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上次也没来的急问你叫啥名来着”丁志刚把王氏扶坐在凳子上。
少年看着夫妻二人之间的和睦,再想想自己的爹娘,心里再次酸涩起来。
“胡渊麟”说完便出门去灶房提水罐去了。
“志刚,这孩子看着有点清冷,桃花跟他在一处,不好相处可怎么办好”王氏焦急又担忧。
“梅芳,桃花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能跟她处不来,你不要操心了,你这身子可经不住”丁志刚柔声细语的安慰着。
少年立在门口不知是进还是退,干咳一声进了屋里,“喝点水,阿奶出来也要傍晚了,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丁志刚因着刚才王氏的话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这孩子听着没有。
“我就叫你渊麟吧,渊麟啊,这平时就你一个人在家?”
“阿奶,经常出门给人看病,白日里我也不是天天在家,有时会去山上看看或去镇上。”说完又想起每天必去高举人那学习。
“嗯,下晌还要去先生那读书”
“读书好,读书好,字里行间可深奥着嘞,我也读了几年私塾”说完着笑了起来“就是太笨学不进去就没去了”
挠挠头看着眼前站着的少年,一身青衣看着清瘦但脸上的神气十足,人很精神。就是不像一般大的孩子话多顽皮,显得倒是稳重。
“每个人缘法不同,走的路也不同,并不是人人都要走相同的路,适合的才重要,不可强求”小小少年说出的话让人听着老道有成。
一番攀谈,丁志刚对少年十分佩服,看着十三四岁的身量,跟他四侄一样的年岁,虽说奋富也懂事,可私塾里可教不出这优秀的人儿,私塾的秀才老爷考了半辈子也没有考上举人,这就是这不方便出门了,才放弃了继续考的念头。
丁志刚让自己媳妇躺下休息,自己把灶房水缸挑满,看着不多的柴垛,问胡渊麟要了砍刀又让他带路去山上砍柴去了,一直忙到日头高照才觉摸着时辰不早了。
两人挑着柴禾回去的时候,碰到了胡渊麟的好友祁远东,两人寒暄两句就道别了。
王氏躺了一会就睡不着爬起来,把泡在盆里的衣裳都洗好晾在了院里长绳上,这会才把院子扫清干净,正用柴火灰一层层的撒在地上用脚一点点的踩实。这夏季的雨说来就来,有时一阵阵的,有时也能连下几天。这院子没铺石头的地方,还都是烂泥巴。
刚进院门,丁志刚就叫了起来“梅芳,你怎么干起活来了,你这身子要修养啊,这走了那么久的路你怎么能干活呢,哪里吃得消嘞,快放下,快忙下”
说着就把担子放在那不宽的小路上,去把王氏手上装柴火灰的簸箕夺了下来。
把王氏牵着送进屋里,再出来地上的柴火已被少年送走一捆,这会正费劲的往背上拽另外一捆。
“我来,我来”说着丁志刚把那捆柴用扁担翘起,双手在前面压着扁担给送到了灶房边搭着的棚子里。
灶房里王氏已经烧好了饭菜,胡渊麟先给历大娘送了才回来自己吃。
“渊麟,见着你阿奶了吗?”丁志刚看着刚坐下的少年,满眼都是期待的目光。王氏更是放下了筷子,专注的盯着他。
“没,阿奶不让我进去的,我都是把饭菜放到门口,阿奶会自己出来拿的。今个儿不出意外应该出来”少年说完,自顾自吃饭了。
“我去先生那里,你们就在屋里歇歇脚”少年的愉悦的神情不言而喻。
“哎,你放心去吧。”丁志刚对少年很有好感。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外加厚重的叫喊把夫妻二人一起吵醒了。
“来了,来了,别敲了”丁志强慌忙穿着鞋子,已然忘了这不是他家。等出了门才反应过来。
这院子围墙是青砖砌的,大红木门,上面还有两个黄铜狮子底盘的大环扣,看着很是气派。进门是石头铺的小路,东边灶房边上是个棚子,西边是两个屋,少年住着,另一个收拾给桃花住的那间。正房三间,东边是神婆历大娘住的,中间是正堂,西边就是那密室,听说跟屋后那山是连着的,这正屋身有半边都是纤在山里的。
“请问历婆婆在家吗?”来人一脸的汗喘着粗气。
“历大娘这会没空,要晚上才能叫着人”丁志刚回复着来人。
“这可咋办啊,我就求副汤药就行了,大哥,你可知道怎么配?”来人甚是焦急。
“啊,这,这我可不会,我也是等历大娘的”丁志刚忙摆手。
“那兄弟你怎么在她家屋里出来的?不会是历大娘给你家瞧病,你才诓我的吧,不行,你得让我进去瞧瞧”说着那汉子就要往里进。
“哎,哎,你别往里挤啊,历大娘真没在,我没诓你。我是他侄子让进来等的,要不你还是在这等等她侄子,那孩子晚饭前肯定回来”丁志刚两手按住门双脚抵在两门缝隙位置。
“真没诓我?”那汉子盯着他继续说道“我家小子昨个就开始拉肚子,今儿昏睡一天,不肯吃东西,他娘说是被一条大蛇给吓着了,让我来历婆婆这抓点药。”
“历婆婆吓着不是要把娃子抱来叫吗?怎么你来开啥药?”丁志刚一脸纳闷的说着。
“你是远处来的吧”那汉子倒也不急了,两人就这么站在门口说起话来。
“是啊,你怎么知道”丁志刚好奇的问他。
“我们附近的人,都不用把孩子抱来瞧,只要把症状告诉历婆婆就行,抓副药冲点水喝了就好,只有那不知道怎么吓着的才要带给历婆婆摸摸,就能治好,不同吓着的有不同的治法。”
那汉子的神情似有骄傲,说着还凑到他面前低声神秘地说道:“历婆婆最厉害的可不是看吓着的病症,听说有那不死人也是能治的,听我爹说以前可是有那京城的大官来找过她瞧病呢”
丁志刚听着汉子的话,心里也跟着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