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大地如同突然抖动的地毯,如波浪般明显的强大冲击波,瞬间将他和身前的那块巨石,同时掀翻到十几米的高空又重重落下。
“砰!咔!哗啦啦啦!”
巨石落地震成了大量碎片,“噼里啪啦”的埋住了他大半个身子。可是心头惊恐无比的独眼之王,却根本不顾疼痛迅速翻身而起仰头望天。
“怎么可能!”
夕阳下的天空万里无云,头顶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难道还真有那么多的土系大法师,从他的顶级大地感应之外,一同施展了这么多的巨流星吗?
而且,是巨流星吗?
就在此时,那处已经被震塌了大半的部落里,大量独眼族拖家带口狼狈逃出。
而且,全都向着他这个方向仓惶逃来。
所有逃亡的独眼族,没有人刻意关注他这个倒在碎石堆里,满脸都是震撼与迷茫的独眼之王。直到上千人全部消失在南部地平线尽头,他才又一次被更往东的巨震惊醒过来。
还打?
那到底是什么?
一个部落大多都是几百到一千左右,毕竟整个独眼高原的食物有限,即便是想要生育更多的婴儿,那也几乎不可能养活到成年。
刚刚那次看似毁天灭地的巨震,竟然只是摧毁了大部分的建筑物,生活其中的独眼族却几乎没有伤亡。
为什么?
打偏了吗?
继续向下一处爆炸点赶去的同时,双眼始终在逐渐暗下来的天空不停搜寻,内心也越来越慌乱的独眼之王暗暗想到。
一整晚,忽东忽西忽南忽北,爆炸声几乎从没停止过。
独眼之王也像是一条追逐饵食的饥饿游鱼,只能徒劳无功的随着爆炸与巨震,以神行术玩了命似的疯狂追赶。
但是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只能在星点极速下坠时匆忙赶去,却根本看不到敌人到底是谁。
第二天日出,用了四次神行术的他,奔至高原正北方的崖壁处突然停住。因为面前或躺或坐着近万独眼族,看到他显出身形的那一瞬,顿时炸锅般哀嚎求救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问话的他,突然感觉头皮一紧打了个激灵。
身体本能的立刻转身向后冲出近千米,头顶不知多高的天空之上,也随之瞬间亮起了近百颗光点。
当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减弱许多,独眼之王再次下意识仰头望天时,一只独眼的瞳孔顿时收缩到了极限。
哪里还管什么距离远近,急忙再次逃也似的奔出数公里远。
“轰!呼!”
地面瞬间波浪般的巨震,将他随之掀到半空几十米高。
紧接着,就见空气中一闪而逝的冲击波,又将他如风中残叶一般,迅速吹飞出去数百米距离。
“噼里啪啦!”
的摔成了滚地的葫芦,还没来得及起身就隐隐听到,那些来不及躲开的数千同族,那悲戚惨痛的哀嚎与哭喊声。
近二十个小时,跑过了四十多个部落的现在,他竟然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即便是现在差一点被直接攻击到,可黎明的天空却依旧什么都没有。
感觉自己快要疯掉的独眼之王,晕晕乎乎起身立刻大吼一声。
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在做无用功,根本不可能解决哪怕任何问题。
只是内心无处发泄的怒火,总要找一个渠道发泄出来,不然他很可能会被怒火烧死也不一定。
流云,此时正在距离特瑞亚地面五十公里高,完全脱离大气层的外太空静静悬浮着。
而她周围大概赤道的一周,流光九道圆环一层层递进加速旋转着。
下方的流翼已经彻底变换了形态,变成三条完全相同的瘦长三角体,围着流云底部的电磁炮组慢慢旋转着。
突然三条金属体中间电光流转,紧接着就见电磁炮组炮口一阵闪光。
“呼!”
近百枚浑圆金属球瞬间穿过电流场,眨眼工夫就冲进了特瑞亚的大气层。
身在内部的鑫立于原地面色平静,看着幻象术中迅速穿过大气层。
将又一堆聚在一起的独眼族掀飞出去,却几乎没造成任何伤亡的情形微微一笑:“流云,储备金属还有多少?”
“十次齐射。”流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过半个小时后,就能凝聚第十一次齐射的炮弹了。”
“十次。”鑫闻言不由抿了抿嘴,随即点点头松了口气回道:“够了,应该够用了。”
独眼高原近三分之一的部落,全都被他用电磁炮组犁了一遍。此时近半独眼族全都被迫离开,并且下意识的逃向更加安全的南方。
鑫并没想过要杀掉他们,或者说是没想过要现在,凭借流云的进攻杀掉他们。
这帮断了自己双腿的家伙,不能简简单单就死在这里。
毕竟那么强大的土系法术能力,和身高体壮极其优越的近战水平,直接被炮弹轰死不是太可惜了么?
而且这种不用支付任何金币费用,就能达到目的的驱狼吞虎战术,无疑是对独眼族最好的复仇方式之一。
“轰!”
两分钟后,又是一轮齐射瞬间打出。
将三五千独眼族吓得继续逃向南方,而他则继续控制着流云,再次稍微改变了一丝射击角度,瞄准了独眼之王居住的那片石林。
近万彻底被吓傻的独眼族,在各自同样满心恐惧的族长带领下,漫无目的的不停向南逃窜。路上遇到同样逃亡的同族越来越多,他们的队伍聚拢的也越来越大。
日上三竿之时,背后又一次传来巨震。
早已草木皆兵的一众独眼族,顿时一个激灵齐齐惊恐回望。其中两名族长突然呆愣片刻,张大了嘴巴轻声呢喃道:“那是,独眼之王部落的方向!”
刚刚回到自己部落的独眼之王,看着眼前这片半径近两公里,深约百米的大坑双腿一软。
察觉到巨震的同时他已经尽快赶来,可万万没想到其他部落都只是吓退,而他这里却直接被夷为了平地。
数千同族和自己的子嗣,也不知道有几个能逃得一命。
尤其是在看到不少残枝碎体,被恐怖冲击波震飞的散落各处时。
那颗即将被怒火彻底吞没的心脏,就仿佛瞬间放到了极地寒风中,以异常恐怖的速度冻成了冰坨一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