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莫一弦的电话,倪依依和倪子墨很快的就赶了过去。
不过不是在学校,而是医院。
“校医说要我把小芮送过来,做个全身检查。小芮因为腹泻脱水,但是暂时没找到原因。得检查检查胃,医生说可能是急性肠胃炎。”
在门口徘徊的莫一弦看到满脸关心的倪依依出现,便开口说了下大概情况。
如果只是急性肠胃炎的话就还好,就怕是别的。
听闻此言。
倪依依点了点头,又抬手看了下时间。
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二十分钟。
就转身对倪子墨说道
“你快回去上课,别迟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倪子墨好像也出现了不对劲。
“墨宝?你还好吗?”
眼见着倪子墨额头出现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倪依依就紧张起来。
赶紧上前一步将人给扶住。
倪子墨虽然没有开口,但浑身的冰凉还有唇间的苍白看着就有问题。
所幸现在就在医院,很快,就有护士推着担架过来将半昏迷的倪子墨给带走了。
这下,莫一弦越来越慌。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倒了两个人,下一个会不会是她?或者倪依依?
...
——
书房内的司力铭鼻梁上架着眼镜,看样子是在看什么文件。
叩叩叩...
“进。”
应声推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八岁的中年男子。
西装革履,面容端正。
一眼看去,就觉得气质非凡。
“父亲,我有事情向您汇报。”
听着这称呼,司力铭并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手中的东西,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说话。
“四九城那边拿到的消息,倪家在横市有两个后辈。不过...倪老并不待见他们。您看...我们需不需要...”
说到后面打哑谜。
司力铭这才停下了手中翻看文件的动作。目光朝他扫去。
“你是想告诉我你现在能够有独立的想法了吗?”
感觉到一股冷光在自己周围环绕,司汨候赶紧垂下头否认。
身上的岑贵气息更是一瞬崩塌,流露出一般人不自在的畏缩。
将鼻梁上的镜架取下,司力铭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
“记住,我把你培养起来,并不是让你来篡位的。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演戏,不需要你有任何的思考。难道像这样不用动脑又不消耗体力的享受生活你不愿意?”
说的很明确。
这一次司汨候的确逾越了。
“我明白了,父亲。”
对着地板的双眸中某种侥幸破裂,抿唇点头。
离开座椅,司力铭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司汨候当然不敢多有停留。
直到他离开,司力铭脸上刚才的威严的神态这才沉了下来。
缓步踱到窗台前,抬手在把手那扭了扭。
不一会儿,就能看到一名不知藏匿在哪的人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正朝楼上走来。
司力铭又坐回了座位。
等待。
...
——
“两名病人,女生是不是最近在减肥?吃泻药减肥,还一次吃这么大量的,简直是胡闹。你们做朋友的可要注意劝劝。”
提笔在挂在床边的小板子上写了几笔。
又走到隔壁的床位,开口说道
“这个孩子你们看是不是吃的东西有问题。已经洗了胃,是毒鼠强之类的杀虫药剂。还好发现的及时,可别小看那些东西!危急生命的!”
说完,又对二人吩咐了几句叫家长来缴费的事情,这才离开。
莫一弦一如既往的有礼貌。道了谢后还多走几步将人送了出去。
不过再转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倪依依的神情有了些变化。
这一下心口骤然一慌。急忙上前询问情况,生怕又出了什么变故。
好在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只听那散漫的声音又淡又凉的说道
“奶昔。那两杯奶昔有问题。”
这一提,莫一弦也觉得她想起来了。
可不是嘛!
中午吃的饭她和牟芮的一模一样,倪子墨和倪依依的一模一样。
肯定不是饭的问题。
后来也确实没见着牟芮吃什么就不停地往厕所跑了。
唯独那两杯奶昔,是二人的连接点。
陡然又想起来当时倪依依说的是奶昔是别人送的。
莫一弦微微皱眉,开口询问。
“依依,那两杯奶昔是谁送的啊?”
看来,是有人有心想要还倪家这对姐弟。
只是牟芮帮倪依依挡了。
“樊力玛。”
轻声开头,可正是这淡淡然的声音,才反倒叫人更觉得危险。
一听这名字,莫一弦的眉头彻底纵了起来。
语气充斥着莫名其妙。
“怎么又是她!她到底想干嘛?”
深黑的眸子光亮更沉了几分。
她也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想要干嘛。
“你在这看一下,我去找人。”
落下这句话,倪依依闷声转身离开。
莫一弦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
没有想那么多,就点了点头。
病房内,只剩下房门带上的声音。
顷刻陷入了安静。
...
——
“说。”
靠椅上的司力铭一声令下。
这无论是穿着还是样貌都平常的容易忽略的人这才开口。
“公子最近的活动并无异常,身边也没有新人出现。不过他在班上换了位置,新同桌的背景干净,成绩好,其他并无异常。”
汇报完毕,直立于办公桌前。等待进一步的吩咐。
“他上一次去警局是什么原因查到了么?”
端起手边已经凉掉的茶,一边说一遍抿了一口。
一点儿也没嫌弃这口感。
“莫家少爷的妹妹有一个朋友受了伤,莫家少爷想去帮忙。我查过,公子全程只是陪同,并未提供任何帮助,根据线人说,两人被范队带走,但离开的很快,并且后面案子并无其他进展。所以两人并未提供实质性帮助。”
将这些说完。
司力铭才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发问。
等人离开,屋内仅剩他一人的时候。
他这才从抽屉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面正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模样,而他,就坐在最中间。
“难道,你真的只是以前在压抑自己吗?可到底又是什么,激发了你的主动呢?”
沉闷的声音从胸腔中发出。
自己说给自己听的话,没人回答。
陷入了若有所思的寂静之中...
在司璟沛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还不知道。
他不信没有触发点的无端改变。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