜死了。”
“皇上会说,我一直陪在他身旁,从未出去过,我一定会偎依在皇上的怀里,撒娇般的对皇上说,臣妾冤枉,你一定要记得来举报我,我还真想看看你有冤梗在喉咙又申不了冤的样子,一定非常好看。”
“咱们俩要不要试试,看皇上会不会维护我?我明明刺杀了你,皇上却要维护我,说我一直在他身边。此时此刻,你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高照容哭喊着:“无论什么心情,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施媛媛哼了一声:“我失败的原因就是我从来就没有你这么冷血和无耻。”
施媛媛说完,给眼线递了个神色,眼线点点头,众多人开始行动。
一是将解药吹向屋内,中了迷药的人,很快就会清醒。
二是他们临走时,将院墙内摆好的柴火点燃,然后从大门出去,眼线各回各家,施媛媛去了冷宫。
那热气球,施媛媛已经检查过了,为了避免石油不够,半路上歇菜了,施媛媛又用太阳能充电板将那热气球的发动机的电池一直充着。
而需要带上的东西,也已准备就绪。
从锦绣宫带了好几个信鸽,还有一只跟公主送的彩儿一样的鸟,施媛媛取名雪儿。而这些信鸽和雪儿主要是眼线一直在饲养。
施媛媛带走了,有事情,好联络。
同时带走的,除了自己的智囊袋,还有在冷宫找到的翼装飞行服。
木兰依旧躺在东宫弘赤果的怀里,这样的感觉,当真美好。
东宫弘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越发的红润。
屋子里静悄悄的,木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就什么都不说,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胸膛,享受着这样的美好。
此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扑倒跪在寝殿外:“不好了皇上,不好了娘娘,祥月宫着火了……”
东宫弘爬起身来:“还不去救火!”
木兰也去穿衣服:“皇上,咱们去看看吧!”
然后给东宫弘拿衣服。
祥月宫已经聚集了太多的下人,全都去提水扑火。
火很大,一时半会儿灭不了。
所幸,祥月宫的人都有惊无险,全都出来了。
能帮忙的下人都去了。人多,水少,下人们就四处抬水,忙得不可开交。
东宫弘和木兰赶过去的时候,冯清早已赶到,此时,她怀中抱着小公主。小公主不到一岁,不认人,在她的怀里还蛮高兴的。
而不远处的单架上,太医正在救治高照容。那刀,插在肚子里,并没有抽出来,所以血流得并不多。
太医上了药,血,已经止住了。只是那冰水太过寒冷,邪气已经入体。高照荣全身冷得止不住的哆嗦。
高照容样子虽然狼狈,但是意识还是很清楚。
看见皇上,高照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皇……皇上……”高照容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她颤抖着手指着木兰道:“您可千万不要被她的美貌给骗了。”
高照容的泪又忍不住流下来:“臣妾就是被她所害,祥月宫也是被她所烧,她还叫臣妾来举报她,要看看到底是她得宠,还是臣妾得宠……”
“我?杀的你?”木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高照容点着头:“是的,就是你!”
木兰拉着东宫弘的手臂甩来甩去,撒娇般的说着:“皇上,您赐死臣妾吧。臣妾的命可真是苦。要不是皇上今晚一直陪着臣妾,臣妾真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皇上啊,臣妾这才刚回宫,又招人陷害了。皇上还是将臣妾打入瑶光寺吧,在那偏远的地方,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