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如猫抓玻璃的刺耳声音响起之后，满身披挂银饰的白正身诚惶诚恐地走进了苏扬的木屋。
面对苏扬，这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人，宛如一个小孩面对长辈那般拘束。
“我主，您是说要帮我解决我身上的污染？”
“怜风那孩子接受了您的神赐？”
在进屋之后，白正身主动将对苏扬的称呼从“神子”换为了“我主”。
这里没有其他人，白正身自然称呼起了苏扬的真实身份。
“嗯。”
苏扬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两百年前污染突然出现是因为神性”这个消息是任野雪对他说的，所以消息的真实性自然不会存在问题。
也就是说，任何一条序列的能力者最终都难以逃过污染问题！只是污染出现的快慢罢了！
最为强大的第一序列【破坏】也好，不善战斗的第六序列【全知】也罢，在神性造成的污染面前都一样！
序列等阶越高，序列能力使用的越频繁，死的越快！
所以前五条序列的高阶能力者，在污染出现之后，只能沉睡或是运用其他方法来阻止污染的蔓延。
而对于白正身这种频繁使用序列能力的七阶序列能力者，其污染恐怕已经到达了一个相当严重的程度。
这一点，在苏扬进城后对白正身问的那句“白正身，现在的你恐怕已经被污染”的反应也能看得出。
“那真是太好了！”
“我主仁慈！”
在得到苏扬的确切答复之后，此刻白正身心情激动到无以复加，他已经被岁月染得全白的胡子此刻都在微微颤抖。
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苏扬的面前。
神明说能够解决污染的问题，那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这一点，白正身毫不怀疑！
能活下去了！
果然，我主的降临，对安慈教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主仁慈，原谅了我信仰的不纯，不忍看我死去。
我主博爱，对未觉醒序列能力的小辈，都愿意降下神赐。
苏扬撇了一眼对自己跪下、情绪激动不已的白正身，淡淡地说道。
“就喝茶吧。”
“好的好的，谨遵我主的谕令！”
白正身乖巧地站起来身来，走到桌子的下位坐下。
一秒。
两秒。
三秒过去了，苏扬和白正身依旧在默默地对视。
白正身：“......？”
低头，看了看吗除了一卷画像之外，再无他物的桌面，白正身猛然明白了什么。
妈蛋！
高兴过头了！
自己难道还等着神明大人为自己倒茶？
我主这是叫自己给祂泡茶呢！
不是让自己喝茶！
想通这一点的白正身，一拍脑门，对苏扬讪笑道。
“我主，实在抱歉......”
“我这就给您泡茶。”
苏扬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淡漠。
“嗯。”
虽然脸上古井无波，但是苏扬心中还是忍不住会感慨一声。
生死这东西，是个人都没有办法看淡啊。
白正身听见自己要为他出手处理污染这件事，都激动得分不清南北了。
......
一段时间之后，白正身小心翼翼地给苏扬沏上了茶。
苏扬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杯，轻抿一口。
呸，真苦。
“好茶，不错。”
听到苏扬的夸奖，白正身心情更好了几分，但是被他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放下茶杯，苏扬从【尘世扳指】之中取出一把紫色匕首，对白正身淡淡地说道。
“让我看看你的污染。”
“好，有劳我主了。”
白正身深吸一口气，慢慢解开自己的上衫。
很快，苏扬就发现了白正身的上衫之下的胸口处，竟然贴上了一块绿布。
不对，从那块布依稀可以看到的零零点点的白色，苏扬可以断定那块布本来的颜色是白色的。
而那布呈现的绿色，则是被白正身胸口中不断渗出的绿色血液染上的。
嘶！
那块紧贴白正身胸膛的白布，连带着血肉，被撕扯下来。
那道“嘶”的声音，不知道是布条和血肉分离的声音，还是白正身因为疼痛而倒吸的凉气。
终于，在布条被撕扯下来之后，苏扬看到了慎人的一幕。
只见白正身的胸膛，已经裸露出了一个大洞。
苏扬可以从那个大洞之中，看到白正身的肋骨以及不断跳动的心脏！
更为可怕的是，那些大洞身边的血肉，宛如蛔虫一般在空气中肆意地蠕动，隐隐有向外扩散的趋势。
“我主......当我突破七阶的那一天起，就......”
白正身有些羞愧，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口。
在他看来，他一个的七阶的非后三条序列的能力者，被污染给染上，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情。
特别现在还是在苏扬面前展露，更是让白正身羞愧难当。
“不要动！”
苏扬凝神摒气，眼前的这一幕和他在北郊墓地中看到那些怪物极为相似。
不死不灭，有着食人血肉的本能。
不知怎么的，苏扬莫名觉得，这些被污染的血肉像是一种生物，一种诡异的生物。
它们从神性中来，被神明传播到世间。
浑身神性的神明们，真的可以抵挡这种东西吗？
苏扬深吸一口气，心底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既然七阶，甚至是序列等阶更高的序列能力者都没有办法抵御神性的带来的污染。
那么，作为神性源头的神明，真的可以抵挡污染吗？
若是在漫长的岁月最终工，一生都被这种污染困扰......苏扬觉得自己会疯掉的。
两千年前神明的沉睡，会不会和污染有关？
“我主，我现在该怎么做？”
白正身看着对自己被污染的胸膛目不转睛盯着的苏扬，低声询问道。
“你别动就是了，一会儿可能会有些疼。”
终于，苏扬把自己的视线从白正身胸膛上的大洞移开。
他拿起匕首，在左手手掌割开了一道口子。
这就是苏扬想到的办法！用他的血液治愈污染！
既然他的血液可以消灭那些异变之后的怪物，为什么不能驱散人身上的污染呢？
苏扬隐隐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可能不单单只是神血那么简单！
毕竟，在呢喃声响起的时候，其他人眼中的苏扬，吃的可是自己的血！
在胡思乱想之中，苏扬把从自己手掌处流淌出的鲜血，滴在了白正身的胸膛之上。
ps：5\/10，凌晨5点了，我好累。
ps：咖啡灌到麻，还是顶不住了，人类果然是有极限的，对不起大家，下次我休息好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