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卫生间房门的震动，让陈曦手臂上的伤口进一步开裂。
他的鲜血滴在卫生间地面的瓷砖上，直接形成了一条红色的小溪。
诡异的是，那条由鲜血积攒而成的血色小溪却无法顺着地势流向地漏，反而是朝卫生间的高处流去！
血不往低处流，而是往高处流，这简直匪夷所思！
言喻看着那条血色的小溪，心情越发的沉重。
他知道，这是大灾降临初期的表现。
大灾降临之初，宇宙中一些简单的物理规则将会改变，就比如眼前的这一幕“水往高处流”的景象。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灾将会逐渐延展到各个领域......直到时间和空间！
老人逐渐变成小孩。
蓝星公转的轨道发生变化。
人类不能诞下子嗣，而是会生出怪物。
水再也不是生命之源。
直到......万有引力的改变导致整个宇宙的混乱。
经历过的一次大灾的言喻明白，逃避大灾的方法，只能是进入神明的神国！
因为神国，本身就是独立于宇宙之外的空间。
可是，神国能够容纳的生命和物资也有限，根本不能保证种族的延续。
若不是上一次的大灾，在初期就被永恒之神给延后了，言喻也活不到现在。
“子时，老大吃掉了我的双手。”
“丑时，老二挖掉了我的眼球。”
“寅时，老三剖开了我的背，将我的脊柱抽出。”
……
一声声用陈曦嗓音吟唱而出的歌谣，回荡在陈曦和言喻的耳边，打断了言喻的沉思。
“我出去跟那个鬼东西拼了！”
当陈曦再一次没能调动起他自己身体之中的序列能力的时候，狰狞的脸上浮现出狠色。
陈曦现在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像是有蚂蚁在爬！
杀了外面那个人！
一定要杀了外面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除了自己的生父，他陈曦还从来没有对哪个人生出这样的恨意。
眼见这一幕的言喻，心下一沉。
他知道陈曦这是被外面的那个东西影响到心智了！
言喻当即向陈曦大声呵斥道。
“陈曦！你清醒点！”
“你听我说，若是你现在出去，你立刻就会被外面的那东西吞噬得一干二净！”
“现在我们两人都没有序列能力，身体素质都和普通人一样，出去太危险了！”
“外面那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你，身上也没有序列能力的波动，我们呆在这里是安全的！”
“等少爷吧，少爷一定会有办法的。”
......
苏扬做了一个梦。
在这个梦里，苏扬有一个哥哥。
奇怪的是，他哥哥的名字也叫苏扬。
哥哥年纪不比他大多少，但是却比苏扬高很多。
在苏扬的视角之中，哥哥只能被他仰望。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很喜欢哥哥。
他们喜欢哥哥到往往会忽视苏扬。
玩具只买哥哥的那一份，衣服只买哥哥的那一份，就连书本也只有哥哥有......
不论苏扬怎样呼喊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总是会忽视自己。
苏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是苏扬并不讨厌哥哥。
相反，苏扬跟家人们一样，都很喜欢哥哥。
甚至，苏扬还跟自己的哥哥寸步不离。
就这样，苏扬和哥哥一起慢慢地长大。
直到有一天，哥哥觉醒了序列能力，成为了执剑人。
家里的所有人都很开心，唯独只有苏扬不开心。
因为那一天，苏扬很疼，非常非常疼！
后来，苏扬发现——每当哥哥每升一次序列等阶的时候，他就会失去身上的一种器官。
双手、双目、脊柱......
哥哥的天赋很好，所以苏扬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之中就失去了身上的三种器官。
不知不觉之间，苏扬明白了。
为什么在他的视角之中，哥哥总是那么高大。
为什么自己不论怎样呼唤爸妈的名字，他们总是不回应自己。
为什么自己不论怎么样，都只能无时无刻的呆在哥哥的身边。
因为苏扬，是趴在地上的！
因为苏扬，根本不是人！
他只是一个怪物，只能藏在哥哥的影子之中。
他......只是一个为哥哥提供序列能力的工具罢了。
而在这颗星球上，还有无数像苏扬一样的人！
苏扬这样的存在，只是为了提供序列能力罢了！
当序列能力者达到顶峰之时，他们便会彻底消失，和哥哥姐姐们融为一体。
到时候，哥哥就是弟弟，弟弟就是哥哥。
不分彼此。
首与尾相接。
两人亦可为一人。
......
“哎呀！小扬！”
“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老人熟悉的声音，让苏扬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凭借着模糊的视线，他勉强看清了自己眼前的景象。
在他面前的是一脸担忧和惊喜的奶奶，还有一张怼到他眼前的狗脸。
哪里来的狗？
哦，对了。
是我给奶奶买的。
它的名字还跟小雪养的狗名字一样。
嘶！
好疼！
又是一阵恶心和昏厥之感袭来，苏扬勉强向奶奶扯了扯嘴角。
“奶奶......”
“我刚下飞机，晕机了。”
“我再睡会儿......”
ps：成dU停电了卧槽，我现在在网吧给你们码子。环境很吵，我尽量多写。