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泥石流淹没的村子,就在前面的山里。”
初惋惜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左顾接着说:“他们,应该是从杨家村来的。”
初惋惜:……
这么巧的吗?
初惋惜将打量郑氏的目光落在杨阳和杨雨的脸上,想了想,她拿着另外一条烤好的鱼坐到了程双凝身边,把鱼递给她。
“你吃吧,我这儿不饿。”
程双凝回神,对初惋惜笑笑。
初惋惜低声道:“你是在担心那位的家人吗?”
那位,指的就是杨子申。
程双凝的脸颊微红,她也不扭捏,直接应了下来:“你没听杨老伯说吗?好多村子都淹了。”
“那要不……我们找老伯打听打听?”
初惋惜状似无异的说道:“老伯姓杨,他的儿媳妇姓郑,指不定都是一个村子的。”
程双凝闻言一双眼睛先是亮晶晶的看了过去,随后又轻咬着唇瓣不语。
“怎么了?”初惋惜温声问道。
程双凝瑟缩了一下,大大的眼睛里浮现迷茫之色:“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些不太敢……”
“什么事情不敢?”
走过来的初丰阑听见这句话,奇怪地问道。
初丰阑刻意压低声音,他的话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程双凝咬着嘴唇不说话。
初惋惜咬了咬牙,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回复道:“凝儿有个朋友的家人在杨家村,她听见老伯姓杨,想向老伯打听打听。”
杨老翁等人看了过来:“杨家村?”
“我们正是从杨家村来的,不知这位姑娘的朋友姓甚名谁?若真是同村的人,我们许是知道。”
初惋惜看向程双凝,劝说道:“凝儿不妨与杨老伯说说看?你就算真的寻过去,也是要和村民打听的,听杨老伯的意思,村子里淹了,很多村民都往渊北城去了,你且先打听打听,若你那朋友的家人真的去了渊北城,我们就不用再犹豫要不要去杨家村了,你说对吗?”
“这位姑娘想寻何人?”郑氏温温柔柔的问道。
程双凝听进去了初惋惜的话,对郑氏笑了笑,解释道:“我有一位朋友,他是从杨家村出来赴京赶考的……”
她简单说了一下杨子申的情况。
郑氏闻言笑起来:“那还真是巧,我们村子除了子申,确实有几位学子赴了京,不知程姑娘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初惋惜和初丰阑第一时间看向程双凝。
程双凝唇瓣紧抿,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睛里先是迷惑再然后变成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她是听错了吗?
郑氏说的是谁的名字?
程双凝有些僵硬的转动脑袋看向初惋惜。
初惋惜握住程双凝的手,将她拉到了里面,直到外面的人都看不见她们,她才松手轻声道:“你可是都听见了?”
“杨子申不仅有妻子,还有一对儿女。”
程双凝睁大眼睛里渐渐蓄满泪水。
她摇了摇头。
她不信。
“我要去问清楚!”程双凝说着就要出去。
初惋惜眼疾手快抓住她:“凝儿,你去问什么?问她夫君的名字?问他们入渊北城要找谁?”
程双凝泪眼汪汪的看着初惋惜。
“你就算问了又如何?”初惋惜狠了狠心道:“你可是说过,杨子申一直在拒绝你。”
“这件事就算闹到杨子申面前,与他又有什么损失?”
程双凝豆大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匆匆掉落,她捂着心口说不出完整的话。
是啊,在那些学子眼中,都是她一厢情愿,是她紧追而杨子申不放。
程双凝死命地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
“好好的哭一场,然后把他忘了,好吗?”初惋惜搂着程双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望着初惋惜关切担忧的眼神,程双凝再不强忍,扑进她怀里哭出声。
程双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断断续续。
“可我真的好难过,我竟然差点破坏了别人的姻缘,祖父若知道了,该有多失望?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初惋惜也听得心里难受。
程双凝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她的心思很细腻,她总会替别人想,杨子申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引得程双凝为他付出很多。
初惋惜很怕程双凝太过较真走入死胡同,轻声哄道:“不是凝儿的错,老将军只会心疼凝儿,不会怪罪凝儿的。”
“还有,感情的事情,怎么会是一个人的错?”
“错的是杨子申。”
“……谁?”不远不近的声音里是不可置信,嗓音都在抖:“你们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