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别生气了,我,我这也是一时不察,哪里知道真的喝多了。”
来客栈天字一号房内,初侪正在同红着眼睛生闷气的裴舒音解释,他的酒量不差,这两年在外喝酒的次数并不多,昨夜也不知怎么了,不过几杯酒下肚,就混混沌沌起来。
云莱酒楼自酿的酒,后劲儿可真大。
裴舒音把脸扭到一旁,不愿意看他:“这次幸亏有大哥在,若不是大哥,你就睡大街上吧!”
“是是,我回去就好好谢谢大哥。”
初侪现在是裴舒音说什么都应下,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他是真的后怕。
昨夜发生的事情,初侪也有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加上在裴舒音来之前,初阐就已经同他聊过,初侪心知肚明,焉亲王就是想要设计陷害他。
这种手段在官场上也是常见的,可他和裴舒音感情很好,从未想过纳妾,若真的领了一位青楼女子回府,依阿音的身体怎么受得住?
那是要阿音的命呐!
焉亲王这么做,太卑鄙了,可碍于焉亲王的身份,这个哑巴亏他也只能吞入腹中。
裴舒音也不是真的要闹,看到初侪因为宿醉而显得苍白的面孔,心里也是担心的,板着脸把食盒打开:“吃吧,朝服也给你带过来了,用完早膳你就去上朝吧。”
初侪趁机握住裴舒音的手,冷硬的面容上浮现柔和宠溺地笑:“多谢夫人。”
裴舒音脸颊泛红,哪里还好意思继续生气,嗔了初侪一眼催促他赶紧用膳。
窗外传来喧闹声。
初阐换好朝服,推开窗户看向对面,只见街道上聚集了不少人,正对着晚上热闹的香韵阁指指点点。
“发生了何事?”
隔壁窗户也被初侪推开,四目相对,初侪满眼疑惑。
初阐摇了摇头:“我们下去看看。”
初侪点点头,与裴舒音一起下楼。
“真的是世子妃?世子妃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就是,这里可是男子寻欢作乐听曲儿放松的地方吗,世子妃来这儿,该不会是因为世子爷昨夜住在这里了吧?”
“你可说对了,看见那个人没?不就是世子爷?”
众人朝着香韵阁内看去,还真的看见了墨易钧。
这可真的有趣,墨易钧最近可是风云人物,凡是跟他有关系的事情,百姓们都乐意多看看多打听打听。
“世子侧妃,是蝶儿的不是,可蝶儿的清白身子就这么没了,若侧妃真的不许蝶儿入世子府,那蝶儿就……”蝶儿故意用大家都能听清的音量说出这段话。
一觉睡醒,她发现自己真的失了身。
蝶儿本以为初侪不会对她做什么,毕竟他喝醉了酒,可没想到男人还是管不住自己。
不过发生了关系对蝶儿来说是好事,毕竟她这样的身份,若非没有了清白,万一真有人使手段阻挠她进尚书府的门,她也无法与之抗衡。
有了亲密关系,尚书府的人别想将她随便丢开。
可当蝶儿转头看清躺在她身边的男子时,整个人都懵了。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夺走她清白的男子,是墨易钧,那可是世子爷!
蝶儿第一反应是墨易钧故意用这种方式嫁祸初侪,想要初侪没有办法摆脱她。
在那个瞬间,蝶儿已经想到了接下来要走的路。
她就是墨易钧放在初侪后院的眼睛,为墨易钧所用。当然,她心里是愿意的。香韵阁中的女子,有不少人都将世子爷放在心底,蝶儿也不例外。
世子爷年轻俊朗,后院里也只有一位侧妃罢了,若是她能……
蝶儿很快认清现实,她不能,她的任务是帮墨易钧做事。
可这个认知,在初皎皎冲进她的房间,给了她一巴掌后,蝶儿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她是有机会进入世子府的。
不,是必须!
蝶儿眼神逐渐坚定,她必须要进世子府!
“快拦着她!她要自尽!”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蝶儿翩然若蝴蝶的轻盈躯体已经朝着那根圆粗的红色大柱子飘了过去,眼看着额头就要撞到柱子上,被一道纤细的身影挡住了。
“姑娘莫要想不开,世子爷是明事理的人,岂会不认自己的过失逼死无辜女子呢?”
右盼说完这句话,飞身离去。
蝶儿垂眸落泪,看起来我见犹怜。
“世子爷岂会为难一位女子?”
“就是,姑娘有话好好说,万万不能想不开啊!”
“没错,刚才那位姑娘说得对,世子爷并未娶正妃,就算真的纳了别的女子入府又如何?侧妃还能管着不让世子纳妾不是?”
“就是就是,到哪都没有这种理!侧妃还没有成为正妃就这么善妒,她真的能替世子爷管理好后院吗?
围观的百姓纷纷劝说道。
初阐看见这一幕有些奇怪,难道是惜儿做的这一切?
刚才那位女子身手了得,不是普通人,可昨夜他见到了战王爷留给惜儿的暗卫,是一位岁数不大的男子。
是他想多了吧?
墨易钧一直负手站在不远处,一张脸黑沉沉的。
他倒不是介意昨夜和蝶儿做了什么,但他介意的是,他竟然被反设计了。尤其是,他明明察觉到了什么,但因为当时初皎皎的勾引,他一时分神着了道。
想到这里,墨易钧偏头看向初皎皎。
初皎皎正在气头上,看见蝶儿的举动,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恨不得她立刻去死,可当看见蝶儿被救下来,而那个人又说了这些话之后,她渐渐冷静。
对上墨易钧的目光,初皎皎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她看错了吗?
为什么她觉得,墨易钧看着她的眼神里,透着些许深意?
初皎皎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她忽然意识到,她不该这么冲动,她做的事情,已经严重影响了墨易钧的颜面,恐怕墨易钧心里对她升起了不满。
她只觉得心绞痛,明明是他的错,他和别的女子睡在一起,可在外人眼中,却是她善妒到想要逼死一位刚刚失去清白的女子。
蝶儿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她泪眼婆娑地看向初皎皎。
她心里清楚,此刻要保住的是墨易钧的颜面,她不能逼迫墨易钧,逼也要逼初皎皎。
“侧妃,千不该万不该都是奴家的错,奴家不求什么,只求侧妃能给奴家一个伺候侧妃的机会,毕竟奴家已经这样了,再没有别的去处,还请侧妃娘娘能收留奴家!”
蝶儿拖着哭腔说完,直直地跪在初皎皎面前,匍匐在地朝着她不停地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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