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好处要收，边军也要南下
京师，紫禁城。
连续发出了六份圣旨后，朱由检就在等着南方集团的反应。
你们不是觉得朕不敢掀桌子吗？
朕偏偏就这么干了，让你们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
或者，你们还可能会觉得朕不会真的用兵吧？
朕虽然目前有顾忌，确实不太想现在就对你们用兵，但是不代表朕就真的不敢。
若是北方真的被你们逼到无可救药的绝境中，朕也就再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你们永远也不可能想到朕的决心有多大。因为你们看不到将来。
又是数日后，南方集团通过施凤来的渠道想要给皇帝递话。
“哼，这时候你们倒是又想起我了！
看着手中的书信，施凤来一声得意的冷笑。
对此，施凤来感觉有些复杂，也没有太多好说的。
这一次能够得到南方大本营重新的重视和依靠，施凤来还要多感谢皇帝陛下啊。
不过，施凤来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当自己有用的时候，那些人就会想起自己。
当自己没有价值的时候，那些人依然会如同之前那般对自己不看一眼。
因为施凤来本来就是他们群体中的一员。
奈何自己的家族还在南边，对于这些人有所求，还是要帮一帮的。
第二日，朱由检就收到了施凤来的密奏。
这种事本来就是还处于相互试探谈判的阶段，不能公开的。
“继续供应粮食？不错。”
“但是这些粮食本就是原来应当的量。”
“朕如此大费周折，岂能白折腾了？粮食供应数量要加倍，不然我南下的二十五万大军吃什么！”
“多出来的这些粮食就由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吧，不能从百姓身上盘剥。”
“每年的税银再加一百万两？”
“毫无诚意，朕缺这一百万两银子么？”
“就改成每年南方的三个市舶司至少要能收到三百万两银子的关税吧，每个市舶司平均下来一百万两。”
“虽然也不多，实际可能远远不止这些，就先打个样吧，用来给三个市舶司练练手。”
“什么？要给朕从江南挑选秀女充实后宫？”
“呵，真是打的好算盘，朕还真的不敢要。说不定哪天你们送来的秀女给朕侍寝的时候，朕的腰子莫名其妙的就给嘎了。”
“既然要送人，那就送几个此前误报灾情的人吧，朕的大刀都拔出来了，总得见见血才是。”
“这就没了？”
“太少了吧，毫无诚意啊！”
朱由检一边看南方送来的求和条款，一边修改着。
看完后，虽然感到不太满意，但是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可加的了。
显然那些人很可能也猜测到了自己的真实用意，不能压迫的太狠。
不然，到时候局面可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见好就收吧。
反正朕最需要的粮食是要必须保证的，至于其他的，暂时也捞不到什么太好的东西。
压迫太狠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坏了朕的大计。
将自己的条件修改一番后，朱由检就派人给施凤来送去了。
而又是数日之后，南方集团大本营也收到了朱由检开出来的条件。
虽然在他们之前开出来的条件基础上加了不少，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些钱粮又不是他们某一个人出的，而是大家一起凑的。
分摊到每个人身上，就不那么痛了。
粮食翻倍，也不过是多出了数百万石而已，换成银子，这些粮食在南方也就价值两三百万两银子。
至于每年要给南方三个市舶司一共缴纳三百万两银子的关税，倒是稍微有些麻烦。
毕竟他们这些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参与了海贸生意的。
或者其中大部分都是原料方，种植桑蚕，提供生丝纺织丝绸。
所以，关于这一点，他们内部产生了不少的分歧。
实际上进行海贸的那部分士绅不愿意全部由自己承担这部分关税。
不过，一番激烈的争执商讨后，还是艰难的达成了一致意见。
由海商们承担一半的份额，剩余一半份额就由他们一同筹建的发展基金来分担了。
所谓的发展基金，就是这些士绅一同出钱出粮食，用于暗中练兵的金库。
至于，皇帝要求的要交出几个人头的条款，也有些难办。
但是，灾患毕竟是他们之前拿出来的理由，这个苦果还是的咽下去。
经过一番较量后，他们交出了南京工部尚书一人，还有下面各级官吏十人作为给皇帝的交代。
为了这些，士绅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承诺帮忙照看那些替死鬼的家人。
数日后，南方集团的回应传到了京师朱由检面前。
虽然对于他们交出来祭旗的人不满意，但是也没有继续纠缠了。
此时就算再多杀几个官，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还是让他们继续再暂时把脑袋留在他们脖子上吧。
将来朕再收割也不迟。
“什么？南方水患是个误会，所以要求朕就不必继续调遣边军南下了？以免浪费国帑？”
“笑话，朕的圣旨都已经发出去了，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岂是说停就能停的？朕就不要面子了吗？”
“再说了，谁说朕此次调遣南下的边军就是要耗费国帑了？”
“他们的军饷和军粮不都是你们提供的么？”
“朕还能趁着这个机会削弱边军的数量呢，降低以后整顿边军的阻力。”
“这次南下的这些边军，朕还要好好的练连，改变他们的风貌啊！”
看到最后补充条款，朱由检冷笑道。
粮食要收，银子也要收，人头还是要收。
但是朕的边军依然要继续南下！
对于皇帝不理会他们的最后一个补充条款，南方集团也无可奈何。
只是，这二十五万大军，实在是压力不小，看来得更加小心的偷偷练兵了，还得加大投入，编练更多的军队，不然没安全感啊！
在皇帝的重兵威慑下，南方集团根本就不敢明目张胆的练兵。
只能偷偷摸摸的已各种方式掩盖痕迹。
比如在浙江、福建等地的大山中，以马匪的名义，而且每一处的马匪数量都不能太多。
以免引起驻扎在南京的五万羽林军出兵剿灭。
还有就是南方的各个士绅以家丁护卫的名义，悄悄的扩大了自家的护卫数量。
都是很分散的力量，每一处也就是十几个数十个人，最多也就是一两百人的土匪。
但是这些人加起来数量就恐怖了，毕竟南方的士绅数量太多太多，两百多年累积下来的。
他们以土匪和家丁护卫的名义组织的武装力量达到了惊人的上百万人的规模。
对于这些消息，朱由检也通过东厂得到了汇报。但是也有些难以下手。
毕竟实在是太分散了，而且那些士绅豢养护卫又不是什么违法的行为，不好阻止。
唯一的能下手的环节就是军备了。
必须要让东厂调查清楚他们打造军备的作坊。
同时，也要让南京的羽林军在练成后，拉出去剿匪，见见血。
以此来遏制南方集团武装的壮大。
南方集团与皇帝的暗中谈判，你来我往，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终于达成了一致。
漕运重新恢复，没有什么运河堵塞的情况。
甚至运河南半段的航运变得比之前更加的繁忙了。
因为南方加大了粮食的供应量，其中相当一部分都要留在济宁和归德府供应即将到来的二十万大军。
赶到济宁大营的第一批边军是两万关宁铁骑，万马奔腾，当真是气势不凡。
但是在此地已经有八千的羽林军骑兵驻扎了，有八千羽林军骑兵弹压威慑，这两万关宁铁骑也不敢太放肆的做出扰民之事。
当京师的羽林军步卒南下赶到南京后，八千的羽林军骑兵就重新北上回到了济宁大营驻扎，主要目的就是弹压威慑两万关宁铁骑。
随后就是距离最近的蓟州三万步卒赶到了济宁大营。
而隔壁的归德府大营却是再近两个月后才有从宣大与西北四镇的军卒不断赶到入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