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娘娘就安心等待到年底,进行封赏仪式,但仪式并不影响娘娘的晋级。娘娘,请吧,您要学习的还很多,老奴会在旁边陪着您的,您不必担心。”
昭阳宫
冯清抱着凤印,久久不愿意离手。
凤印,那可是皇后的大印啊,代表着尊贵和罪高无上的尊荣。
后宫之事,只有手持凤印着,才有资格管。
可是现在,要她将凤印交给她最讨厌的人,她如何舍得?
李博海在旁边冷冷的看着:“娘娘,老奴皇命在身,您快一点儿。该交代的,您还是要交代。娘娘们、皇子公主们每个月的月银本子,做错事记大过的本子,嫔妃升级的本子,降级的本子,嫔妃生病的本子,嫔妃有喜的本子,您快一点儿清理。”
娘娘,趁您还没交接之前,您还是最后一次记录下此次的事件吧!
“你……”冯清正憋着一大口气清理着那些本子,突然听到李博海说的这些话,简直恨不得走过去,伸手啪啪啪几巴掌,把李博海打成猪头。
“这事怎么写?难道写本宫谋害她吗?”冯清怒斥着。
木兰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此时,她的心情愉快极了:“李公公,你别为难皇后娘娘了,还是由本宫来写吧!本宫就写皇后娘娘将本宫推进荷塘,想淹死本宫,还设计了独门宴,被皇上当场抓住,被罚……”
木兰话都没说完,冯清气得摊开本子,极其不悦的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脸黑的只差杀人,冯清咬牙切齿道:“不劳妙莲费心了,本宫自己会写。”
冯清写完,一摔毛笔,递给了木兰。
木兰接过一看,啧啧的笑了起来:“皇后病重,无法管理后宫,故交给姐姐冯妙莲打理。你可真不害臊。”
木兰看看李博海:“有劳公公了,本宫知道,公公前来,是怕本宫吃什么亏,没事的,我们两姐妹说说话,你回去复旨吧,皇上可离不开您。”
李博海看看冯清,再看看木兰:“娘娘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一定要告诉老奴和皇上,放心吧,皇上会为娘娘您做主的。”
李博海说完,转身就走了。
木兰翻着那些账本,然后递给了海燕,然后伸手去拿凤印。
冯清摸着凤印,眼底里全是不舍。
木兰瞟了一眼凤印,笑了:“你觉得这凤印,是我抢你的。你怎么不说,是你抢我的?”
施媛媛曾经讲过皇后之事,木兰当时听的好生羡慕。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截了胡,硬是夺走了施媛媛的皇后之位。
木兰继续愤愤道:“三年前,皇上和姑母就承诺过我,要封我为皇后。凤袍子和凤冠都做好了,这事众人皆知,你不会忘记了吧?”
“当时,皇上还亲自牵着我去了天鸾台,上那九十九步台阶。你告诉我,那个时候,你在哪里?皇后之位,本来就是我冯妙莲的,不是你冯清的。”
木兰眯起了眼,斩钉截铁的道:“我今天来,就是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你居然有脸问?”冯清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见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你一个冒牌货,冒名顶替了冯妙莲。你居然有脸说你要拿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你说说,什么是属于你的东西?”
“你这个身份都是假的,你盗窃了冯妙莲的身份证。你以为以你一个私生女的身份。有资格进皇宫吗?”
“别说进皇宫,你连进冯家都没有资格。就凭你一个山野村妇,做个宫女,都嫌你身份卑微。还想做娘娘,真是痴心妄想。”冯清愤愤不平地说着。
木兰嗤了一下鼻子:“私生女?还不是要拜你娘博陵长公主和常桃所赐。我娘当年被常桃陷害,你娘不分青红皂白,就趁着我爹不在家,将我娘赶出家门。”
“我娘离临盆不远了,这个时候赶出家门。不就是要自置我娘于死地吗?我娘大着肚子,身无分文。趴在大门口敲打着门,有谁管过她的死活?”
“如果是你,挺着大肚子,趁着老爷不在家,被当家主母赶出家门,然后污陷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你作何感想?”
