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陈烈先前的行事还有些理智,这次杀了侯一辰就太冲动了,可以说是不计后果。
这后果对他来说没什么,对镇南王府却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
回想与云萝郡主的结识,他是妖,她抓妖,他放过她,她感激他。他想帮她,却越帮越糟。
陈烈心一横,索性把事情闹大:“这一切都是因魏王府而起,那就以魏王府终结!只要她能平安无事,我搅乱京城又如何?最后帮她一次,免得日后留遗憾!”
想到这里,陈烈立即飞上夜空。
魏王府他来过,还有印象。
从空中往下看,那些从镇南王府逃走的士兵们还在跑,目标也是魏王府。陈烈比他们早到一步。
在魏王府的上空,陈烈缓缓降落,离着下面的亭台楼阁还有几丈的距离时,他将刚才买的烈酒一坛一坛地扔了下来。
这些酒本来是送给马良的,暂且用在这儿吧,下次再买就是了。
“谁?哪个不长眼的敢来魏王府撒野捣乱?”
王府中巡逻的人听到动静,立即向空中叫骂。
但是,当他们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烈酒的气味时,立即知道抛物之人的用意。
“走水啦、王府走水啦!”
走水就是失火的意思,这帮巡夜的明知有人要放火,就大声提醒大家注意。
陈烈听了,立即将几张烈火符丢了出去。
一般来说,烈火符都是丢在哪儿,哪儿燃烧。有了烈酒,火势迅速蔓延、扩张,连成一片。
只听“忽拉忽拉”声响个不停,魏王府顿时变成一片火海。
王府中起码有几百人,但是大家都乱成一团,全无章法。
忽然间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传来:“本王在此,大家不得慌乱,只管听本王号令。僮仆全部救火,巡夜兵丁跟本王捉拿纵火之人!”
陈烈循声望去,只见假山附近站着一群人,中间一人额头勒着贾宝玉那样的抹额,身着玉带蟒袍,确有王者风范。
“原来这就是魏王,我找的就是你!”
陈烈目光一冷,已经把剑灵放出。
“嗖”的一声,剑灵直射魏王的面门。
魏王尚未发觉,他腰间的玉带已经化为一条青蛇,拦在剑灵的前面。
青蛇张开大嘴,等着剑灵射进他的嘴里。
剑灵却调转方向,射向旁边一人。
那人一声惨叫,当场殒命。
陈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淡淡笑道:“我就说嘛,身为亲王,怎么没有几件保命的法器或灵宝呢!”
他立即改变策略,不让剑灵去攻击别人,他用土法子攻击魏王。
恰好烈酒还有一些,陈烈甩出七八个酒坛,都向魏王的方向砸去。
魏王身边的人听到风声,立即拿出兵器,将酒坛打碎。
坛子里的烈酒顿时如瓢泼大雨一样,落到这群人的身上。
陈烈趁机又打出几道烈火符。
魏王大惊:“小心敌人火攻,你们掩护本王!”
他既然下令,身边的人不得不从。
几个护卫抢上前来,宁愿以身挡着烈火符,也要给魏王留出逃生的时间。
“啊、啊、啊……”
几个护卫被烈火符贴到身上,瞬间变成火人。
靠着这几个护卫拼死接着烈火符,魏王跳上一栋尚未被烈火波及到的楼顶。
陈烈嘿嘿笑道:“王室成员,应该都是修炼过的,也不全是草包!”
他身子一纵,也追了上去,同时亮出三尖两刃刀。
眼看着陈烈的刀就要劈向魏王,忽听身后有人大叫:“贼子,休得伤害我家王爷!”
陈烈回头一看,却是几个身穿铠甲的将士正向他追来。
陈烈立即放出小桂子和甲虫,让他们去祸害魏王,他自己单挑这帮丘八。
他一个转身,迎向敌人,三尖两刃刀横扫一圈,就将两人拦腰砍成两截。
说起来,他的刀并不锋利,主要是刀重、力大、速度快,连铠甲都能一刀两段。
五六个披甲丘八,被他三下五除二,全部杀掉,然后他又催动流星翅来追魏王。
只见魏王的玉带又一次化成青蛇,张开大嘴把甲虫吞下。
就在这时,只听“喀嚓”一声,青蛇的头突然碎裂,青蛇又变为玉带。
小甲虫从玉的碎片中飞出,还是那么憨态可掬。
魏王吃了一惊:“我的玉带,我的玉带怎么了?”
只有陈烈看个一清二楚,是小桂子用剑敲碎了玉带的头部。
头部破裂,玉带已经失去了保护主人的作用,直接掉到地上。
陈烈将三尖两刃刀架在魏王的脖子上:“狗东西,你死定了!”
魏王喃喃道:“你就是陈烈!”
“我就是陈烈!”
“你不能杀我!我是大楚亲王,地位尊崇……”
“亲王算个屁!地位尊崇又算个屁!当你府中的账房借着你的势力欺负老百姓的时候,你就已经该死了!”
陈烈说着,刀尖一挥,魏王的脑袋就离开脖子,落在屋脊上,又“咕碌碌”滚下地面。
“王爷薨了、王爷薨了!大家一齐上,为王爷报仇!”
下面的人齐声呐喊,却没有一人敢拦截陈烈。
突然,有人撞开魏王府大门,并高声叫道:“镇南王高辟疆,前来保护魏王!”
陈烈心中一怒:“这个镇南王,真是不知好歹!我为他出气,他却要来拦我!”
下面的人已经提醒高辟疆,说魏王已死,有人甚至把魏王的头颅拿给高辟疆看。
高辟疆看罢,放声大哭:“本王与王爷当年一起征战疆场,情深义重,今日本王拼了一条老命,也要为王爷报仇!”
陈烈听了,突然觉得有点反常:“镇南王是不是有点夸张?”
他刚刚想到这里,高辟疆已经带着手下向陈烈包围而至,这帮人中,就有云萝郡主。
“小子,留下命来!”
高辟疆大叫一声,冲到陈烈面前,挥刀劈下。
陈烈举起三尖两刃刀一架,正要还击,突然看到高辟疆一个劲地朝他眨眼。
他顿时明白了:“镇南王这是要演戏给局外人看呢!”
既然如此,那就陪配合他演一场。
他挥舞悍刀,见人就砍,高辟疆及其带来的这帮人,与陈烈“激烈”交手,然后纷纷“受伤”,而且还都是“吐血”。
他们之所以不假装挂彩,是防止有心人借检查伤势来试探。
陈烈将镇南王府打得“人仰马翻”,这才得意地离去。
刚出门,他又遇到五城兵马司和京营的人,连杀几十人后闯出重围。
他跳上夜空,准备离去,忽然,对面出现一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