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待了几日后,孟子清就被灵霜秘密接回了竹园。
一开始孟子清还有些许疑惑,等到晚上莫离亭忙完事情回来,她就明白了。
书房,莫离亭在书桌前写东西,孟子清靠在一旁,面色微讶。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跟踪我?”
“嗯,是殷正南的手下。”
“殷正南?”孟子清抬起头来,眼中浮现不解:“他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我好像没有得罪他吧?”
思来想去,孟子清都想不通殷正南此举到底有何目的。
她一没有得罪他,二没有碍着他的道路,怎么就盯上她了呢?
听到这话,莫离亭放下手中的笔,抬眼望着她,唇角浮现一丝笑意。
“你是没有得罪他,但是你的穿着打扮引起了他的怀疑。”
“啊?”孟子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又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十分无奈的说:“我这么穿,有什么不对吗?”
女子嫁了人,不都是这样穿的吗?
看她一脸迷茫,莫离亭的笑容越发宠溺。
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解释道。
“夫人这样穿,自然没错,只是会令人怀疑而已。夫人想想,你的‘未婚夫君’我,已经死了,你又突然消失了这么一段时日,突然出现又做这般打扮,自然令人生疑。”
孟子清确实是茫然,但经过莫离亭这般解释,她突然就明悟了。
“你的意思是,他怀疑我在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出去嫁人了!所以他想知道我到底嫁给了谁,所以才派人盯着我,调查我?”
“夫人果然聪慧,一点就通。”
“那他也太闲了吧!”孟子清拍了拍桌子,一脸的气鼓鼓。
她觉得这个殷正南实在是太无聊了,不把注意力关注在那些大事上面就算了,竟然还花费精力在她一个小女子身上,这简直就是浪费!
“他不是闲,他的思路是正确的。”
莫离亭的理解和孟子清完全不同,他看着孟子清,与之四目相对,一字一句认真的说:“若我是殷正南,我也会做出和他同样的决定。”
“为何?”
“毕竟你是我的未婚妻,在外人眼里,你我是退了婚的,而我也死了,但在他的眼里,我的死有蹊跷,而你又突然穿成这样,这实在令人怀疑!在这种没有突破点的时候,就要找寻可以突破的点,而你这是恰好送上门去,不是正中下怀吗?”
他虽说的深奥,不过孟子清何许人也,依旧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他怀疑你没有死,所以从我身上寻求突破点,好以此来判断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夫人又说对了,真聪明。”
望着他笑眯眯的表情,孟子清一脸无语。
现在的男人怎么都这么狡诈呢,直接一点不好吗?猜来猜去的有意思吗?
无奈摊了摊手,孟子清叹了一句:“你们都是狐狸,太狡猾了!”
不仅狡猾,还腹黑。
尤其是眼前这只狐狸,那可不是一般的狡猾,也不是一般的腹黑。
成精了都!
不过经过这件事,孟子清也不敢随意去城中游荡了。
殷正南的眼线已经渗透到柳家去了,她这个时候再回柳府,就是送羊入虎口。
她自己暴露了不要紧,她不能暴露莫离亭。
他好不容易布下这个局,再借假死遁走,辛辛苦苦布置这一切,她不能给他毁了!
这些都是他的心血,决不能毁在她的手上。
“我以后都待在竹园吧,再也不去城里。”她举着手,对莫离亭保证道。
莫离亭将她手握在掌心,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你想去就去,万事有我呢。”
他的娘子,他就是要宠着。
就算她闯下塌天大祸,也有他在背后顶着,不会给她带去危险。
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她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顺的。
丈夫保护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愿意为她承受一切。
“你这家伙,怪让人感动的。”
孟子清心中甜蜜无比,与他对视时又陷入他深情的眼眸中,一时不忍,捧着他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结果自是不用说,孟子清第二日午时方才下的床。
下床后一边扶着腰,一边有气无力的抱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坚守阵地。
吃过午饭,灵霜带着两人来到竹园,隔着很远,小家伙就朝她挥起了手,然后活力四射的跑了过来,一个猛子栽进她怀中。
“姐姐,我好想你啊!”
来人是之涧和之初,之初依旧活泼,之涧也如以往那般腼腆。
“你们怎么来了?”
有人来看自己,孟子清自然高兴。
不然她一个人闷在竹园,肯定要闷死。
不过,之初来倒也罢了,他本就在燕都上学,离这里近,方便。
而之涧不是在外地做官么,参加完自己的婚礼后,他不是应该回去吗?怎么还没走?
将兄弟二人请进屋后,孟子清先是看着之初,满脸严肃。
“之初,你不是应该在书院上学么,你还没到放假的时候,现在也不是你下学的时间,你怎么来看我了?你是不是逃课了?”
这一问,把之初问的心慌,眼神也乱瞟,就是不敢直视孟子清。
“我……我……”
这结巴的口吻,若说不是逃课,谁信?
孟子清瞬间就了然。
她故意板起脸,用教训的口吻说道:“你不好好上学你逃课干什么呀?现在咱家已经不像之前那时候了,而且现在燕都风声紧,到处都很危险,只有书院是最安全的,你在这样乱跑,我真的要生气了。”
“姐,我没有逃课!我向先生请了假的,我就是听三哥说要来看你,我也想来看你,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
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看的孟子清心都要化了。
之初一直都是个可爱又软萌的小正太,孟子清最受不了他撒娇这套。
不过上学是头等大事,孟子清强迫自己不能破功,不然这小屁孩儿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那你下学来看我也是一样的啊!为什么非要请假呢?”
“我想跟着二哥一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之初是个敏感的孩子,这段时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没有人很好的关注到他。
他有些小情绪是正常的。
孟子清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无奈的说:“那你下次不许这样了,你要是想我了,你可以让人给我带口信,我可以去接你,但是你不能在私自出书院,也不能随便请假,要好好读书,将来为我们孟家争光,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姐姐!”
听了她的话,之初用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