“你可知道,被人赶出家门有多惨?一个铜板都没有啊,这是什么行为?这是要置我娘和我于死地。”
“幸好上天垂怜,天不亡我。这个时候遇上了我继父,救了我娘一命。否则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冯清,我告诉你。你我都是冯家女儿,父亲都是同一个人。凭什么我就是野种,要赶出家门,而你却是高高在上的小姐?凭什么你能进皇宫,我就不能?”
“冯妙莲的母亲设计陷害我们,而我弄残了她的女儿。属于一报还一报,我不欠她什么。你别张口闭嘴就是什么私生女。”
“我娘可是官家小姐,有气质有学识,家族忠贞爱国,所以才被乙浑下了假圣旨,抄家当了官奴。”
“冯清,人心都是肉长的。要是你遇上了这么多的不公平,你还会取笑我是野种吗?是我愿意当野种的吗?”
“你妈妈犯下的大错,你还有脸来骂,你不觉得羞耻吗?你好好想一想吧,别动不动就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谁也不比你低贱,你离开了博陵长公主的女儿这个身份,你什么都不是。”
木兰说完,从冯清手里抢过凤印,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身后是抱着账本的海燕。
今天可真是爽啊,木兰拿着风印,心里愉快极了。
凤印,那可是代表皇后的权力。不是谁想拿就可以拿的。如今,这凤印,却在自己的怀里。
海燕笑了笑:“娘娘,那天右昭仪娘娘不是说了她的位分比您的大吗,不是要叫你磕头吗?”
木兰转头看了看海燕,伸出食指指了指海燕,噗哧一笑道:“坏东西,哈哈,你也有小心眼儿啊,嘿嘿,本宫喜欢,走,摆驾兰泉宫,教训那个自以为是的右昭仪。”
兰泉宫
冯润正在宫里生着气。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便宜了那个冒牌货,皇上还真是宠她呀,夜明珠平白无故就送给了她,还外带封赏个左昭仪。
冯润想想就来气。
大魏以左为尊。左的位分比右的位分大。
而且,左昭仪,仅仅在皇后之下,比她那个右昭仪要高,原本低于她的贵人,瞬间爬到她的头顶,她怎能不生气!
“这个狐媚子!”冯润骂着,一边骂着一边摔东西,自问她冯润可是天之娇女,在家里可是众人心疼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到了皇宫,她却不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珠宝,除了自己疼自己外,别指望别人心疼你,特别是皇上!
冯润正摔的起劲,没想到她最讨厌的人,竟然来了。
当然,此人是来装逼的,因为,她正拿着凤印,得意洋洋的走了进来。
木兰春风八面,直接踏进了兰泉宫,进屋就看见愤怒的冯润,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哟,右昭仪好大的脾气。”木兰看了看满地被摔的物品,满脸的灿烂荡漾在脸上。
木兰径直绕过冯润,直接坐在了主位上,将凤印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纤长的葱翠细手轻轻的抚摸着凤印。
冯润看着木兰前来显摆的样子,心里很是不爽,不悦道:“你来干什么?显摆?显摆你暂时扳回一局,小胜了一把?”
“别得意,你只是暂代管理后宫,等这几天过了,皇上气消了,那个凤印,你还得还回去,毕竟,那是皇后的凤印,你又不是皇后,别把别人的东西拿出来显摆,看看你那得意的模样,让人见了真是恶心,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木兰笑了笑:“恶不恶心就不劳右昭仪费心了,本宫今日前来,是有块心病,一直梗在本宫胸口,憋得本宫气都喘不过。所以,本宫来了却这块心病。”
“本宫记得,前段时间,有人跟本宫讲过宫里的规矩。”木兰笑着,昂着头看着冯润,目光一冷:“右昭仪,你好大的胆子,看见本宫,还不下跪磕头?”
冯润简直快要气炸了。这该死的冒牌货,居然叫她高贵的冯家正牌大小姐,跟她一个连冯家祠堂都进不去的私生女磕头?
木兰笑得春风明媚,食指悠闲得敲打在凤印身上:“赶快,本宫忙得很,没空跟你墨迹。”
冯润盯了木兰一眼:“怎么,才当上左昭仪,就跟本宫摆谱了吗?”
