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居然是天罚阁的阁主?
陈烈不敢相信。
阁中出了内奸,大殿都被人毁了,马良也被人掳走,如果此人是阁主,他离得这么近,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他为什么选择袖手旁观?
不仅陈烈不相信,大长老也不相信。
他不仅不相信眼前这人是天罚阁阁主,也不相信这人能把他画到壁画上去。
大长老笑道:“前几天,老夫去了苍穹剑宗,听说天罚阁的画师马良已经被燕赤霞带到穹山了。你没了画师,还怎么画?”
那人却一本正经地说:“天罚阁不可能只有马良这一个画师。只要本座再找一个画得好的,笔是本座特制,墨是本座特制,再加上画师的精血,就可以把你画上墙壁,永远囚禁于此。看你还得意?”
陈烈听了,不由得一惊:“这家伙居然知道,画师必须要在墨里加入精血,而且,似乎说得头头是道。他不会真的是阁主吧?”
大长老说道:“看来,自从马良失踪,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画师。那就好,老夫今天杀了你,让天罚阁从此消失于江湖!”
说着,他大叫一声,似乎是冲了上去。
陈烈拨开树叶,向大长老发声的方向看去。
只见大长老手持鱼鳞刀,正和一个持剑的中年男子打成一团。
大长老是妖兽四阶,那中年男子则是元婴境界,他们境界接近,打得旗鼓相当。
突然,大长老消失在夜空中。
那中年男子吃了一惊,喃喃自语:“那老东西去哪里了?”
他这句话才说完,大长老突然在他的身后出现,并且一掌拍在他的后心。
“啊——噗!”
那中年男子身子一震,接着吐出一口鲜血。
陈烈心道:“老东西,你为什么不用刀砍,跟他还客气什么?”
虽然陈烈痛恨大长老,但是,他更希望天罚阁主能被杀。
他刚才就想过了,天罚阁主眼睁睁地看着马良的据点被毁,要知道,那个大殿里已经画了几十个称雄世间的恶人。
这些恶人全部逃出,将会造成多大的生灵涂炭?
由此可见,天罚阁主这个做法,远比大长老更可恨。
大长老只是想害陈烈一个人,天罚阁主却想害天下的百姓。
陈烈刚刚想到这里,天罚阁主跳上空中,向正西的方向逃去。
“哪里走?”
大长老大叫一声,也跟着追了上去。
他们都走了,陈烈才从树林中出来,心中却在犹豫。
他想跟过去看看,到底是大长老死,还是天罚阁主死,却又担心一旦被大长老看到,肯定会追着他不放。
这时毛不难也看到了陈烈,立即走上来跪拜:“主人,奴家对不起你,没有能够阻止大长老!”
陈烈点了点头:“起来吧,我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毛不难却说:“主人,你是不是想去看看,大长老与那天罚阁主之间的战况?”
陈烈苦笑道:“是啊!我真想看看,他是怎么杀掉天罚阁主的。我更想看看,天罚阁的老巢到底在哪里!”
毛不难给他出了个主意:“主人,你只要把奴家当成人质,就能让大长老乖乖就范!”
陈烈说道:“这样的话,易长风将来会不会不再宠你?”
毛不难却说道:“他不宠就不宠,奴家心中永远也忘不掉毛虎。再说了,奴家现在的主人是你,奴家只对主人负责!”
陈烈想了想:“好吧!那就委屈你一下!”
他从囚龙茧里拿出那根长鞭,将毛不难绑了起来,然后他又弹出剑灵,二人同乘飞剑,向西方追去。
经过一个宽大的峡谷,前方又是一个山头。
山头的平台上,几个人正挥舞着刀剑,一个劲地大叫。天罚阁阁主也在其中。
“这帮人对着空气乱砍什么?”
陈烈刚刚想到这里,猛然想起,很有可能这帮人的敌人就是大长老。
大长老擅长隐身,这帮人找不到目标,为了防止偷袭,他们只能把兵器舞得密不透风,借此防身。
“啊!”
一个年轻人正舞着刀,突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他的后背裂开一个大口子,很显然是被人砍了一刀。
阁主见了,急忙说道:“兄弟们,大家两两一组,背靠背站立,这样,就不会被人背后偷袭了!”
他这么一说,那些人立即各找对象,把背部交给同伴。
如此一来,他们就安全多了。
这时,陈烈突然大叫一声:“易长风,你快快现身,你夫人在我的手里!”
看到陈烈来了,手里还拎着毛不难,大长老立即现出身形。
“夫人,你没事吧?”
大长老问道。
“夫君,陈烈虽然没有虐待奴家,但是奴家已经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你跟他和解吧,我们回宗门去!”
大长老面有难色,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同意了:“陈烈,你放过夫人,老夫对你既往不咎!”
陈烈却大声说道:“什么叫既往不咎?我有什么错?你凭什么追究我?毛不难说和解,那就是和解。你若同意我的说法,那我们从今以后,化干戈为玉帛。他日我去万妖宗迎娶娇娜,你们不许阻拦!”
大长老本想反驳,但是毛不难却替他答应了:“好,好,就是和解,就是化干戈为玉帛!他日你去迎娶娇娜,我们作为娘家人,喜酒还是要喝的!”
毛不难如此说,大长老也没有再说什么。
陈烈这才放开毛不难,将她抛给大长老。
“小子,我的长鞭可不是凡物,你是怎么解开的?”
大长老问道。
陈烈嘿嘿一笑:“这是我的杀手锏,怎么会随便告诉别人?”
大长老无奈,只好带着毛不难离去。
突然,他又转过身来:“陈烈,我跟你的事完了,跟这帮人可还没完呢!”
他这么一说,天罚阁阁主顿时紧张起来:“你还要怎样?”
大长老只用隐身这一招,就杀了他们天罚阁七八个人了。
大长老说道:“你刚才说了,已经在观世之眼里留下我的影像,他日若把我画进壁画,我就会被终身囚禁。我说的没错吧!”
“这个?”阁主的脸色顿时尴尬起来,“我那是故意吓唬你!我们这边还没有画师呢!”
大长老不依不饶:“就算你们现在没有画师,但是早晚会有。也就是说,我的自由永远都捏在你们的手里。不杀你们,我如何甘心?”
陈烈却突然说道:“易长风,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他们就是画了你,也是活该!”
大长老一愣,心想:“我这才刚刚跟你化干戈为玉帛呢,你就翻脸不认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