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树林中的游方等人突然感受到一阵地动。
游方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前方的探子很快回来报告,面露惊恐:“先生,咱们需要撤退了,前方出现一批来路不明的军队,正朝我们这个方向赶来!”
“什么!”游方忌惮了朝那边看了一眼,问道:“能看出有多少人吗?”
“太黑了看不清楚,不过听气势,约莫有三百来人!”
三百人!
游方猛地站了起来,目光朝后方看去。
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所以他心中猜测,那些人应该都和那个景王有关。
在他看燕之澜时,燕之澜也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
“有意思。”游方舔了舔嘴唇,唇角流露一缕兴味。
这个景王,果真如他所想一般并不简单。
那些人,应该都是来救他的吧。
身为皇帝的兄弟,他竟背着皇帝在这荒郊野岭养私兵,其心可诛啊。
理清楚一些事情后,他对那探子说道:“不用慌张,他们来了又如何,我们手里可是有张好大的底牌呢,只要有这张底牌在,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底,底牌?”探子满脸不解。
“这你不需要明白,继续去盯着那间农舍,别让我们要抓的人逃了。”
“是!”探子依言退下。
游方来到燕之澜身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小子,救你的人来了,你是不是很激动啊?”
“呵。”燕之澜瞥了他一眼,并不搭理。
他知道这家伙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利用他当人质,然后威胁他的人罢了。
这样的手段,他早已司空见惯,一点都不稀奇。
见他态度冷淡,游方也不恼,笑着说道:“年轻人,大家多配合一下,不要这么死板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那点套路,但我忘了告诉你,我游方行走江湖,从不靠套路。”
这话说的稀奇,燕之澜有些诧异,抬起头与他对视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的很简单,只要你交出那个叫做孟子清的女孩,你就可以安安全全的离开这里,我保证绝不伤害你一根毫毛……”
“绝无可能!”燕之澜打断他的后话。
“年轻人,说话不要那么果断,就算你不同意,我又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是你会吃点苦头而已。”
望着他清俊的容颜,游方桀桀笑了起来。
“有话就直说,别给本王拐弯抹角的,本王不吃你这套。”
“很好。”
游方拍了两下手,然后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
他摇晃了两下葫芦,问燕之澜:“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燕之澜皱起眉头,并未回答。
“我告诉你,这里面可是好东西,都是我的宝贝。”
燕之澜眉头皱的更深了,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尤其望着那个葫芦,他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
在他警惕的目光中,游方轻轻打开葫芦,脸上忽的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那微笑让燕之澜不寒而栗,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鼻尖一痒,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鼻端钻了进去。
他猛地想起什么,瞪向游方:“你对我做了什么,刚才那是……”
“如你所料。”游方盖好葫芦,笑道:“既然你不配合,那我就需要动用一点非常手段了。”
“你!”
话未说话,他就觉眼前一黑,很快失去了知觉。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见他突然昏倒,一旁的暗卫顿时急了,赶忙将人扶起,而后恶狠狠的瞪着游方:“你对我家王爷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
“我对了做了什么,很快你就会知晓。”
面对暗卫的质问,游方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直接转身离开。
他刚走,昏倒的燕之澜就睁开了眼睛,双眼无神。
“王爷您没事吧?”暗卫扶着他站了起来,语气担忧。
燕之澜摇头,声线僵硬:“无事。”
“没事就好。”听到他说没事,暗卫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也许是太过担忧,又或许是夜色太浓的缘故,他并未注意到燕之澜的不正常。
只有游方侧过头来时,露出一抹阴测测的微笑。
——
燕都城,国师府。
不眠不休好几日的莫离亭,终于得到燕铭裴的特赦,得以回家休息。
由于燕铭裴养身丸服用过量,精力太旺盛,并非一件好事。
为了帮他控制,他想尽了办法,终于将他稳定。
不知为何,清儿提供的这批药材,药效好的离谱!寻常炼药需要用到十株普通药材,而她提供的这些药材,居然只用得到一半。
怪他没有控制好剂量,一不小心就造成了这样的失误。
是他的错。
“大人,药浴已经备好了,您是否现在就沐浴?”
一进门,老管家就走上前来,贴心问道。
莫离亭捏了捏眉心,神色疲惫,“好,在给我拿些吃的,清淡些即可。”
“是。”
老管家领命下去了,莫离亭未回院子,直接朝浴池走去。
仆人们已经备好了药汤浴,他近日未休息好,这药汤浴能一解他身上疲乏。
浴池前,小厮已将衣物备好,他刚解开外袍,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细致声响。
解衣的动作一顿,他目不转睛看向那处,说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隐匿在黑暗处的暗卫显现身形,满脸忧色,道:“主子,出事了。”
将孟子清出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完毕后,莫离亭眸色瞬间幽暗,眸底似酝酿了一场风暴。
他沉声问:“何时发生的,为何无人给我传信?”
听他的声音,就知他动了真怒。
暗卫不敢有所隐瞒,紧张道:“似乎是昨日发生的事情,夫人找您不成,便去投奔了景王,可刚才传来消息,说是连景王也一起失踪了,我们找遍了燕都城,都找不到他们踪迹,应该,应该是朝城外去了。”
若是去了城外,那凶多吉少啊。
暗卫暗暗猜测。
“昨日?”听闻此言,莫离亭眼中一闪而逝一丝杀意,他忽的就笑了起来:“好,好得很,连你们也学会隐瞒不报了?”
“主子息怒,并非属下有意不报,而是属下进不去皇宫!宫中咱们的眼线似乎被人清除殆尽,我们一丝消息也传不进去,就像凭空被切断了一般,属下也没有办法。”
看来,是他安静太久了。
所以才会让某些人如此猖狂!
只是片刻间,莫离亭便猜到此事是何人所为。
脱下的外袍又穿回去,他转身便朝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去召集人马,咱们去不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