木兰哼了一声:“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学会夹起尾巴做人。当真是大小姐当惯了,以为谁都要按着你的性子来。可惜,本宫从来就不吃这一套。”
木兰看着冯润:“本宫数三声,你要是再不乖乖滚过来,给本宫下跪磕头,就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了。”
木兰捏了捏手指头,耸耸肩,晃了晃脑袋,关节发出喀喀喀的声音,一副就要揍人的模样。
“冯兰,你敢入室打人?”冯润惊讶的说着:“本宫的地盘,下人可是多的是!”
木兰笑了:“你弄错了,你现在才是冯兰,我才是冯妙莲!况且,凤印在手,你的下人有多少脑袋,敢打本宫?而你又确定,打的过本宫?”
木兰撸起袖子,伸手一把抓住冯润的头发,另一只手扇了过去,面具受不住这样的力道,飞了出去,冯润惊恐的叫了起来。
她的脸……
木兰捏了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
整天带一个面具,木兰还以为她的脸有多恐怖,像鬼一样。
现在看看还好,不过就在脸蛋上有几道伤痕而已,也不算太严重。
不过女人平时长一颗痘痘都要尖叫半天,脸色突然出来几道疤痕,虽然不大,也不多,但绝对是受不了的。
呵呵,要是她的脸色有一道刀痕,想想,其实还挺爷们的,身后再背一把大刀,带着一群小弟,闯荡江湖。
木兰收回思绪,想也没想,就在她的脸上啪啪啪打了四巴掌:“既然右昭仪忘了宫里的规矩,那么本宫就好好的来教教右昭仪,什么叫尊,什么叫卑。”
冯润的丫鬟甑儿在旁边焦急的大叫着:“娘娘,您别固执了,快给左昭仪磕头啊,不然您要吃大亏的。”
冯润倔强的仰起头,泪流满面,脸面的憎恨。
木兰笑着:“哟哟哟,不服气啊,要不咱们去皇上面前问问,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磕头。”
冯润的腿,终究软了下去,跪在了地上:“上次叫你磕,你没磕,我不是也没为难你吗?没想到这次你这样对我。”
木兰道:“本来本宫是要叫你磕三十个头的,但是看在你上次还算知趣的份儿上,你就磕三个吧!”
“记得,要响头,本宫要是没有听到,可要重磕的。”
冯润眼底盈满了泪水,不得不遵从眼前的事情。
位分高一级压死人,早知道是这样,她那天就不要欺负她了。
她完全没料到,皇帝会宠她,宠成这样。也许当初,皇上就想好了的。
不然为什么皇后之后的左昭仪,不给她。反而给了她一个右昭仪。
那左昭仪之位,留给谁的?
她怎么就忽略了。
冯润不得已,只能恭恭敬敬的跪倒在木兰的脚下,俯身,重重的磕下头去。
起来,俯身,再磕下头去,当第三个头磕下去的时候。
木兰伸出脚,一脚踩在了冯润的头上,把她压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木兰的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她看着趴在地上,被自己踩住头的冯润,心情愉快的道:“右昭仪,你可给本宫记好了,从今以后,无论何时何地,有多少人,你看见本宫,就别想随便行个礼就算了,你要牢牢紧记,你的位分没有本宫高,你看见本宫,就得自觉的跪地磕三个响头,可别本宫每看见你一次,就要提醒你一次。”
“本宫可不喜欢重复啰嗦。你要磕的好了,本宫不跟你计较,你要磕的不好,就别怪本宫不顾姐妹之情,对你不客气。”
“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想磕,也可以,你就一辈子窝在兰泉宫不要出来,本宫也不为难于你。”
木兰说完,得意的拿着凤印扬长而去。
高照容的病早就好了,她在紫月阁里早就憋坏了。三个孩子,不在身边。作为一个母亲,心里十分焦急。
可是一个右昭仪,一个皇后娘娘,而且都提防着她,因为上次冯妙莲事件,她暴露了自己伪善伪弱的身份。这两人都深知她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厉害,根本就不会给她半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